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一生都遇不到一次这样的事情,吴教授当真被吓得不轻。
翟知臣又安抚了他几句,表示伤害他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不用再继续担惊受怕。
吴荥;“多亏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才好。”
叶锦柏问:“白悦瑛为什么会觉得你和梁岷有矛盾?”
关于这个问题,吴教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梁岷的辅导员兼美术学教授,平时除了授课之外,跟梁岷的接触并不算多。
辅导员平时只跟班干接触得多一些,梁岷什么班级职位都没有,社团也只参加一个,吴荥跟他实在不熟。
“实不相瞒,我们在白悦瑛手里找到了一封信。”翟知臣说了一个名字“你还记得这幅画吗?”
吴荥点点头,他自己画的画怎么可能不记得。
翟知臣:“那封信里说,这幅画是你抄袭了梁岷的创意。”
“胡说八道。”吴荥立刻翻脸,怒火直往上涨,心跳也随之加速“到底是谁在污蔑我?我辛辛苦苦构思过后画出来的画,怎么就成了抄袭别人?到底是谁在那里造谣?我一定追究到底……”
“吴教授,你先冷静。”叶锦柏赶紧开口,给他倒了杯温水“喝口水平复一下情绪。”
吴荥好一会儿才把心里的火气给压下去,想了想,把希望寄托在面前这两个人身上:“你们知道是谁在造谣吗?”
两位组长诚实地摇摇头。
吴教授眼底难掩失望。
翟知臣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清楚所有事的。”
吴荥长吁了口气,眼睛里充盈着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一群没踏出社会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们……”
“吴教授,你能不能仔细想想,会有谁想要杀你?”翟知臣问“凶手蛊惑白悦瑛,目的就是为了伤害你,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吴荥沉默。
叶锦柏:“想到了?”
吴荥表情有些犹豫,他不是很想开口。
叶锦柏:“我们都想抓到凶手,吴教授知情不报的话,我们很难做。”
吴荥一顿,到底还是妥协:“要说得罪人,其他我不是很清楚,平时也没有很留意,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我这个辅导员的位置。”
吴荥平时痴迷于画画,多数时候他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是很感兴趣,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
辅导员这个职位,吴荥本来并不是很想当,不过后面发现当辅导员能在学校里给自己带来不少便利,这些便利让他很心动。
同时对这个职位感兴趣的还有好几位老师,胡建平、肖安于、丁桦和陈思,这四个人跟吴荥一块竞争辅导员这个职位,最后是吴荥赢了。
吴荥轻轻叹了口气:“几个人里我的年纪最大,在学校里工作时间最长,我是以资历赢了他们。”
当时好些老师并不服气,他们不认为自己比吴荥差,他们不甘心。
然而再不甘心都改变不了结果,只好将心里的不满憋屈都压下,同吴荥好好相处。
吴荥很后悔:“早知道我就不应该为了这点便利去抢这个职位,伤了大家的和气。”
“跟你没有关系。”叶锦柏道“输赢看能力,他们输了就该认,而不是怨天尤人的同时把责任推给别人。”
吴教授有被安慰到,朝他们笑了笑。
“我的事倒还好说,名誉算不上什么,但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吴荥抬头看向叶锦柏两人“不管是谁,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叶锦柏和翟知臣点点头表示明白。
小乖坐在病床的另一头发呆,她最近很喜欢发呆。
“拜托你们了。”
跟吴荥聊完,两人找医生了解了一下吴荥的身体情况,确认没事才离开。
翟知臣一边刷着手机上的资料一边往外走,再顺口跟身边这人说话:“你怎么看?”
小乖走两步不想走了,轻车熟路地爬上翟知臣后背,让他背着自己走。
叶锦柏目不转睛:“蛊惑白悦瑛对吴荥动手的和杀害马晓毅一众的是同一个人。”
翟知臣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关于那个凶手的线索,这个凶手把自己藏得很好。
“有的时候做得多就会错得多。”叶锦柏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杀吴荥,又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要借白悦瑛的手?”
翟知臣:“我有些好奇抄袭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说不定白悦瑛对吴荥动手,真跟这事有关系。
可现在问题关联的双方,疑似被抄袭者了无踪迹生死不明,疑似抄袭者并不承认抄袭这件事真实存在,他们也无从确认。
叶锦柏道:“或许可以查查吴荥的其他作品。”
要是吴荥其他作品有发现抄袭的痕迹,那么梁岷这边关于抄袭这事也是有可能的。
翟知臣赞同他的想法,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你我都不懂画。”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即便是把相同创意的两幅画放到他们面前,说不定他们都没法看出问题来。
不只是他们,组里的其他人同样对画一窍不通,除非找专业人士帮忙。
叶锦柏想了想,有些犹豫,又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我们可以找个外援来帮忙。”反正他最近无所事事,估计得很乐意开着新车到处跑。
翟知臣:“……”他自然知道叶锦柏嘴里说的外援是谁,但他不乐意找那人帮忙,心里不痛快。
翟知臣想了想,道:“他是涉案人员之一……”不如我们回去申请调个专家过来吧!
“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叶锦柏打断了他“况且,除了他的画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之外,他身上并没有其他疑点,现在再回去申请调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实在太不划算。”
翟知臣:“……”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翟组长最后垂死挣扎:“或许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打扰他不太好。”
叶锦柏惊奇地看着他:“我们在查案。”生死大事面前,怎么好那么多顾虑,况且前面他都说了,相锦梧现在很是无所事事。
“……”
翟知臣:“……抱歉,我刚才脑子短路了。”
叶锦柏:“???”什么?
翟知臣扶额:“算了,找他问问吧,看他能不能帮得上忙,可以的话以后再好好谢谢他。”
纵然对相锦梧多有不满,翟知臣却不能任由自己的不满散开,为了案子,他必须强迫自己跟相锦梧友好相处。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叶锦柏,他跟那个画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跟他那么好?为什么住在一起?为什么经常勾肩搭背……可惜他没有身份没有资格去问,只能自己暗地里不爽,甚至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追求者。
叶锦柏拿出手机给相锦梧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并表达自己的意愿。
翟组长由衷地希望他能够有事做,帮不上忙,得到这个答案他会立刻找李局申请调令批一个专家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那位画家不仅表示自己有空闲,还非常乐意为他们干活,热情地询问位置,想要开超跑过来接他们一起走。
叶老师拒绝了,表示他那辆车太过扎眼,他们要工作,不方便,况且叶锦柏自己开车出来的,车也还在外边。
画家很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挂断电话,叶锦柏对翟知臣道:“他在艺术学院等我们,现在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