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生过于小心,甚至在进口处都设了安检设备,虽然看起来有些过了,但舒明言还是同意江弦生这样做。
只要阿弦放心,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舒明言如是想到。
而不知是何处,有人颇为不满地皱起眉,她望着水镜里的景象,倏然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嘘——
她竖起食指压在唇上。
场内都是特别熟稔的亲朋好友,这一次连司仪都没有请,倒是盛越熙难得地主动开口,说要当她们的证婚人。舒明言很是心疼这个妹妹,生怕她从父亲去世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既然她愿意,舒明言也就同意了这件事。
作为司仪,盛越熙早早地带着马君浩来到农庄,过了安检,还和舒明言吐槽了几句安检严格。
盛越熙定定地看着穿上大红婚服的舒明言,眯着眼让人看不出情绪,她忽地问:“明言姐,余生,你真的决定和一个女人一起了吗?”
舒明言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地回答:“是阿弦,只有阿弦,哪怕她是女人。”说着,舒明言握住身旁江弦生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舒明言又望向盛越熙:“熙熙怎么了?怎么这么问?”
盛越熙淡淡一笑,没有露出半点异样,“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哥哥,如果哥哥还活着,他也能和那个男人步入婚姻殿堂吧!”盛越熙像是因为怀念而感伤,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换上笑容,“明言姐会幸福的吧?”
“熙熙”舒明言歉疚地望向盛越熙,牵起她的手拍了两下,“我会的,你放心吧,熙熙。”
然后——到了婚礼宣誓环节。
盛越熙站在舒明言和江弦生面前,她清了清嗓子,正色开口道:“明言姐,你真的决定嫁给一个女人了吗?”她没有说出安排的问询誓词,而是十分冷漠的提问。
“熙熙?”舒明言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地回答:“我说了,哪怕是女人,只要是阿弦,我就愿意。”
“回答我!”盛越熙忽地大喊。
舒明言皱起眉,依旧十分认真:“是,我决定了。”
盛越熙笑了,这是舒明言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笑容,不同于以往的温和灿烂,而是一种极为冷漠的笑。
盛越熙笑得很冷。
马君浩从座椅上站起,几步就踏到台上。
盛越熙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她动得迅速,舒明言只觉着颈间一痛,有血流了出来。
“啊,浅了”盛越熙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声,“抱歉,明言姐,要让你受苦了。”
舒明言捂着脖子踉跄着退了几步,她挡在江弦生身前,不可置信地望向盛越熙。
马君浩哈哈笑了两声,不知何时一群穿着黑色T恤戴着口罩的男人们冒了出来,将她们围住。
反抗显然没有作用,江弦生很快被按倒在地,脸贴在地上。舒明言这是被按坐在凳子上,面色苍白,脖子上还在流血。舒明言想要质问,却被马君浩捂住嘴,无法发出话语。
盛越熙拿着血迹未干的刀走近舒明言,“抱歉了,明言姐,你若是正常的该有多好?”盛越熙说着,抵在舒明言脖颈的刀越发用力,舒明言挣扎不过片刻,眼中就失去了光亮。
头低垂下来,胸口也不再有起伏,大红的婚服被鲜血染得更加鲜艳。
“阿言!阿言!阿言!”江弦生嘶吼着,却终究是无能为力,这一幕深深地烙在她的眼里,头上因为被猛烈撞击而出血的部分,鲜血顺着眼睛流下,染红了视线。
“接下来就该你了,江弦生”盛越熙的脚狠狠地踩在江弦生脸上,然后蹲在她身前冷冷地看着她:“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明言姐该是正常的,我也不会这样。”
“以死谢罪吧,江弦生。”
尖刀刺入身体,一刀又一刀,江弦生不知道自己被盛越熙捅了多少刀,她死死地盯着盛越熙,像是要把这张脸刻入脑海。
世界,再次回归黑暗。
嘘——
噤声。
那就不好玩了。
是谁在说话?
嘘——
有人勾起恶劣的笑。
时间倒转,江弦生迎来第三次重生。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