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厚重地泼洒在这片荒山野岭之上,天象异动,惊雷与强光仿若要将苍穹撕裂,那番震撼之景,久久不散。
这时有两个人正在慢慢悠悠看着酒水,
沈执剑眉下双眸幽深得仿若寒潭,薄唇微启,声音冷硬如冰:“长孙兄,这天象,怕不是寻常事,依我看,定是那朱凌扬出事了。”
长孙离身形高瘦,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阴柔诡谲,闻言轻笑一声,笑声却未达眼底,满是嘲讽之意:“哼,朱凌扬啊朱凌扬,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还不是逃不过这江湖劫数。这天仙境的修为,到头也护不住他那条命。”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短匕,匕身寒光闪烁,恰似他眼底的算计。
沈执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未移开,似要透过层层夜色与山壁,瞧清那山洞中究竟发生何事:“他一死,江湖这盘棋,可就乱了套咯。多少人盯着他那一身绝世功法,还有他在各大门派间维系的微妙平衡,如今,怕是要风云再起。”
长孙离眼中精芒一闪,凑近沈执,压低声音,那语调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咱们谋划多年,不就等这一日么?朱凌扬在时,各方忌惮,咱们行事诸多掣肘。如今他陨落,正是咱们收拢势力,搅浑这江湖水的大好时机。”
沈执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缓缓道:“不可莽撞。虽说朱凌扬已去,可他那几个徒儿,听闻也非泛泛之辈,提前防备,怕是要坏了大事。”
长孙离不屑地撇嘴,挥了挥手中匕首,划出一道冷冽弧线:“几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气候?朱凌扬在时,他们靠着大树乘凉,如今没了依仗,不过是惊弓之鸟。咱们暗中联络那些被朱凌扬打压的门派,许以重利,再加上那神秘势力相助,量他们也翻不出天去。”
沈执神色凝重,双手抱胸,目光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江湖城镇,似在谋划棋局:“那神秘势力,可不好拿捏。他们此番肯与咱们合作,图的绝非善果,若是一个不小心,沦为他们棋子,怕是下场比朱凌扬还惨。”
长孙离却满不在乎,拍了拍沈执肩头,自信笑道:“怕什么,咱们利用他们壮大自身,等时机成熟,反手将其吞了便是。眼下先去那山洞附近探探虚实,瞧瞧朱凌扬是否真个魂归西天,顺便看看能否寻到他留下的功法秘籍,若是能得那登天入仙的法门,这江湖,迟早是咱们囊中物。”
二人计议已定,身形如电,沿着山壁阴影疾掠向山洞方向飞快地奔去。
待靠近山洞,长孙离刚欲探身窥视,沈执猛地拉住他,神色警惕,做了个噤声手势。只见洞口处,叶白身形挺立,周身蓝光隐隐,虽面庞泪痕未干,可那股新晋强者的威压,如实质般弥漫四周。
叶白冷笑一声:“这一切难道就是出自你们的手笔吗,我师父死了对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沈执与长孙离被叶白戳破行藏,却也不见多少慌乱之色,两人稳稳站定,沈执神色冷峻依旧,目光在叶白身上打量一番,似在评估这新晋强者的斤两,随后冷冷开口:“哼,小子,你可莫要血口喷人,你师父朱凌扬之死,是他自己在江湖这浑水里蹚得太深,树敌太多,与我们可没直接干系。”
长孙离在旁把玩着匕首,匕首尖端在指尖灵活转动,划出一道道冷冽寒光,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接口道:“不过呢,他这一去,倒真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江湖这棋局,自此要变天咯。至于好处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往昔他压在各方头顶,让多少门派敢怒不敢言,如今没了他镇场子,那些被压制的势力,哪个不想东山再起、重掌乾坤?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想在这风云变幻里分一杯羹罢了。”
叶白怒目圆睁,手中长剑剑柄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剑身嗡嗡颤鸣,似在呼应主人的悲愤情绪,他向前踏出一步,那股新晋强者的威压随之激荡,周围空气都似紧绷起来:“顺势而为?你们怕是蓄谋已久,在暗处眼巴巴盼着我师父出事,好来算计他留下的功法、他守护的江湖安宁!我师父一生磊落,行侠仗义,从未主动招惹是非,你们这般恶徒,怎配谈江湖棋局!”
独孤尘与段柘鈊也持剑围拢过来,三人呈掎角之势,将沈执和长孙离困在当中,独孤尘喝道:“今日你们既然现身,还妄图窥探山洞,就别想轻易离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即便拼了性命,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