“没关系,我都经历过。”
“那本国怎么办?你还想毁掉它吗?”
“至于本国该怎么处置,我现在有些犹豫,我到底能不能斗得过东条家族,怎么推翻他们,我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不用你考虑怎么对付东条家族的话,你还是想本国覆灭吗?还是说你想当本国的女帝?”女帝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芈墨的选择摆在了桌面上,芈墨回想着过去的勾心斗角、苟延残喘和如屡薄冰,她厌倦了,她对权力没有一点兴趣,她现在反倒觉得单纯的做遗愿事务所执事的时候很轻松,满足他人愿望的同时也漏了一道光照在自己心里某一块阴暗潮湿的沼泽,虽然沼泽仍然是沼泽,但那道光照进去的时候,她是站在旁边欣赏着长着毛茸茸绿叶开着小花沼泽的人,而不是深陷其中。
“我不知道,我从前服务过很多普通人,他们就活在这片土地上,为了金钱迷失,为了爱情陷入泥潭,我把他们一个个拉出来的,现如今让我亲手毁掉那些人的人生,我有点下不了手,我在想我的仇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让那些无辜的百姓跟着陪葬会不会太过残忍也太不公平,就因为我是邻国的继承人,惹到我就要几千万人神陪葬?”
“所以你想当女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可以帮你。”女帝听到芈墨对本国无法下手的话说出后表情便沉下来了,邻国在战争中死去的上百万人也不是罪有应得啊,他们也都是无辜的百姓,芈墨在审判本国时的心软让女帝庆幸自己选择了尧作为继承人。
“我只想做满月事务所的执事,可现在看来是做不成了,森木大概率掳走了我们的三个伙伴,我得去救她们,等高加索之行回来之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芈墨看出女帝表情微妙的变化,缓兵之计就是先拖着,等她真的知道自己要成为怎样的自己再说,本国短时间内又不会出现什么比她强的神职,以她的能力对邻国也没什么威胁,毕竟本国和邻国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想到这里芈墨想到了回到高加索区的森木,应该也不会太好过,高加索区的虚实就连邻国也有点摸不清楚,看起来只会比邻国棋盘更大,能力更强,他们的黑袍喂养自己法器用的都是本国阎王这个级别的神职,更不用说黑袍本人,芈墨也为自己的高加索区之行捏把汗。
“没关系,孩子,你尽管做你想做的,如果现在你还不确定你是不是想要做女帝,你是不是想要毁掉本国,就放一放,去找你的朋友,等你逃离这个环境当作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再去看看本国,神界的迂腐、人间的内战和□□,你到时候会有答案的。”
女帝没有掩饰她希望芈墨去做的,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有某种使命,要去为邻国报仇的使命,本国虽然只是弹丸小国,可自古本国佯装臣服做了不少有损邻国的事,在几次邻国的低谷期发动了不止一次的战争,企图鸠占鹊巢,作为单民族国家,他们曾试图屠杀邻国人,尽可能的想要灭绝邻国人,好让本国人的血统更为纯正的霸占在那片土地上。
对于女帝而言本国是她的国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等待这个时机等待了很久,只待时机成熟,邻国有能力、本国衰败、高加索区并不看重本国或是高加索区内乱无暇顾及本国,满足所有条件才是邻国的机会,现在看来这个时机看似是来了,邻国等了百年的机会终于来了,芈墨却犹豫了。
临走之前,芈墨将星川交给了木良,对于她们故事,芈墨没有好奇,她好像能看到未来的样子,木良怎么被架空,星川只关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完全没有考虑过木良本可以有很好的未来,只是理所应当的安排着木良作为自己的附属品,芈墨并不指望这期间木良和本国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把等待美都归来的任务也交给了木良,希望她可以完成这一项就可以了。
芈墨和黑川清点着出行要带的东西,突然很久没有被敲响的满月事务所的门被敲响,光崎大包小裹的站在门外,尽管他用了黑川给的压缩包,还是架不住他装了一堆东西回来。
说来很奇怪,还是那张十八岁的脸上,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稚气,光崎的眼中没有了从前明亮的光,是那种仍然对世界充满热情的光,而如今他总是像正在出神一样,双眼中没有什么焦点。
“你有点不一样。”黑川直接将疑惑讲出,“你经历了什么?”
“我倒是没经历什么,”边说着还偷偷瞄着芈墨,像是怕她知道什么一样,“修行而已,能经历什么呢?纯田的蛇皮都还没搞清楚。”
“纯田没死,在高加索区,至少是她的生命体征在那里,具体情况只有去了之后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别藏着掖着,是不是关于我?”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光崎吞吞吐吐的。
“是和我有关吗?”芈墨隐约有这种感觉。
“哎!”光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邻国,状况也不是很好,有太多状况太多人,就连参社长她们去了都有新的信仰,好像每个人去之前都不是这个样子,只是现在很多都性情大变。”
“和我有关吗?”光崎回避了这个问题,芈墨更觉得不对劲。
“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