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还有我高中的学姐。”她不想让他认为她孤傲到没什么朋友,“虽然我们高中时没遇上,我去的时候她刚好毕业,不过去年来SU读研,我们也算一见如故。说起来,她男朋友也是你们专业的,只不过是直接读博的。”
“谁?我可能会认识。”他喜欢和同专业领域的人交流,总觉得那样对以后有帮助,所以才来半学期,专业群里的同学,至少都被他混了个半熟。
凌澜迟疑了一下便产生了预感,然姐和眼前这陆理一样爱好扎进人堆,“我们喊他梁老师。”
“梁老师啊!那是我亲学长。”他比电视里飚高音的角色还要激动,共同好友有几个了,以后一起玩就更从容更方便了。
“我认识他和你学姐,然姐么。他们俩也很神奇,梁老师那么内敛,然姐倒喜欢咋咋呼呼。这么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居然还订婚了。”
看来他们不仅认识,而且算得上熟悉。
凌澜撇撇嘴,“陆理,你不是新生么,怎么认识那么多人?你是读cs的吗。你应该去读公关。”
说这戏谑的话时还上下打量他,还点了点头,似是在说你这形象也很贴合。
陆理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酒杯,故作无辜地解释,“以前本科学校国人少,玩得来的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这里人多热闹,多认识些不也挺正常。”
凌澜疑惑,“你在纽约附近?那里人也不少吧。而且你这么外向,应该去参加老美的party啊。”
他歪着脑袋,“我们那里是文理学院,人不多的。老美也没热闹到哪里去,再说,还是有些观念差异,闲聊没问题,关系多近就说不上了。”
这点她颇为理解,重重点了头。
无需特地打探,陆理已经得出结论,她大概也不是不喜欢和人聚会,只是喜欢和小圈子里的熟人聚,有些挑剔而已。
“你不喜欢生人的话,下次组上几个熟人我们来聚聚。”
这次才刚开始,他已经在酝酿下次。
“我也没不喜欢生人。”说话的时候她微微抬头瞟向天花板上的雕花,找着理由,“就是没什么好聊的,坐在一起不是浪费时间么。”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极品了,听说我们这里瓜还挺多的。反正确实比我原来学校多多了。”
“也还好吧。”她的确吃到过不少夸张又离奇的瓜,但也不是全部理由,“可能只因为我不喜欢酒肉朋友。我不怎么说话,他们也会觉得我清高。”
“酒肉朋友也不是一点不能交吧......”毕竟他很担心,自己目前在她眼里,算作这类,“脑袋空空的除外。你学脑科学,你们有心理课吧?是不是打眼就能对人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例如从他的几个行为,就可以分析?”
提起专业,她正在续第三杯的手放了下来,眼神也隐隐挂上严肃,“怎么会?我们是搞研究分析的,又不是算命的。不能简单揣测。”
“但是一些典型的行为,不可以推断出他的性格吗?很多讲座里都这么说?”他不记得什么节目里看的,“不过也可能有些忽悠的成分,为了让人信服,以偏概全了?”
“我其实非常反对用这种经验来识人。这性格人格形成的变量太多了,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大共性。”这话说远了只会越聊越深,她没心思在闲适的周末晚上给他上课,话锋一转,“不过像你刚刚说的,我们学校的很多人倒是有。”
“怎么说?”陆理好奇,她不像他一样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而是习惯以第三视角来观察。
他们是怎么样的呢?或许她眼中的他,和自己对自己的判断,是否一致?
“就像你说的那样,成绩可能差不到哪去,但书没读过几本,千篇一律最大的爱好是喝酒约炮。简直像游戏里的NPC。”
“那我呢?”
背景放着二人都喜欢的音乐剧,愣是一句都没人提,而是对对方刨根问底。
“你不一样吧。”
他眸光灼灼,“我哪里不一样?”
“我收集的资料还不够,不能给出精准判断。”
“那你要不要问问问题,来研究研究。”
她果真毫不吝啬的问出两个问题:“你的游戏公司做什么游戏啊?好玩吗?”
“我一直很爱玩游戏的,从小到大玩过不少,有什么没上线的话,要不要帮你当测试吗?”
她正探着脑袋期待答案,她的手机却横插一脚,在茶几上振动起来。
陆理见状微微张开的嘴又合上了,下意识张望四周,她家没阳台,应该回避到哪里合适呢?
她却说了句没事,把视频电话按掉了,“没事没事。”
来电的人是刚才她拿来和陆理做类比的gay蜜,也是她高中同学之一,年级夹在她和然姐中间,所以两人都认识,以前也不少从南加州开过来玩。不过自打暑假他找了个南美男朋友,联系她的频率变低了很多,这会儿估计是周日没去蹦迪,闲得无聊了终于想起她。
谁知刚把手机放到茶几,手机滋滋滋地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