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没办法理解你,不过听起来你应该不那么容易死掉,希望我下次找你的时候你可以如约而至。”
kk怎么会不明白正林的话呢,当他意识到他们之间是恶魔交易时,便无需多言,kk的脑中经常在设计着如何杀人,他却因为心理阴影无法下手,哪个设计者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实现呢?他需要一个可以将他想象的被害者的身份性别直到被害手法都复刻出来的人,正林需要用真正的杀戮去释放压抑的灵魂,这次交流之后,两人之间虽然只有一次合作,却默契的将彼此视作稳固的合作伙伴。
正林的这单确实不好做,委托人正是造成现在本国四处混乱的竞选主角之一,守旧派的爪牙,科技确实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了他们的收益,一些传统的灰色地带让他们越来越难轻易的触碰,这个时候处理掉革新派其实才是这场精选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战胜他们。
革新派还是个成立初期的政权,清廉、公正、理想主义夹带一点激进,好像每个政治体系在成立初期都会有这样的一面,或许并不是伪装的,但这样的状态不会维持太久,在短暂的健康发展之后,总会出现一些陋习,从不值一提的小毛病演变成一个政权的毒瘤,守旧派则是拥抱毒瘤最成功的,他们已经熟练掌握了如何让毒瘤与给人民的蝇头小利共存。
每一个出现的革新派都会很快被守旧派找出他们将会破败的种子,事实证明,实战和经验确实更胜一筹,只是这次有点棘手,一个深谙守旧派套路的骨干独自摇起了变革的大旗,他熟练的使用守旧派的避重就轻躲避了守旧派一次又一次的暗算和奇袭,守旧派才不惜将本国的社会安定为牺牲品与革新派一战高下。
如今看着犯罪率飙升的环境,懈怠的军警,守旧派的手段已经基本胜利,只要利用手段操控守旧派必定是赢下了这场选举的,但守旧派担心即便赢了选举还会有爆发内战的风险,所以他们决定要刺杀掉守旧派的倒戈政客,革新派没有了大脑和精神领袖,自然溃不成军。
正林听下来一时间也无法判定善恶,革新派想要一个更好的乌托邦式的社会,未来却不可避免的会成为另一个守旧派,守旧派为了避免战争带来的灾难,刺杀对手扰乱社会治安,正林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没救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碍人类不停的走向更糟的地方,杀戮也不行。
“跟我讲这么多,最后是要要我的命吗?”正林的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对方明明可以只告诉他目标是谁就可以,并不需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不算是。”
“测试我?”
“我们想找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人。”
“只找了一个吗?”
“太聪明也不好。”
“没关系。”
“我们也很期待你的表演。”
一周之内,革新派的10个骨干遇刺,6个遇刺身亡,2个重伤抢救,1个轻伤,抓获6个刺杀者收监,当场击毙3个,正林的目标失踪,没有人找到他的下落,警方也没有继续追踪,一场长达两年的竞选在暗潮汹涌中看似落下帷幕。
除了正林将目标带到了守旧派的基地内完成刺杀外,还有一名杀手完成任务全身而退,守旧派并未追踪到他们的位置,一个月之后另一名杀手选择在机场拿到报酬之后立即乘机离开本国,而正林同样选择在机场领取报酬,定位却回到了本国的某个小镇,定位不停刷新,守旧派忙于处理革新派的余孽,无暇顾及正林,更何况正林轻松的找到守旧派的老巢,挑了守旧派领导聚齐的时候,将人杀死在基地,看起来正林已经将守旧派的活动动线摸的一清二楚,动荡之际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去调查,也不方便更多的人知道,守旧派也不觉得一个拿钱杀人的人可以掀起什么波澜,最多就是要挟他们更多的钱而已,便将正林搁置在一边。
经常夜不归宿的正林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天边只有一点亮光,木秀坐在客厅,客厅地上铺着教子板,教子板上的孝经的文字是凸起的,上面有斑驳的发黑的血迹,正林从小到大常常跪在上面挨打,正林进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木秀和地上的教子板,熟练的将衣服脱掉只剩内裤跪在教子板上,木秀操着满口的恶言,拿着几近朽烂的藤条对着正林抽打。
正林没有反驳,没有不甘,没有哭泣,他自从开始替别人杀人,他的怨气便不再那么重,即便夜不归宿的鞭子一次都没有少,他却将疼痛吞下,仿佛没有情绪的人,被打的血肉模糊也没有任何反应,有时甚至带着戏谑的笑容。
木秀逐渐年迈的身体开始对跪在面前的壮汉无能为力,一条条血印看起来像是嘲笑她失败人生微笑着微微扬起的嘴巴,嘲笑她是原生家庭的弃子,嘲笑她是被抛弃的怨妇,嘲笑她是虐待儿子暴戾失败的母亲,嘲笑她曾是全城的笑柄,如今却是存在感趋近于零的孤寡妇人。
在正林看似是嘲笑表情的脸上,一双冷漠没有光芒的眼睛却仿佛杀气腾腾,正林从未想过对木秀动手,只是木秀的血压作祟,是木秀内心的病在狂舞,那一晚木秀在打正林的时候脑梗,送医及时保住了性命,却无法行动无法说话,变成了一个连健康都没有被全世界抛弃的人,正林没有遗弃她,但对木秀而言比把她送到疗养院或扔到路边自生自灭还要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