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从会议室走出,萩原研二笑了笑,道了句“我去安排车”后就转了身,一边脚步匆匆、一边打着电话。
太宰治几人慢悠悠走出警视厅,抬眼就见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冲他们挥手,示意他们上车。
“……”
瞧着一贯稳重靠谱的伊达航跃跃欲试的样子,太宰治无语,他就说嘛,一共才几个人呀,哪里需要特意安排什么车?萩原警官分明是要招呼伊达警官一块、去看幼驯染的乐子。
有这样的幼驯染,真是松田阵平的福气~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迈开步子往车边走,手腕却猛地被人拽住。
“绫辻先生?”
这是有话说?
夜蛾正道想着,低唤了一声“悟”,示意五条悟和他一块先上车。
五条悟呢?呵,理都不理他一下的,就笑眯眯地站在原地,做一个“存在十足”的围观群众,整个一显眼包。
太宰治眨眨眼,扬唇道:“车上说吧。”
“悟你……”
夜蛾正道生拉硬拽地扯着五条悟,想把人扯到另一辆车上去,谁知拉来拽去之间,他,夜蛾正道,被五条悟,扯进了太宰侦探两人的车!
被迫成为“显眼包”的夜蛾正道感觉良好(咬牙),扭头看向厚脸皮挤进后座的五条悟(切齿)!
“先别开车。”绫辻行人对驾驶座的萩原研二道,无视两个围观群众,偏过脸看向太宰治:“人到东京了?”
太宰治垂眸,薄唇微抿,这异样,显露不足一秒便悄然褪去,驱逐掉于心底腾升翻滚地不适感,他抬眸微笑:“是的哦。”
“嗯。”绫辻行人神色淡淡,细长的烟管在指尖慢慢转动两圈,倏地停下,赭眸同时挪向太宰治。
像是等待最后一只靴子落下般,鸢色眸底涌现着不安,绫辻行人看在眼里,却是不为所动:“将伏黑甚尔以及跟在乙骨忧太身边的空间系异能者给我。”
回应他的是仿佛没有尽头的沉默。
车内不大的空闲,被令人窒息的压抑席卷、笼罩。
几人目光隐晦地向太宰治望去,想要确认他的神色,可惜未能如愿,他们能看到的唯有那剪纸般的身影,单薄的令人难过。
“绫辻先生一定要这样嘛?”
发丝垂落而产生阴影,近乎完整的遮掩了太宰治的面容,几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话音里的刻意带出甜意,余下的只有道不尽的疲累。
“给费奥多尔放行,由我应付。”绫辻行人仍是那般不为所动:“这是最优选项,你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太宰治当然清楚这是最优选项,甚至比提出此选项的绫辻行人更加清楚。
但……
太宰治忽地抬头,唇角挽着清浅的笑意,他看着绫辻行人,歪过头:“嘛,我去应对费奥多尔好不好?”
“不好。”金发赭眸的侦探话音如同坚冰一般,冷硬的散发着寒气,他不再给太宰治留情面,直视向那双鸢眼道:“太宰治,由你应对费奥多尔,你怕是会一去不回。”
其余三人一听,顿时心脏一震,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太宰治。
如芒在背的太宰治:“……”
“你在想些什么,我很清楚。留我在东京、在你死去后不得不出面接手计划的后续?太宰治,我必须明确告知你,我拒绝。”绫辻行人冷嗤:“现在,打电话。”
眼见太宰治还要说些什么,绫辻行人不徐不慢一抬手,制止了他:“论起逃跑躲藏,我比你更加擅长。异能特务科的抓捕?难道我不曾经历?”
“杀.人侦探被异能特务科成功抓捕并≥监≥禁”——这其中的水分究竟有多大,他是最清楚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宰治失去了“拒绝”的选项,纵使能够拒绝又如何呢?作为合作者的五条悟哪怕是用“关”的,也会将他留在东京。
欲哭似的笑了笑,太宰治掏出手机,左一个加钱右一个命令,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绫辻行人,半晌,缓而又缓地摇了摇头,长叹着道:“到了横滨,先去侦探社找那位与谢野小姐,治疗伏黑先生的伤。嘛,他伤的蛮重的。”
“那个空间系异能者倒是不大安分,不过也用不着担心,乙骨君和她定下了束缚……”太宰治思索几秒,道:“唔?休整好联络我,就这些啦。绫辻先生就在警视厅等他们吧。”
“知道了。”绫辻行人打开车门,毫不迟疑地下了车,没有去看太宰治一眼,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绫辻行人点燃烟丝,在烟雾缭绕间,瞥了驶离原地的车子一眼,又不是生离死别,难道还要留遗言?
车内。
太宰治又一次拨出电话:“日安,榎田君~”
手机那端可疑的沉默了一下:【……呃、难得太宰君这么客气,我竟然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有什么事呢?情报?还是别的什么?】
“出差。”不等手机那端回应,太宰治笑着继续道:“这可不是商量哦,榎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