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优一开始竭尽全力想要推开他,但后来被他吻得腿软,最终甚至任由他亲吻。
方行知放开瑞优,扶着对方彷佛没有骨头的身体,又理了理瑞优的头发,低声问:“你现在满意吗?像这样,我能满足你吗?算是足够了解你吗?”
瑞优看着他,突然笑了:“你这样算什么?难道是表白?”
方行知定定地看着他。
“我说,在生日这天表白,如果不是十拿九稳,很可能以后都会在最重要的这天感到痛苦,为什么要这么做?”
“逃避是老师你的做事方式,我不是这样。”
“…………”瑞优像是被这句话击碎了一样,侧过脸,不看他。
“所以答案呢,老师,我不想再听你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瑞优像是连看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方行知还是没有在17岁生日这天得到瑞优的答案,在他质问时,张媛过来了,告诉他们晚饭时间到了。
方行知看到瑞优如释重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笑着回应张媛,又回到那副轻松自如的状态,轻飘飘地对他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让自己脱离了需要给出明确回应的处境。
方行知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橙汁一饮而尽,然后把纸杯捏成一团糟糕丢进垃圾桶,冷笑一声:“胆小鬼。”
方行知的17岁生日过得很好。
至少他自认为如此,亲朋满座,最喜欢的老师为他的前程考虑,准备了最适合他的礼物,后桌的女生再次向他表白,被他害羞但坚定地拒绝。同学们中响起善意的笑声,青春年少,岁月正好。
瑞优蹲在墙角,薄薄的米色外套甚至沾上了灰,他心神不宁地看着手机,上面的联系人是何醉茵,他的手指悬在显示屏上,最终慢慢按了下去。
瑞优从未感到这么紧张。
……
“如果你能再早一个月告诉我就好了,教授那边催的急,我现在已经搭好课题班子了。”何醉茵充满歉意的声音传出。
“哦,是喔……”
“但一旦有了新空缺,我会第一时间找你。”
“嗯……”
“那个,小优,你还好吗?”
“我没事,多谢关心。”说着他结束了通讯,任由何醉茵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接。最后何醉茵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小优,你要照顾好自己。
瑞优看着那条短信,心想,只有一直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才会这么说。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很多很多次。人的一生能经受住几次打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方行知从来不会被打击得后退?
不管他说了多过分的话,这个人仍然不会放弃自己。
他从没在别人身上体会过这种感受,就连父母也没有。
“老师,大家都走了,房子也被收拾好了。”方行知出现在门边,平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了。”他坐在地上,没有起身。
方行知上前拉他起来:“不要像被遗弃的小猫一样。”
“你好像和我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瑞优任由对方将自己按在椅子上。
方行知听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手上却在为他拍打衣服上的灰:“用礼貌客气有分寸的方式和你说话,你就会喜欢上我吗?”
“……不会。”
方行知点了点头:“嗯,那就没必要这么做。”
方行知像是打理精致瓷器一样打理他,手指抚摸着他的眼角:“这里有点红,哭过了吗?出了什么事?”
“和你无关。”
“我知道。老师你怎么会为我哭呢,让我想想,是因为数学吧?在这上面遇到困难了?”
被猛然说中心事,瑞优闭上了嘴。
方行知的动作顿了下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如果我高考失败,我就去做其他我能做的事。无论是开个家具维修店,给人修车,还是出去卖保险跑销售,又或者在我们学校门前摆个摊卖烤肠,都可以。总之,能活下去就可以,能活下去,我在乎的人也还活着,我就很开心。”
瑞优看着方行知,他不理解这种生活,也不理解这种人生。
“梦想是需要你不断投入的奢侈品,你在追求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痛苦,恰好说明此时你拥有它。所以,老师,开心一点,好吗?”方行知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充满威胁地控制着他,“或者我再吻你一次,用□□的满足让你没有心思再去想负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