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不语，笔仙则是有些摆烂：[算了，一开始就知道劝不了你，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你后面要是知道了，又得跟我置气，我才不......你怎么了？]

笔仙敏感地察觉到沈姜的气息不稳，动作也有些僵硬。

【好像中招了。】沈姜抬头看了一眼，女鬼脸上虽还是一副可怜模样，可眸中的阴狠几乎快藏不住，【我的体温在迅速流失，并且，无法停下烧纸的动作。】

[糟，她这是在找替身！你把纸钱烧完的一瞬，就会被她夺舍，自己则是困在此处，直到找到下一个替身为止。]

【纸钱烧完的判定是什么？】沈姜问。

[就是停下动作十秒后，能叫虞亭吗？把布偶熊它们放出来，让断腿鬼和她扯头发。]

【不行，跟你说话已经费了我大半力气，我连你都放不出来。】沈姜道，但好在，虽然其他道具，哪怕一瓶水都拿不出来，可纸烛是不受限制的。

托六小七的福，她空间里还有一百多斤纸钱，当时买的时候还想着会不会太多了，现在看来，刚刚好。

于是她开始烧了，一摞烧完又来一摞，一摞烧完又来一摞。

女鬼从一开始的欣喜激动转为疑惑，渐渐变得惊恐：“好了够了！不用烧了！”

她尽量保持着悦耳的声线：“谢谢你，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一面说，一面捋了捋胸前的头发，让风光更甚。

沈姜充耳不闻，继续烧纸。

“好了，可以了，谢谢，我说可以了，不用烧了！”女鬼渐渐急躁起来，火光下的脸显露出几分狰狞。

客厅里的虞亭察觉到不对劲，让周晓琪在原地待着，便走近察看。

才刚到门口，就听见“砰”地一声，有液体溅到他脸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怎么了？”

“你先别进来。”面对面的沈姜被结结实实喷了一身，臭得几乎晕过去。

她是想延长烧纸的时间给虞亭发出信号，以进来打破僵局。

谁知道能把这鬼撑炸啊。

可臭死她了。

虽然任务也算完成了吧，可真的太臭了。

昨天的早餐都要吐出来了。

确认房间里没别的东西后，沈姜半掩着门，在门后简单清洗了一下，换了衣服，拿出香水往身上一阵猛喷。

这牌子的香水她平时只敢看看，小样都不舍得买，有钱后去专柜一挥手就是十二瓶，一个系列的每个味道来一瓶。

买来也没舍得用，看着就赏心悦目。

然后这一下用了大半瓶。

还是有点心疼。

收拾完以后出去，虞亭皱着眉退后一步。

“怎么了？”沈姜看了看身上，确定那些脏东西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她甚至迅速洗了个头。

“有点闷。”虞亭放缓了呼吸，香味太浓了。

沈姜默默递上了一个口罩。

周晓琪见两人准备离开，安安静静地跟在背后，奈何香水味太浓，呛得她想打喷嚏，愣是握紧拳头忍住了。

沈姜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回头看向周晓琪。

周晓琪正在揉鼻子，见状连忙站直了，露出一个小心又讨好的笑容。

经历过屋里那只女鬼，沈姜对于这种装得无害可怜的鬼多了一层警惕。

毕竟吃一堑要长一智，毕竟同样的当不能上两次，毕竟人不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

好吧，大不了再被骗一次。

要是笔仙没被骗，周晓琪也是个无辜的女孩，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个有精神病的邻居，在绝望中寻求一丝希望而已。

如果笔仙被骗了，那就算她活该。

“我还有其他队友，得去先征求他们的意见，屋里的鬼已经死了，你不用害怕，在这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沈姜开口时，笔仙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留下飘逸的“呵呵”两字，盖上了笔盖。

周晓琪红了眼睛，却也只是点点头，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好。”

沈姜把黑蛇手镯褪下来，给周晓琪带上：“这是我的道具，遇到危险能保护你。”

沈姜拍了拍周晓琪的手，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黑蛇的脑袋。

黑蛇霎时理解了沈姜的意思，心中的不满顿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