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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剑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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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说了两句话,若我再晚些,怕是就见不到先生了。”

“这不正正好着嘛。”

沉安向来拿他没办法,只好道:“先生一路平安。”

陆丰铭也在一旁笑:“陈老,万事平安,下回请你吃酒。”

陈先旭瞬时垮了脸,却没说什么难听话,拍拍陆丰铭肩膀:“真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着声音远去,陆丰铭没多想,自然牵起沉安的手:“去吃早饭?”

“好。”沉安笑回,“今日吃什么?”

“我问了厨房,有你喜欢的甜粥。”

他腰间的铃铛与白玉轻碰,撞出不同往日的脆响。

而那枚白玉坠子,曾是佩在她的腰间。

沉安心下一动,似不经意间问道:“我时常看到你身上挂着这枚铃铛,是自己做的吗?”

陆丰铭牵着她在常坐的角落处坐下,闻言只是温和笑笑:“母亲的旧时遗物,便一直带在身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母亲......吗?

“抱歉。”沉安垂下眼,他同他的母亲关系一定很好。

“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无妨的。”他语气有些无奈,“我印象中她是个极爱笑的母亲,我那时看不见,脾气不算好,但她总会同我说些趣事逗我开心。”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什么,又扬起一笑,那笑中含了太多东西,沉安看不透:“我那时候太小,又看不见,所以在那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才什么也做不了。”

一阵阵兵刃交接,一声声狂笑,利器刺穿皮肉,裂骨碎身......

沉安皱了皱眉,手覆上他的手背,她见不得他这样,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自小便被送到道观,也是师父怜我,才收作徒弟。阮姑姑同我说我的母亲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可我后来才意识到,她只是没那么在意我罢了。”

陆丰铭将她的手握紧。

“但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师父、静静、先生、同门师兄师姐还有春桃,他们都待我极好,如今还有你,元明。”沉安笑,拍了拍他的手。

陆丰铭长叹一口:“阿铃说的极是,余生有阿铃在,一定能万安无忧。”

说着,将腰间的金铃取下,交付到沉安手中。

“金铃配阿铃,自是极好。”

“这怎能给我......”沉安迟疑,想要递还。

“这些年我戴着它,也算顺遂。”陆丰铭拢住她的手,被包裹住的铃铛碰过桌面发出闷响,“我希望这份幸运也能带给你。何况你要远行,若遇上什么麻烦,想必也会看在金铃的份上,愿意给我几分薄面。”

晨光透过窗沿洒进来,勾勒出他唇边深切笑意,暖阳顺着心尖蔓延,沉安被烫地移开视线,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将金铃挂在腰间。

滚烫的热意爬上耳边,她刚想着说些什么,正好阿文端了餐盘过来。

香气萦绕间,沉安才作自然道:“吃饭吧。”

“好。”

那温和的笑声钻入双耳,沉安忽觉热意又上涌几分,胡乱咽下一勺温的恰好的甜粥。

嗯,果真很甜。

她很喜欢。

大堂人不知何时多了起来,不过大多都是顶着沙,风尘仆仆而来,人声逐渐喧闹。

或许是他们的角落有花盆遮挡,过于偏僻,又或是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倒是相对安静些。

“哎呦,你这是刚从哪回来?这脸上的泥都可以搓泥了,还不先去洗洗?”一个从客栈厢房出来的锦袍男子指着刚进客栈门的来客嫌弃道。

那来客不耐烦摆摆手:“我都快饿死了,让我吃口饭先。”

锦袍似乎是好奇,在他对面坐下:“我都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了,你这是去哪了?”

来客咬着包子,就了口粥,口齿不清道:“哎呀,就是上次那个雇主,非说有东西落在边境,让我跑一趟。”

他端着粥碗喝了个干净,又招呼阿文再来一碗,才继续说:“可最近这边陲也不安稳啊,路上人都不见一两个,更别说吃的了。啊,陆老板这的东西就是好吃,不枉我连续赶了半个月的路!”

说着,粥就上来了,他停了话,又啃了一笼包子,一盘花糕,确实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你也不慢点,没人和你抢,当心着噎死。”锦袍白了他一眼,可耐不住关心,“怎么会赶半个月的路?边陲离客栈来回不过半个月,你这一趟可是去了三个多月,找什么东西要这么久?”

来客不在意道:“哦,那是因为我后来才发现那东西和季家有关,然后差点被西藩人给抓了,和他们绕了一下。要不是我武艺高强,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什么?”锦袍突然压低声音,“你怎么会和季家扯上关系?还差点被西藩抓去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负责售后的,别的一概不知。”来客嚼着肉饼,用手肘怼了怼他,“你不是自诩智慧盖世,猜猜西藩那边为什么要抓我?”

锦袍颇为嫌弃擦了擦被碰到的地方,语气严肃:“不管怎样季家的事和你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记住了。”

“唉,我现在想想这笔买卖还真不划算。要不是西藩王室恰好出了事,我怕是也没那么容易脱身。”他突然看着包子悲春伤秋起来,“这劫后余生的饭就是好吃,不然我把东西做个人情卖给陆老板吧,他指不定还会坑那人一笔,想想就开心。”

锦袍估摸着是想骂两句难听的,但大抵也是觉得人刚逃难回来,还是忍下了:“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那来客乐的欠:“诶,我出发前听到消息说我朝公主要去西藩和亲,不是说那皇帝老儿最喜欢那独一份的妙容公主,之前不是还盖了一栋什么什么楼来着,你对这事儿咋看?”

“这事儿倒真的。不过和亲的是静安公主,和那位妙容公主关系不大,估摸着是不知那个皇宫角落里拉出来的羊羔吧。”锦袍皱眉,“你怎的对朝政感兴趣了?”

“你没见过如今的边陲,若是真打起来,大庆......”他话还未完,就被锦袍敲桌打断,心有戚戚将剩下的话连同口中的肉一起咽了下去,还鬼鬼祟祟瞥了四周一眼,“反正大家对这事儿还挺高兴,不打了,便万事安康。他再不做点什么,流民就要反了!生活安定,才有希望嘛......”

“用一个不知哪来的公主换一个国家,还有了名声,无本万利的生意啊。”锦袍嘲讽着,拿了桌上的一个包子咬着。

“哎!你又抢我包子!”那来客张牙舞爪,却压根没碰到锦袍,胡乱叫着什么,沉安却听不到了。

陆丰铭似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柔声问:“怎么了?是这个小菜不好吃吗?我明日让他们换一种。”

沉安忽然有些怕,若是他知道真相会怎样呢?

“没有,只是听到他们的谈话......”等等,偷听显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沉安张张嘴,为自己开解,“我也不是有意听......”

“我知道。”陆丰铭漾开一笑,“我有时也会不小心听到很多东西。”

沉安眉眼舒展开,打趣他:“那你可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嗯......我只听到我大概又要有工作了。”陆丰铭一脸严肃。

她呼出一笑,喝了口甜粥,终是将心中话问出口:“你对和亲一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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