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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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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把控朝廷,户部数笔烂账,偏偏他们还忽悠着皇帝休养民生,对边境再起的摩擦主张和谈。

和谈什么?明眼人都清楚,战争一触即发,这份上了还有人在坚持退让。

可敌国军将明显不是这个想法,派了穆青等人不过打探消息,那边,应该是已经在培养将门势力了。

若非知晓朝中阻碍,元莨也不会抛下边境,回京周旋。

果然那男子沉默了一阵,林梧搁下酒盅道:“按我说的办,要快!”

元莨听得无聊,两指竟然夹起花生米来啖。

里头的男子道:“实不相瞒,自从……那事儿过后,大家蛰伏的厉害,不过……耕耘多年,也的确需要出口恶气。”

此前,林梧已跟元莨表态,她要将这桌子掀了,揪出户部一干贪官,连带着兵部人马重洗,元莨已然做好部署,准备再为自己添上一笔风光功绩。

元莨靠在墙上侧了侧头,便透过门缝看见林梧若有所思的脸。

她大约觉得包房憋闷,起身开窗,那男子跟过去,如此离得一远,话音掺杂风声,说了什么便听不大清了。

元莨将食盘小心放下,轻推开隔壁包厢小窗,探出头去打量一圈,倒有意外之喜。

他被发现了。

浅层白雪席卷的屋顶早有人戒备,他一探出头,便被武器锁定了。

林梧和那男人无一人惊慌,只让人将元莨迎了进来。

开诚布公。

元莨被‘请进’包厢。

林梧二人正谈的全神贯注,男人问道:“说到哪了?”

林梧低声答道:“说到要快!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话音脱口,元莨猛然转抬头,满脸不可思议,“你……你是……”

于程锦身份被撞破,面色如常,非但不在乎,反倒嗤笑出声。

房中人皆是耳力极佳,立即察觉,抬头看来。

四目相对间,元莨似乎已知林梧秘密,立刻皱了皱眉。

林梧也皱起眉头,因为旁边的于程锦正好整以暇。

林梧打个呵欠,“就这么定了,咱们仗的,可是宁乐王的势呢。”

于程锦瞪她一眼,故意道:“你这样子,若少主还在,定赏你鞭子。”

这拙劣的掩盖手段,不知元莨肯信多少。

又是一阵详谈,他们并未避讳元莨。

末了,于程锦有事先行,林梧目送他的身影没入雪夜,方才放松下来,给自己又添了杯酒,不耐烦道:“王爷还愣什么?”

元莨盯着她倒酒的纤细手腕,若有所思,“林大人好本事,这么机密的证据你都拿到手了。”

林梧混迹官场这些年大概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当聋子,任他阴阳怪气。

见他不走,自己走便是。

春雪纷纷扬扬,落到肩头却是化作冰凉,街上行人寂寥,林梧被风吹得身形摇晃,四肢都几乎冻僵。

元莨赶着追出来。

路旁卖馄饨的老叟忙着收拾家伙事儿,谁都没先回到倒春寒势头来的这么猛。

盖馄饨车的油布被风雪掀翻,两条野狗被惊狂吠着躲开,老叟赶忙收拾摊子。

与林梧保暖大氅不同,元莨只穿着寻常夹袍,春雪之前街上空旷,但这样衣衫单薄的行人还是十分扎眼。

他追在林梧身后沉默不语,形色却是寒湿狼狈。

思绪万千,纷纷总总,左不过绕不开一个——云归。

元莨心中正在思索这雪下到何时才能停,冷不防颈上一沉,一件大氅披上肩头。

大氅及膝,雪白毡毛,滚着同色绒边,是女子样式。

城中难免有人认识他俩,宁乐王雪天单衣追着林梧总归不像话。

元莨如被滚水烫了一般,猛然顿住脚。

林梧不理会他眼中略带的惊慌,将那刚从自己车上拿来大氅在他颈前打了个结,“风太大,小心冻死!”而后又掀起大氅兜帽来盖在他头上。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扭捏。

于程锦已然走远,言书和剑棋也只远远跟着,元莨仍在原地站着不动,低头去看这大氅。

林梧“嘶”的一声,表达不满。

她是懒得跟他周旋,竖眉道:“回见!”

元莨离京那日,林梧并没来送。

契人已在朝中留了数日,末了,还见识了一场热闹。

户部暴雷,三州上报,往年朝堂拨冗资金多有出入,连带着黄河汛期受难,以及旱灾救济款实际收入都比上报都少了一半还多。

元莨在这个时候竟然去了南边,长安这边发生的事他似乎并不知情。

皇帝勃然大怒,欲派人彻查,可王国舅党却在初期径直给了皇帝一个下马威。

朝堂之上,无人敢彻查账目。

皇帝多少有些头痛,于是待到一曰早朝结束,着人找孟太傅及其门生林梧御书房觐见。

林梧和孟太傅知国舅党拂了皇帝的面子,连侍从们都小心翼翼,于是也不多作声,只在门外跪了。

皇帝在里头喝茶,倒是并未动怒,凝神看了她们半晌,大约始猜忌不浅,终究只说:“孟太傅可觉此事欠妥?”

桌是林梧掀的,却被皇帝记在了孟太傅头上。

“陛下!臣林梧,愿为陛下分忧!”

林梧不怕当这出头鸟,忙着自荐。

她为官甚浅,免不了被两个老油条当做愣头青,事毕,老宦官亲自送她到院外,见这位年少的小林大人面上神情淡薄,心里多少有些打鼓,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打算,赔着笑小心翼翼道:“陛下的意思,小林大人可明白?”

林梧陪笑:“明白!”

她径直打马回户部,查账手段雷霆,十分不留情面。

所牵官员无不咬牙切齿,“不过是一个眼皮子浅的愣头青,险种求富贵是吧?费尽心机~”

可任凭外头怎么搔动,林梧铁了心般,要将朝堂搅个天翻地覆。

皇帝骂无可骂,只冷眼瞧着,左不过最后推林梧出去挡枪,他自当稳坐钓鱼台。

元莨已离京整月。

车夫打了车帘,林梧坐进车中,车帘翻卷着落下,遮了外头的喧闹灯火,才敢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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