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浦死后深良就一直勤勤恳恳地干着深浦走之前给他安排的工作,他恰好也做的得心应手,他把这件事情当作深浦的遗愿,如果跟他说让他打扫一辈子战场他也是愿意的,可这将军打破了深良履行遗愿的路径,这将军是潜伏团的负责人,儿童团也归他管。
“听说你在潜伏团学习过?”将军用邻国语言问道。
“是,邻国话学过一些。”深良也用邻国语言回答了将军。
“很好。”将军拿出一个小盒,盒子里装着米灰色粘哒哒的液体,“抹一点在手上。”将军还是坚持用邻国语跟深良讲话。
深良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照做了,他以为只是在测试他的邻国语,没想到将军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这东西叫大漆,我带的一整队人都对这个过敏。”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呢?”深良看着盯着自己手的少将不由疑惑起来。
“这也是这个国家的文化瑰宝,只是有个老头,掌握了很多项这方面的技术,还有他们家传承下来的制作技艺,这些技术技法是我们国家没有攻克的,你只需要去学就好。”
“为什么是我?”
将军右手指了指他的手,左手抬起手腕看表:“10分钟了,有什么感觉吗?”
深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腕内侧还沾着米黄色的液体,并没有其他异样,他不明白将军说的什么意思:“感觉?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会痒吗?”
“不会。”
“这就是原因。”
“只有我一个人没反应吗?”
“对,很少有人对这个东西不过敏,尤其是小孩的皮肤脆弱,免疫系统不完善,更容易被感染,差不多十分钟就会有不同程度的过敏,潜伏团的孩子只有你大些,本来只是来试试,只要你的过敏反应不是太过强烈都会让你去执行这项任务,你完全不过敏是个惊喜。”
“会死吗?”
深良听不懂什么免疫系统什么过敏的,他想起深浦死前的一个月,晚上做噩梦惊醒,立马起身摇醒了躺在另一个行军床的深良,“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怎么样活,再困难都要活下去。”深浦一路靠他的胆识、果断和无法计量的杀戮平步青云。
他每天像一个制造死亡的机器,却在内心深深的恐惧着死亡的到来,他担心深惠和深良的安危,在这个地方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他们两个恰好都是弱者,还是被他的军功笼罩的弱者,他清楚只要他出事,深良和深惠绝不会有好下场。
即便日日做噩梦他还是没有想到办法安置他们两个,更无法避免的死掉了,深良则一直记着深浦那夜的话,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