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大敞着,阳光晒到身上暖融融的,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刚刚醒来的时候,姜怀忆的脑子里面已经完全想不起各类的功法了。
如果现在有什么东西出现的话,她不仅会被吓死,还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紧张,她甚至都感觉不到指甲嵌进掌心的痛感。
风吹树梢,刮过窗户,打到她的身上,冷冷的。
手机上面的时间还在不停的走着,临近十一点,她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
时间停留在59分的时候,姜怀忆再也顶不住,快速上前敲门。
她大声的喊:“沈道友,你开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面前的房门“哗”的一下打开了,沈问丝好像就站在门后一样。
姜怀忆高高举起的手顿在半空,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手指微屈,没有料到她这么快就开门了。
刚刚明明想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了,可是当人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姜怀忆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的两只手搅在了一起,看着眼前人清透淡漠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说。
沈问丝轻哼一声:“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说着她的手又附在了门上,准备重新将门关起来。
姜怀忆此刻满脸从容就死的样子,她知道对方如果关门的话,再开肯定不是那么容易了,一咬牙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下了十成十的勇气,正在脑海里飞速的思考用词。
沈问丝挑眉:“你怕鬼。”
姜怀忆:?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她,虽然刚刚她就问过这个问题了,但是沈问丝那时候应该只是猜测。
为什么现在这么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
沈问丝侧身让出身后的房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说了把过你的脉,是被吓晕的。”
姜怀忆闻言怔愣了一会,然后当即就反应过来。
她先前的话语并不是什么试探,而是肯定。
沈问丝恶趣味的知道自己怕鬼,故意说那样的话逗她。
心中对鬼修无恶不作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
姜怀忆进门狠狠的踩了一脚她的鞋,然后又像是才站稳那样,有些惊慌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问丝微笑的缩回了脚,两人坐的远远的,对视着到了午时。
外面果然一阵敲锣打鼓,一阵十分凄厉的二胡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听的姜怀忆只起鸡皮疙瘩,这件传统乐器的杀伤力仅次于唢呐。
她听了一会,听不出来这拉的是什么曲子。
可是心底却无端的生出一丝烦躁来,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
她出声询问:“我们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吧?”
沈问丝:“不急,要等到傍晚,婚礼婚礼,黄昏时候的礼,不到傍晚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见她神色自若的样子,姜怀忆也稍稍的放下心了一些。
本来还以为,沈问丝跟她同一个级别的,按照外人的看法,她对这一脉的东西应该不会这么精通才对。
但是现在看来,几乎每个领域,她都是有所涉猎,并且造诣不浅,按理来说,是不会和她这样的人处于同一级别的。
而且她那个房子在容城的市中心别墅区,按照现在这个房价,没有三百万是拿不下来的,更遑论别墅的装修了。
怎么看都很有钱,如果她这么有钱的话,一定在家里躺平了。
但是这样的话也不太好问她,姜怀忆开始在她的小手机上面玩起了贪吃蛇。
中午吃了一点沈问丝带来的东西之后,很快时间就过去了。
天边的彩霞像火烧般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晚霞烧回潮,千里光曈曈,远处飞来几只南迁的大雁。
日光渐弱,姜怀忆收起手机,沈问丝那修长的手单手握住了她的手机。
一个下午她的手就没有停过,看起来比她瘾还大。
她的手机是时下的新款翻盖,姜怀忆都不敢想那得有多好玩,应该比她这个用了好几年的小灵通要好多了。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沈问丝在她目光注视下收起了手机。
两人起身开门,外面站着的是葛世鸿,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百纳袍,腰间挂着一块八卦镜,一副玄门中人的打扮。
他看起来约莫六十岁上下 ,头上的月牙冠将头发别的一丝不苟,消瘦的脸,高突的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