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莨一震,脸色收敛了些:“反正你早晚都得嫁给我。”
云归咧嘴笑:“也是。”
“尽染。”元莨的目光陡然炙热,紧紧逼视着云归,抿唇道:“这婚书得签字画押。”
云归一怔。
“这是婚约,等路通了要上报府衙的,户籍上还得记录。”
他盯着云归签下名字,而后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头就亲上来。
“元……”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唇齿间,元莨捏着她的下巴,吻得极狠极深。
云归大惊,想挣扎,反而被顺势扑到了床上。
她并没准备今夜真跟他成为夫妻。
炕上撒的枣栗子被他们压的碎裂发出响声,云归心悸,伸手推他,却被他左手压住,双腿分开了来。
“元莨,你等会儿!”她恼了,一口咬在他舌尖。
元莨闷笑一声,眸子里带了些火焰:“若不是顾虑太多,你早该是我的妻子,如今都堂都拜了,你不能不要我了。”
这话说的,云归像是加害者似的,她身子被他压着,胸口上下欺负起伏,全身血液沸腾:“你……你……你你……再忍忍?”
身上的男人笑得猖狂,眼里含着的东西差点将她灼伤,
“喷泼的情意,你真当我能压抑的住么?尽染,求你了~”
红烛烧出的火光烧下,他近距离地逼视着她,漆黑的眸子印着欲望,云归在他眸子的倒影中看见自己的样子——含羞待放,柔软,赢若,像一只虎抓下的小兔子。
元莨没有再说话,只是摁住她的腰,与她身体相贴。
他不退却,也没下一步动作。
月夜静谧,烛火哔剥,两人之间呼吸紊乱。
身体东西的停止不动,可不代表暗地不曾流转,暧昧气息你来我往,揪扯不断。
可元莨从来都不是个甘于放弃的人。
尤其对她,越靠近,心底的那头獸便会越叫嚣。
忍了又忍,忍不住了,故而他干脆撑起上身,低头封堵了云归的唇。
不是稍纵即逝的试探,也不是浅尝即止的敷衍。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云归紧闭檀口,做着最后顽抗。
元莨灵动的舌尖舔上了她的唇,不算技巧,只是轻轻一拨。
云归推拒他的手便难以自制地抖了抖。
“李铮……”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唤他的名字。
大红喜烛下,美人声线轻柔,眉眼娇俏,她用最蛊惑的声音晕染最原始的情绪。
云归红着脸,不知何时推拒的手改为抚过他的脖颈,停在了他的胸口。
掌心中是他剧烈的心跳。
“你真醉了吗。”她笑着问,羞涩却又镇定。
身上猛地一紧,元莨的重量更压下来。
“云尽染~”
元莨声中全是情欲。
云归穿着粗布喜服,面上的新娘妆还没有卸去,整个人红艳艳的,像是待人采摘的红樱桃。
他喘气声响如牛。
与此同时,云归感到自己紧贴着男人的身上,有了不可名状的变化。
呵,男人……
果真是都经不起欲望。
原本还放不下的矜持和脸面,但想清楚了,云归倒能睁眼直视他。
入目,先是他眼中的□□,而后是亲肿了的嘴唇,以及……
嘴唇上沾着她的口脂,
“等会儿……等会……”
云归声响像是撒娇,清脆婉转的嗓子娇滴滴的能掐出水来,元莨只觉一瞬便酥了骨头。
一股热意彻骨焚身,他的喉结滚动,眸子里染上几分暴戾。
身体里那种冲动复活,不是突然的,而是蓄谋已久,春梦再现。
然而云归真的只是想先洗把脸,早上喜娘们不知给她涂的什么,底白口红的,光胭脂就得有二斤,难怪她今天总不能大笑,就是怕那糊墙似的厚底掉渣。
刚元莨在她面上又啃又亲的,怕是吃下去不少。
而元莨自然不清楚云归心里想的什么,他只当云归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他,攥拳在她的耳侧,咬牙粗喘几番,才勉强从她身上翻下来。
云归眼见目的达成,丝毫没察觉元莨就在暴走边缘,此刻正坐起了身,从他的怀中挣脱。
“跟你说,今儿早上她们给我涂的胭脂水粉有点多,我先洗把脸,别回头把你毒到了,”
盆里正好有清水,云归跻着绣鞋,弯腰洗脸。
水面倒影出她那五彩斑斓的新娘妆,
“呵~”她轻笑,也不知元莨怎下去嘴的。
元莨摊在炕上,表面看像摊煎饼似的,可精神和身体却在抗争,两相撕扯,硬拦猛兽,给他差点折磨发疯。
他以手背覆眼,喃喃道:“也是,荒郊野岭,名不正言不顺的……”
云归恰巧洗完脸去拿村里姑娘送她的獾子面油。
“什么?你说什么?”
