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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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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昱见态势不对,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气势矮了一大截,还是道了歉。

他声音很小,蚊子似的,完全没有刚才开女生黄色玩笑时有力。

体育老师神色不变,说:“听不见。”

接着转向女生那边,大声问:“你们听见了吗?!”

金昱带头的这几个男生家里最有钱,也最爱犯贱,很多人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所有女孩一起喊:“没有!!!”

不知道隔壁班看戏的是不是也加入了,季薄雨听到她们那边也有应和的声音。

体育老师说:“你看,她们没听见。”

金昱咬着牙,再次说:“对不起!”

体育老师向季薄雨伸出手,说:“刀拿出来,没收了。管制刀具谁让你带到场馆来的?这周剩下的两节体育课也不用上了。”

金昱气得七窍生烟。

这跟放季薄雨的假有什么区别!

季薄雨看了一眼给她刀的人。

女生点了点头,示意没事,交出去吧,一把刀而已,她不在乎。

于是季薄雨乖乖伸出手,把刀交给了老师,说:“老师,没有下次了。”

老师欣慰地点了一下头。

体育老师解决完这场争吵,看着三个男生做蹲起。

蹲到一百五十个,蹲到蹲不起,她才让他们停下。

季薄雨已经走出了场馆。

她请了假。

她该回班。

她没给那三个男生半点眼神。

这时才能发现,其实季薄雨根本不在意这些在她面前吠叫的低等生物。

只是她被欺负了,她就要还手。

而且有老师在,她不会有事。

她算好了这些。

**

自从招惹到金昱和他两个小弟,季薄雨在学校的处境就急转直下。

她的座位上被人用黑色马克笔写上荡.妇.羞.辱,骂得很难听。

季薄雨看到那些字的第二天,金昱的课桌上出现了更难听的羞辱。

说他长腿细腰,天生是被男人操的。

这羞辱很熟悉,因为和季薄雨被羞辱的那几句话没什么两样,只是换了一个字的偏旁部首。

金昱怒气冲冲来找季薄雨的时候,季薄雨正在拿着一瓶从学校超市买来的风油精,擦自己桌子上的字。

很慢地一点点擦掉,动作很细致,看得出季薄雨内心很平静。

细长的指节染了一点浅绿。

她没觉得这是什么很被侮辱的事。

因为她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

而现在,她要解决麻烦。

“学会反抗了是吧,你挺牛逼,季薄雨我记住你了。”

季薄雨抬起眼,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一点茫然,说:“我怎么了?”

金昱:“你敢说我桌子上不是你写的!”

班里立刻有人开始看热闹。

周围的窃窃私语安静下来,都看向两人这边。

金昱一米七,季薄雨站着看他,和他看起来差不多,气势上没输。

季薄雨拿出自己的草稿纸递给他,语气平平:“和我的字一样吗?你怎么确定是我写的?”

当然不一样。

因为季薄雨是用左手写的。

金昱满腔怒气,抢过草稿纸撕了个粉碎。

金昱:“你给老子等着!”

找不到证据,他放下几句威胁的话走了。

幼稚得要死,烦人得要死。

季薄雨想了想,说:“不等。”

已经走出班门口的金昱没听见。

那个上次借她刀的女生笑得捂着肚子走过来,状似随意地问:“他们说这东西擦不掉,用风油精竟然能擦掉?真想不到,我让我家阿姨给我也备一点。”

结束刚才那个不算冲突的小冲突,季薄雨依然在擦桌子。

她重复这单一的动作,但一点也不见厌烦。

女生觉得她是真的很特别。

听到女生的话,季薄雨回答:“这课桌表面这么光滑,怎么会擦不掉。不要信他们。”

女生安静了一会儿,说:“我看见了,我没敢阻止,对不起。”

季薄雨摇了摇头,说:“你借了我刀,谢谢你。”

女生就笑了一下,伸出手,说:“我叫江越,超越的越。”

季薄雨腾出没有沾风油精的那只手握了她一下,松开,然后说:“我自我介绍过了,应该不用重复第二次了?”

江越笑着点头:“那我们是朋友了?”

季薄雨也露出最近第一个笑容,说:“嗯。该上课了,快回去吧,朋友。”

江越耍宝道:“刚认识两秒就赶我走,你好狠的心。”

季薄雨等了两秒,说:“现在不是两秒了。”

江越:“……”

这是哪里来的大宝贝,思路这么清奇。

江越摇着头,笑着走了。

**

季薄雨的反抗招来了更大的冲击。

第二天,她的课桌上被刻上了婊子两个字。

这下,她擦不掉了。

季薄雨找江越借了一点橡皮泥——谁知道江越怎么会有橡皮泥,反正她就是有,还有很多,三十六种颜色,一大桶,就放在课桌桌膛里。

她把几个颜色的橡皮泥揉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揉出了和课桌表面的喷涂一样的颜色,接着把它们填上去,盖上夹板,该怎么写字怎么写字,等橡皮泥风干,就又是严丝合缝的样子,完全看不出被刻得那么难看过。

她用尺子做刮刀,把风干的橡皮泥凸出来的部分一点点磨掉,磨得很好看,很适合做个木匠。

季怀心喜欢这么说她。

因为家里的东西都是季薄雨修的。

林知微这几天状态不太好,一直没有来学校。

季薄雨做完这一切,心想。

还好姐姐没有来,不然让她看到,不知道会干点什么。

如果她不是怕林知微看见着急解决,就去买美缝剂了,那个更方便。

但林知微还是知道了。

因为当天晚上给季薄雨辅导数学的时候,林知微打开第一页,母狗两个歪扭的字毫无防备,冲入她的眼睛。

季薄雨还埋头在书包里找老师发的讲义,没有抬头。

林知微撕下那一页,卷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和季薄雨说。

“小雨,我怀疑你学不好数学和第一页有关系,怎么誊抄的全是公式,说了多少次要理解,不要死记。”

季薄雨这才反应过来她撕的是什么,尖叫一声,扑向垃圾桶,想挽救自己的公式。

林知微一把揽住她的腰,轻笑两声,另一只手越过她,向垃圾桶里倒了喝剩下的半杯可乐。

这下彻底救不回来了。

季薄雨挽救无效,欲哭无泪、有气无力地扑腾两下,不动了。

“姐姐——!你也太过分了!我抄了好久!”

“以后我看见一次撕一次,不许死记硬背,来我再给你捋一遍。”

“呜呜……我真的抄了好久……”

她的腰很软,被林知微挟持,像一条柔软的海豹,按着座椅趴在她身上,一个手伸向垃圾桶的方向,嘴里还在呜呜。

林知微冷酷地说:“别留恋了,回不来的。来,我给你再讲一遍公式,然后你自己顺着默一遍。”

季薄雨撑起自己,扁着嘴坐回位置:“姐姐坏……”

林知微放开她,手指却还留恋那温热的触感,动了一下,说:“你这样说我,我很享受的。”

季薄雨:“……姐姐,你这话说的像个变态。”

林知微没有忍住,哈哈笑起来。

季薄雨哼哼两声,撑起身体,不再压趴着她。

林知微半扶在她腰旁,没再搂她。

她将自己十足不安分着想摸另一人腰的手指攥紧,又动了动头,将一些发丝晃过来,掩盖因刚才的接触而烧红的耳尖。

**

第二天,林知微起了个大早,和季薄雨一起去上学。

她手指放在身体两侧,在前往学校路上,不断敲打着座椅光滑的皮面——这是她沉浸在思考中的惯性动作。

她敲完,车到了校,也想出了无数个对策,打算给有些人一点难忘的教训。

不。

不是一点。

是很多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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