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开心的事不就是正事?”
他抑制住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冲动,因为感觉说了的话这人会恼羞成怒。
“好,那你先等会,我去给你找件好点的衣服。”
温榭没拒绝,由着他先出门。
关门声过了好久,温榭才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身子,好像这样就能挥散刚才的怪异气氛和自己的无措。
可恶。
他风流了一千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这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游刃有余?
——
今天有些太猝不及防了,到现在离了温榭,萧煜临才有心情好好静下来思考。
药效刚发作那会儿,他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没有?
什么想搞清楚人家和韩虽辞的真正关系,刚才神志不清时骗骗自己也就算了,这会再听这个理由,简直是蠢得出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这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温榭喜欢男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喜欢的人也不会是韩虽辞。
脑海中闪过一个惊骇世俗的想法。
萧煜临没忍住自己先笑出声,加快了步伐:怎么可能呢?温榭当初把自己绑到妖界,还屡次出言不逊,自己那么讨厌他……
但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真正厌恶温榭过!
当初那些毒辣的赌咒、凶狠的态度,不过是受到突如其来的恶意时,他的应激反应。
看到温榭脸的第一眼,他就不可能做到说的那样“关起来狠狠报复回去”。
他确定自己是不喜欢男人的。
那为什么温榭几次三番讲那些堪称“调戏”的话语,他都没有恶心不悦的感觉,甚至有时还会被他调动情绪地有些悸动?
步子渐渐慢下来。
温榭搞的小动作他好几次都知道,为什么从没想过当面拆穿,或者随机应变反将他一军?
想跟他萧煜临做朋友、做盟友的多了去了,为什么他那么在乎温榭的态度?
在衣柜前停下,他的面色有些白。
为什么药效发作时,看到温榭那张脸,他会忍不住想吻上去……
手指忽然痉挛地缩了一下,他扶着衣柜,没什么表情地闭了闭眼。
——
“门口没人,但留了份卷宗,我带来了,估计是徐泊送来的。”萧煜临推开门,温榭已经无聊得快睡过去了。
“猜到了,凉城那边估计有点棘手,走不开正常。”
从他手里接过卷宗,温榭打了个哈欠之后才慢悠悠地拆开。
“要不你先换衣服?”
萧煜临拉了他一把。
温榭摆摆手:“没事,待会出去的时候再换。”
萧煜临没坚持,陪他一起坐下。
卷宗外面被涂了一层厚厚的不明物体,温榭轻车熟路地用大拇指碾了一把,下一秒一行小字出现:
帝君大人,见字如晤。
凉城事宜多且杂,恕在下实在分身乏术,不能当面请安。
卷宗内是您吩咐我找的符合条件的女子的资料。本以为您提供的线索那么模糊,找起来会很麻烦,没想到真正附和资料的却还真的少之又少。
您慢慢过目。
另,其中一名叫“姚秧”的女子身份尤其特别,在下自觉有些蹊跷,请您留意。
徐泊敬上
温榭失笑,“可真是累死他了,还分身乏术,学会了个词就知道出来卖弄。”
萧煜临正要接话,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也打断了温榭正准备拆开卷宗的动作。
“三殿下在吗?”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温榭将卷宗收起来。
“进来吧。”
来人推门而入,气息还有些不平稳,看到温榭似乎犹豫了下。
“但说无妨。”
萧煜临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开口。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很快调整好,刻意压低了声音:“京旭大人来信了,请殿下速去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