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嫌弃又怎样,一看你就不晓得如何寻摸机关规律,所以你别乱来,我还想回京,可不愿同你死在一起。”
云间闻言一声嗤笑,还是停下了动作,只是,此时他的手被宁知晓抓着,两人间的距离离得有些近了。在葳·蕤的火光中,他突然发觉她的双眼明朗得似是进了星宿般好看。
本想抽回手,又想多停留一瞬,宁知晓意识到这般不妥,便朝后退,一时情急怎料踩了个空,云间见状伸手去拉,将她拽回后却还是碰到了方台边的机关钮。
“不好!!”方台四周的金属雕像在下一刻仿若活了过来,竟是四只迅猛的豹子。
它们同朝中间袭来,云间只得托了宁知晓往上一抛,她顺势抓紧了上方铁链,忧心地看云间和金属兽缠斗,她被挂在半空也难受得紧。
好在云间应付的来,就是苦了宁知晓,她柔弱的臂膀不能支撑自己一直挂在那里,使了浑身解数将腿搭上去,整个人抱在粗壮的铁链上,那姿态完全再无半点大家闺秀的仪表可讲。链子随着下方的缠斗摇动不停,好悬没将她晃吐。
她明白得想法子叫那四个畜牲停下来才是,忍着反胃感细细洞察,直至抬头,她忽而发现在更上方的铁链堆积处,有一不起眼的小亭子,那真真是小,估摸着即便是她的身躯也不能够在其中站直。
顺着铁链向上攀,上头长年堆积的尘土呛得她一阵咳嗽,可她须得快些到那亭子处才行,看下方的拉扯,四个畜牲不是活物,自当精力充沛,可云间是会耗尽体力的,她得在那之前找对法子。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接近了小亭子,这才发觉,亭中有一孩童雕像,手捧了个木盒子,她打开木盒,其中躺着个小巧的玩意儿。
这是?!得益于平日里她除了话本还素爱读些偏门的书册,这是书中所讲之六子联方锁。又一次深感庆幸,只因她曾好奇而去研磨过这玩意儿。
只是这一颗比她从前钻研的还要难上许多,她没有太多时间思虑其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解锁中。虽不知这是不是关键,但它出现在这里,总是有缘由的吧。
云间早已是汗流浃背,且他本身的伤还剧烈疼痛着,一番拉扯下他逐渐开始体力不支,就在两头机关兽同时向他扑来时,他撑剑于地面,好似再无力气躲开。千钧一发间,上方传来木头落地的声响,四只机关兽猛然一停。
“我成功了?云公子?!你还好吗?!”
她伸着脑袋朝下望,果然吵动已经停了,菱形方台居然向下陷了进去。
云间喘着粗气,一阵后平稳了呼吸,纵身跃上铁链,环过宁知晓的腰间,将她带回了地面。
“木晓姑娘果然聪慧,这次轮到在下谢你了。”
“你突然如此客气倒叫我有些不适应,这样吧,就当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事先说好,我不管你来此究竟为何,我也没兴趣,我只想回京。”
“好,那便当作扯平了。”
两人这才看向方台下,因六子联方锁解开,它向下凹陷,之中竟还有十几级向下的阶梯,此处的构造好生奇妙,不愧为皇陵,都是大手笔。
走下去,是个暗室。不过其中并无宁知晓臆想中的金银财宝,而是只放了张椅子。
“这上面刻着龙图腾呢,难道是龙椅?”
她好奇靠近去看,的确是龙椅,虽之上覆了尘埃,却难掩住它原来的色泽,竟是纯金所致,灯盏照得它还有些闪光。
转至正面,发现在座椅上置着一枚玺印。
“这是何物?”
“别动。”
身后的男人捷足先登,阻隔了宁知晓想去触摸那枚玺印的手。
“你做甚?让我看看啊,此物十有八九乃是前朝皇帝所用的玉玺,价值连城的!不,不只是连城了,听说这东西一直未找到,原来是被藏进了前朝皇陵。”
宁知晓听父王说起过,在当今皇族当政前,前朝皇族当时的执政者手中,握有一枚玺印,它如国宝一般,只有皇帝才可使用。
惋惜的是在宁氏皇族上位后,再也没能找到它,而前朝皇族的皇陵虽说是在潼桦山,但自先帝到今上,派了无数人来寻,都寻不得结果,今日却被他二人误打误撞给找着了。
但是,要不要带回去?宁知晓开始纠结,云公子似乎也想要这玺印,若是他们二人争夺的话,自己是不可能有胜算的,看来还得同他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