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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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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凌晨2点钟了,也不见他开口询问什么。

房间里冷气十足,她瑟缩了一下肩,即使是空调风也无法让她静心,脑袋里总有噪音在“嗡嗡”地响。

贺律余光瞥见她迟缓愣神的样子,轻“啧”一声,心想她哪里傻,这不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挺能装乖?很难叫人生出一丝脾气。

折腾了一天,贺晚恬这会儿挺累的,没有力气,刚才在酒吧还不是很明显,直到回了房间才顿感疲乏。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特别在意,压着一肚子火,逃避道:“小叔,我去睡觉了。”

贺律没说什么,去沙发上取过两个袋子,放到她面前。

气氛僵持着有些诡异,只有空调传来微弱的风声。

贺晚恬接过,背对着他。

从贺律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发梢轻滑过纤细的脖颈。

贺晚恬没打开,也不想问,直接拎着袋子回到房间,进浴室洗澡。

花洒的热水冲在身上??,她才稍稍清醒些。

洗完澡,她裹着睡袍,趿着拖鞋把贺律给的袋子放在茶几上,打开。

崭新的内衣,暖灯透过薄而轻的白纱落到地板上,性感镂空的设计,跟她平时穿的少女甜妹风格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下面还有条配套的内裤,布料同样少得像是情趣用品。

贺晚恬立刻塞了回去,脸上又烫又热。

很明显,买的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性感款。

可偏偏第二个袋子里的睡裙,浅浅的鹅黄色,规矩甜美的娃娃领,又是另一种风格。

若是旁人看到,绝对猜不想到,这么件可爱的睡裙里面,搭配的内衣是多么的……

小叔真是……

他不会是为了买这个才大晚上出门的吧?

贺晚恬红着脸把东西放在最边上,将湿漉漉的长发拨到一侧,口干舌燥。

也不想喝刚烧开的热水了,她走去窗帘边从冰箱里拿矿泉水。

瓶盖尚未拧开,她的动作陡然顿住,视线落在楼下阳台的熟悉人影上。

贺律就坐在明亮的露天泳池边,咬着烟,拿着支黑笔,时不时在文件上勾划,一侧的桌上放着半杯黑咖啡。

宽肩窄腰,怎么看都是美术生在书本上学习的黄金比例身材。

贺晚恬倚在落地窗边看了会儿,晚风吹来,带着几分热意。

她闭上眼??,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前。

她长久地埋在心里珍爱的人,离开了她。

是贺律先离开的她。

同样是冷处理,就跟今晚一样。

贺晚恬知道自己应该生气,但此刻只觉的累。

手里的塑料瓶,被她捏的变形。

呼吸淤积在肺里,很难受。

再抬头,却见贺律不知道何时已经起身,望着她的方向。

两个人隔着距离无声无息地对视,似罩了层夜色。

贺晚恬捏起窗帘,拉上,阖得严实, 隔绝了落地窗外的景象,同时也隔绝了其他什么。

今晚贺律帮了她,她照道理应该感激。

只是贺律若无其事的态度让她心情不好,只有她一个人在不开心。

贺律简单处理完公务,想起贺晚恬毫无血色的脸,往楼上去。

在她房间门口站定,礼貌地轻叩两声。

没人应。

推门进去,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了,地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草稿纸,给她的衣服袋子被丢在房间最角落。

贺律放轻脚步。

弯下腰,拿温度测量器对准她的额头。

36度1,正常。

小姑娘闭着眼, 安安静静的,呼吸声均匀缓慢。

她脸颊两侧红晕淡粉,唇瓣也是淡粉。

雪白的枕上黑发凌乱,铺开像朵花,竟生出几分妩媚。

贺律用手指勾起一缕,看它从指缝间隙里滑落,轻飘飘的。

他看着她,眼神晦暗。

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冷静自持之下隐隐焦躁。

手忽然被捉住。

贺晚恬睁开了眼睛,卷翘的眼睫有点湿潮,一双眼睛仿佛清澈的猫眼石,迷蒙漂亮。

“小叔……”

她似乎还没从梦里抽身,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呜咽恳求。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指尖在他腕上轻轻挠了两下,别别扭扭的撒娇里还有隐忍的委屈。

贺律没抽回手,顺势在她床沿边坐下。

他想了想,淡笑:“怪我去派出所迟了?”

“……不是。”

贺律又问:“给你买的衣服不喜欢?”

贺晚恬咬了咬唇,依旧小声说不是。

贺律盯着她看几秒,黑眸深沉的。

他们认识了许多年,可是忽然间,好像就忘了她小时候长什么样了。

印在记忆里的,似乎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掌心轻抚上她的发,摸了摸。

笑问:“那为什么。”

贺晚恬眼睫颤了颤,调不匀自己的呼吸。

她问:“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小叔,你为什么突然回国?还出现在我的学校?”

贺律说:“你不是都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就像刚才在派出所,如果你觉得麻烦或者无所谓的话,其实让人帮我送下身份证就行,你不必亲自来的,不然搞得两个人都不痛快。”

贺律听着她的话,略微蹙起眉:“我什么时候说过麻烦?”

贺晚恬喉咙一紧:“小叔,你是没说过,但有些事不是非得说清楚、说明白,我才懂的,我没那么笨。”

贺晚恬笃定他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他智商高、情商高,任何人的心思在他眼里就是张白纸。

更何况是她,连遮掩都遮不明白。

如果不是他嫌麻烦,那又何必摆脸色给她看,甚至连解释都懒得问她要一句。

要么是没把她放心上,要么是在玩欲擒故纵。

前者不必多说,后者就是变着法儿、拐着弯儿等她主动。

当然贺晚恬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是后者,毕竟实际上,她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那就只剩下了前者。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小叔,真的对不起。”贺晚恬试着让自己平静,就算她的嗓子带着哭腔也软绵绵的,十分悦耳动听,“你没必要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告诉我这点,其实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以做到一刀两断。”

好一个“一刀两断”。

静默顷刻,贺律冷冷开口,声调漫不经心:“说完了吗?”

贺律眸色深邃幽暗,捏住她的下巴,薄茧抵着面颊,距离拉近,说话间声息交错。

“小朋友,世界上最没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他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下她的脸,笑,“你见过我对别人什么样么?就敢这么评价。”

他强势地凝住她,虎口紧了紧,逼迫她抬起头。

“谁把你惯得这么任性?”

贺晚恬僵着身体,毫不示弱地回:“你。”

贺律都要被她气笑了。

原本是来看看她身体怎么样,没想到大晚上闹这么可笑的一出,跟拍电视剧似的。

他松开她,起身,面色依旧沉静:“等你冷静了再和我谈。”

居高临下的姿态。

闻言,贺晚恬一笑,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长睫下的眼神仿佛完全放空。

她凉凉同意:“好,谈谈。”

声音轻得像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她发问:“谈你跟我上过床,还是谈你之后不告而别。”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连同窗外的雨,连同绵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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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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