等了半天没人应答,云归转身,却不巧被箱子锁片勾住了衣裳。
身上是喜服,云归不敢扯,怕扯坏了不吉利,于是有点焦急的喊元莨,“哎呦……元莨,快救我,救我。”
她喊的有点急迫,吓的元莨弹射起来,“怎了?”
“快帮我看下,什么东西勾住了我的腰,”
元莨低头,查看。
“你小心点,别把我的喜服扯坏了,新婚之夜,喜服坏了不吉利的。”
新婚之夜?
她不是不承认吗?
“你不是…不认这个婚礼吗?”元莨委屈道。
“谁说我不认了?”
“那你刚……”推开我。元莨越说越委屈。
“哎呀,厚胭脂糊的难受,我就洗把脸,”云归丝毫没感觉他的热血再次沸腾,“你快点,帮我解开。”
像是得到某种暗示,她的腰被元莨摁住了。
云归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转头看他,却只看到元莨乌黑柔顺的发。
他从背后越过她肩,一手扯着一边衣襟,将她喜服外裳脱了下来。
衣袍前的那个结一松,胸口就漫起一丝凉意,外裳大敞,顺着她仅着里衣的肩,落至腰际。
云归回头,眉目染情的喊他,“你…你脱我衣裳干什么?”
元莨搂着她转身,轻声哄骗:“勾住了,不好解…”
云归唇瓣被他含入口中,吸吮碾磨,巧舌叩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云归有一瞬地窒息,往后仰了仰头,却被他强势地摁在了怀里。
“我们是夫妻!”
元莨手指扣入发髻,她被他紧紧桎梏。
“嗯,夫妻!”
云归也有甜蜜。
腰上的手来到衣襟之下,触感却比这些粗布喜服滑腻万分……
接下来便是无边的旖旎,一雨初歇,耳边响起云归轻柔的微颤,红烛恰巧烧过三分之一,
夜,还长……
烛火轻微地晃了晃,云归有些累,侧过头将自己白皙的侧颈和耳后留给他。
元莨不知魇足,眼睛被这白皙晃的猩红,本能让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掰开揉碎,吞吃入腹。
遇上她,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是她~
心意相投的男女之间,床笫之欢可谓水到渠成,云归也不是害怕。
只是,体力稍有不济。
“啊!!!还来啊!”
长夜怎堪休息……
真实的触感,他的手又在她腰背处摩挲,湿热的气息洒下来,耳畔是他带来的酥痒,激起她全身的颤栗。
床上的元莨,与平日不同,属于男人的那种冲动,将他化为林间猛兽,霸道、迫切、执拗……
不容她躲,也不叫她藏,能解他焚身之欲的,唯有她娇喘的回应。
云归好像翩舟盲航,因未知的晕眩而惊恐。
密集的吻,如雨而落。
从耳后来到侧颈,再从侧颈来到锁骨……
此时此刻的云归,沉浮欢愉全都掌握在元莨手里。
鲜明而真实,
陌生而惶恐,
……
又一雨歇,
她察觉到元莨的呼吸依旧粗重。
元莨低头注视着她光裸的背,目光灼灼,突然发现惊喜。
“尽染!”他唤的急切。
云归仰趴着回头,“怎了?”
云归眼中,只能看见他发髻凌乱、目光如火。
云归这个时候才觉得羞赧,避开他的目光呢喃道:“别看了……赶紧睡。”
元莨俯身,薄唇落在她的后脖颈,他贪婪地吮吸她的味道,
身体重量压下来,云归有些受不住,以手肘去顶他。
“唔~重死了!”
元莨不说话,只落手抚摸她的背心之处。
云归蹙眉闷哼,以为他又要来次,却不成想元莨转而吻了吻云归的鬓发,这次却少些情欲。
“这胎记……是浮蝶?还是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