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门关上,大堂的喧嚣吵闹被隔绝在外。
憋了一路的江锦初刚要开口去问裴樾关于“熟客”的事,就被他淡淡地打断了:“前几日我调查地下赌坊一事,多来了这里几次,与祈陌春坊的严妈妈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她才故意说我是熟客。”
“还有问题?”
听裴樾这么解释,江锦初瞬间觉得没意思了,刚刚的满腹疑惑瞬间消失殆尽:“没问题了……”
“真没意思,还以为平日里不近人情的提刑官大人偷偷在这青楼中金屋藏娇了,没想到还是和案子有关,真让人遗憾……”
江锦初自顾自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刚喝了一口,就觉得这酒不对劲,立马吐了出来。
“这酒有问题!”
“有毒?”裴樾立马严肃起来。
“有药!”
闻言,裴樾皱眉,似是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江锦初解释道:“你觉得青楼的酒里能有什么药。”
裴樾瞬间明白了,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喝杯茶漱漱口。”
江锦初这下都有心理阴影了,连忙摆手:“我可不敢喝,指不定里头又有什么好东西。”
裴樾点头,青楼里有这些东西也算正常,之后他们就聊起了正事。
“父亲非要我来跟着你办案,说我一天到晚跟在阿筠后面,没个正形。”说到这个,江锦初垂头丧气,“怎么就没个正形,那我跟你办案你怎么还带我来青楼?”
“前几日查案发现这祈陌春坊有个地下赌坊,里面的东西似乎和孟家人有关,但是目前查不到证据,所以我今日只身一人过来查看情况。”裴樾解释道。
“孟家……”提到孟家,江锦初也突然上心了。
只是孟家旁支众多,只是知道与孟家有关还无法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且开个赌坊并无不妥之处,虽说开在地下让人生疑,但目前还挑不出什么错处。
裴樾那时查到赌坊时,里面的装饰、摆设与普通的赌坊别无二致,他当时就怀疑查地下赌坊之事已走漏了风声,赌坊的主人提前将里面重新布置成了普通赌坊的模样,以掩盖它见不得人的一面。
他现下已将那赌坊查封,只是至此线索断了,案子的进度好几日都停滞不前。
听裴樾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后,江锦初也来了兴趣,倒不是因为与孟家有关,只是这个案子有关赌坊,他年少时还不如现在稳重,曾沉迷于赌坊玩乐,只是他向来明白“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且不是为了钱而赌,只是单纯喜欢与不同的赌徒进行心理博弈和技巧过招。
后来因为这事惹得孟织筠生气,他就不再去赌坊了。
“裴兄不如带我去看看,我对赌坊相对而言更加了解,或许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裴樾答应了,二人就悄悄地往祈陌春坊的后院去。
另一边,施窈表演完毕从台子上下来之后,就看见今穗正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她。
今穗见施窈下了台,就连忙上前为她披上外衫,这一举动惹得施窈连连发笑:“我刚跳完舞,身子不冷,你这般着急为我穿衣,严妈妈看到了可是要说的。”
二人说着笑着就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已摆满了美味的佳肴,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得今穗直咽口水。
“上台之前我就吩咐后厨做好了菜送我房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点了些我觉得味道不错的,你看看,可还满意。若是不够,我再叫厨子去做。”
施窈说着,又去橱柜里取了一壶酒过来:“这是我自己酿的梨酒,不醉人,背着严妈妈偷偷藏在这儿的。”
她给今穗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二人举杯痛饮,大快朵颐。
正在二人吃得开心之时,忽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