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
虽然但是……那莫名骄傲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织田作——?!!
被亲友搞得没脾气的坂口安吾反复深呼吸,也无力地放下了木仓。
“不过……”织田作之助完全没看出亲友的无奈,摸着下巴疑惑道:“太宰为什么不直接联络我们?”
坂口安吾嘴角抽搐,咬牙切齿道:“还能为什么?那就是个别扭的家伙!”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点头:“啊,确实。”
坂口安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将一切看在眼里,贝尔摩得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那么,请务必在二十分钟内整理完毕,我们该转移了。”
“等、!”坂口安吾反应过来,镜片后的双眼瞪大:“外围的看守呢?”
“别担心。”贝尔摩得笑道:“迷晕了而已。”
闻言,坂口安吾松了口气,一边催促织田作之助先去通知其他人,一边对贝尔摩得问道:“直接转移去东京吗?”
贝尔摩得摇头:“不,只是先离开这里,还要与另外两人汇合才行。坂口先生都认识的,异能特务科长官的助理神代千秋,以及伏黑甚尔。”
坂口安吾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都惊呆了好嘛?!
神代先生居然……
好好好,算上“人在异特、心(一半)不在”的自己,他们异能特务科还真是二五仔辈出啊!
坂口安吾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贝尔摩得看着,笑着摇了摇头,boss的两位亲友真是有趣~
“我已经见到boss的亲友了,二十分钟后,在约定地点见。”贝尔摩得清楚听见手机那端传来的喊打喊杀声,她却不在乎,直接道:“别迟了,伏黑甚尔。”
【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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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那里面对的是遍地血浆,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神代千秋这里面对的是同僚的质问。
“神代先生,你背.叛了异能特务科、背.叛了种田长官吗!?”
“从来就没有效忠过,何谈背叛?”看着“同僚们”震惊的神情,神代千秋微笑:“从一开始,我就是太宰先生那一方的人啊。”
无视“废掉”的人们,神代千秋走向逐渐落了下风的伏黑甚尔:“伏黑先生,走吧,已经足够了。”
伏黑甚尔浑身浴血:“贝尔摩得那边已经确定没有问题,赶过去前,先把人甩开。”
他可不想被扣钱。
“明白。”
两人离开的还算游刃有余,毕竟每一天的在岗人员并算不上多。
出发前,神代千秋又以“防止有人走漏消息”的理由、收走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所以,他们要应对的仅有“残.部”的追踪,在撤离横滨前,完全不必担心异能特务科“派人支援”的可能。
撤离横滨后,该担心的就只有种田山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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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社。
侦探倏地睁开眼,一瞬不瞬地与社长对视,片刻后,侦探瘪着嘴,率先移开了目光:“不要想着出去哦,乱步大人会一直盯着社长的。”
是的,纵使明了侦探社——准确来讲是侦探,绝不会参与此次事件,种田山头火仍是不死心的在派人抓捕“绫辻行人”后,拨通了福泽社长的电话。
这哪里逃得过侦探的眼睛,于是便有了这一幕:侦探抱着零嘴、赖在社长办公室不走。
福泽社长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乱步,不要任性。为着侦探社不被针对,我们也要适时行动才是。”
“才不会被针对呢!”江户川乱步笃定道。
他是不擅长分析这类事情,可这不代表他完全不懂。
三刻内部本就不紧密,现下,又正是摇摇欲坠之时,在这种时刻找侦探社的麻烦,那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毕竟,不找麻烦的话,侦探社姑且还能算是自己人;找了麻烦,侦探社便是敌人了。
种田山头火可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将三刻之一逼到“敌对”的位置上去。
所以,江户川乱步相当放松,该吃吃、该喝喝,真是半点也不忧心。
好吧,根本糊弄不了乱步一点,福泽社长无奈了,沉默几秒,他有些茫然对聪明的孩子发问:“乱步,三刻当真会被摧毁吗?”
“会的。”江户川乱步回答的毫不犹豫,吃粗点心的动作不停,边嚼边说:“本就不稳固的东西,被摧毁是理所当然的。”
突然,他咀嚼粗点心的频率慢了下来,捏了捏手里的点心,有些低落道:“太宰说三刻在做减法,我不喜欢减法,更不喜欢“被动”的做减法。”
社长办公室沉静下来。
江户川乱步突然抬起头,睁开双眼,凝望向福泽社长,神情迷茫不解:“社长,你觉得……在不知情时,侦探社、究竟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血?”
福泽社长瞳孔骤然紧缩,他看着面前充满不安的孩子,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来,因为……他不知该如何为这个孩子解惑,便是他自己亦满是困惑。
……三刻构想是错误的吗?
……夏目老师是错误的吗?
若正确,为何三刻会“牺牲他人”只为整.体的稳定?三刻设立的初衷不是为了“保护”吗?
若错误,那之前他们究竟在努力些什么呢?
保护横滨?
他们真的保护了横滨吗?
横滨又是否真的需要“三刻”的保护?
福泽社长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那些惶惶不安的面孔……
他心神一震,闭眼苦笑起来,却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他对江户川乱步说:“我很抱歉,乱步。”
江户川乱步看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社长不用道歉哦,社长笨,我聪明,我也从没想过这些哦,所以……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室内重归寂静。
再无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