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莨胸膛被云归撞了一下,发出闷声。
有了帮手的云归松了口气,想要收回手,却被元莨再度扣紧肩膀。
她皱眉,累的只想打人,可转头见元莨醉后难受紧皱的眉,又心软了。
“……”云归嫌弃的话说不出口了,又被元莨缠上来。
“尽染……我头晕!”
元莨到底是个练家子,身上硬邦邦的,硌的云归吃痛。
云归真是推都推不开他。
“元莨!坐马车吧,好不好?快点回家躺下就不晕了。”
可是元莨不知道在执拗什么,怎么都不肯配合。
云归劝了半天,越劝他越来劲了,大家又不敢强按他上车,于是云归负气,喊来鸣磊招架他,自己先钻上马车了。
元莨见状,也没什么办法了,瞪了会眼,乖乖跟着进马车。
云归默念,他还得查案,他是王爷,忍忍得了。
面对元莨再贴来的头,云归她吸了吸鼻子,认命地叹口气,就让他随便靠着。
因为元莨这个醉鬼,挺近的路,大家走了很长时间。
到家又是一通折腾,直到把元莨送回卧房,云归激动地差点哭鼻子。
拖醉酒的男人回家也太累了,突然同情起云彩之前的日子。
原本云归见元莨躺下,便如释重负地想自去休息,可元莨却又开始掳劲上头,躺床上还扣着她的手腕不松。
众人毫无办法,言书开口:“主子鲜少醉酒,或许是人在异地,不安感重了些,”他看清元莨迷离的眼中,还有清明,“请云少主留下,照看一下主子。”
云归:“……”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等众人退出去,她哄了元莨半天,脱了他的外裳,拧了湿毛巾给他洁面,忙活半天。
元莨连续几日都在她那打地铺,于是这间寝室干净的过分,云归忙碌之后,按照自己的习惯,在香炉里点上了自配的安神香。
月色如华,床纱微浮,香烟袅袅。
这处租赁小院,是他暂时落脚处,在这个寝室里,布置的简介清爽,缺少家的温馨。
所有的家具物件都是最寻常的款式,书架上很空,也没什么摆件,只书桌上排列着整整齐齐书册花褶,就连案上的毛笔,也并没有几只。
云归打心里觉得,这规格是委屈元莨的。
她累的不轻,连凳子都不想搬,直接就派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倒是被床旁矮几的书目吸引了注意力。
最上面的一本书册没来得及合上,内页露出来,上面的内容云归很熟悉。
这是本《禹贡》,内容是以地理为径,讲述天下九州。
这是她的书,元莨不知何时拿来读的。
云归翻开两页,见曾经自己写下的批注,“想去看看。”
但不可置信的是,元莨将此做了誊抄。
他似乎想走进云归的精神世界。
在书中刻意找出她圈起的地方,誊抄记下。
许是从未有人这般将云归放在心心尖上,云归动容的不像样子。
“尽染……”床上的元莨翻了翻身,还想着叫她的名字。
云归抬头看他,问道:“我在,怎么了?”
元莨并没睡熟,嘟囔着道:“我要喝水。”
云归将书放下,去桌上给他倒茶。
元莨喝了她递来的水,仰头又躺了下去。
闭着眼的元莨与往日不同,月华穿透轻纱落在他的眉宇间,给那俊郎又染上秀美。
云归被美□□惑,不由凑近想看清些。
元莨恍然睁眼,二人四目相对,下一刻,她就被拉倒在床上。
“哎呀……”晃动的纱帐和玉钩,撩灭了烛火,一室昏暗。
“你装醉?你装醉李元莨!”
她奋力推着身上的人,无奈元莨伟岸如山,岿然不动。
“没装,我真难受!”
元莨故意的翻身,整个人都压到她身上去。
“哎……元莨!”云归推他,“沉!我喘不过气了!”
元莨虽说不至于烂醉如泥,但手脚也不大受使唤,没有轻重。
云归竭力挣扎,“硌得慌,疼!”
“尽染……别动!”元莨醉酒也不是全装,他酒后的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一贴上她,怎可能放手,自然将她抱得更紧。
“我不动,不动,你下去一点!”云归持续推他,没几下后却被他擒住手臂。
“我手脚不听使唤。”
云归最后是认命的放弃挣扎。
“唔~李元莨,你想压死我!”
云归的闷喊中夹杂懊悔,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带元莨去喝那花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