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生再次举牌。
“210万。”
“300万。”盛越熙紧跟着让身侧的秘书加价,似乎对此势在必得。
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是人精,这奇怪的气氛很容易被察觉,他们默契的不在跟进,抱手看着这场好戏。
“310万。”
“400万。”
“410万”
“500万。”
“510万。”
价格翻了十倍不止,江弦生每次也不多喊,就比盛越熙多10万。
江弦生面上不显,好似随时都会收手,但心里却是焦灼不安,像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拍下这只茶杯。
再继续下去,无论是谁,都不好收手了。
“600万。”盛越熙再次加价,身边的秘书脸上显露出几分焦急,欲言又止地看着盛越熙,却不敢开口。
“610万。”
舒明言开口,转头看向盛越熙,好似如同往常一样,在看着当作妹妹的人,但盛越熙知道,那双眼里已没有了温情,平静无波宛若陌生人。
“熙熙可否割爱?你江姐姐难得喜欢一件东西,姐姐怎好让她失望?”
舒明言定定地看着盛越熙,毫不畏惧对上她的视线,开口的称呼还是那样亲密,却夹杂了一丝冷意。
“若我不让呢?明言姐,我也是对这白玉茶杯难得喜爱”盛越熙玩味地笑着,声线压低带着不快,却又语气亲昵地说着:“不如姐姐割爱可好?”
“可我这实在无法忍痛,熙熙。”舒明言站了起来,将视线高差减少,舒明言依旧笑得温柔,“那我们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无形之中有火花乍现,众人纷纷探头看戏。
盛越熙勾唇“哈”地笑了一声,像以前在舒明言面前时一样,摊手讨饶,“明言姐说笑了,江姐姐喜欢,不如我买来送江姐姐可好?”
“不用。”舒明言直言拒绝。
盛越熙摆摆手不再继续,最终这只茶杯被舒明言以610万拍下,气氛已足够热烈,剩下几件拍品也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之后流程走完,慈善晚会圆满结束,江弦生与舒明言一起直接在后台拿到那只白玉茶杯,交接后,包厢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茶杯不大,江弦生将它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蒙上迷雾的记忆好似有细微的缝隙,让人能够见到迷雾背后的景色。
“不正是你期望的结果?赌约,你就要赢了。”
白衣女子偏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有一丝熟悉,好似不止听过一次,江弦生觉着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疼痛让她忍不住捂着头。
“阿弦!”
舒明言的呼唤与声音重合,让江弦生有一瞬恍惚,身形不稳。舒明言赶忙扶住江弦生,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指尖触及茶杯的杯壁,那雕刻的莲花好似动了起来。
舒明言的视线被蒙上云雾,好似看见了什么。
“要打赌吗?”一道带着恶劣笑声的声音响起。
“赌什么?”另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回应。
“你说面对死亡,爱能持续多久?”微哑的声音有笑了几声。
“……”另一人并未回答。
“你觉着她们会赢吗?我赌赢怎么样?”那声音接着说,像是少年人在开玩笑一样。
“……”另一人似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良久之后才带着些许无奈地开口说道:“那我便赌她们输。”
“阿言!”
舒明言猛地一下清醒过来,茶杯已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在江弦生看来,舒明言拿着茶杯出神地端详,忘乎所以。
江弦生连唤了几声,才将舒明言叫醒。
舒明言歉意地朝江弦生笑了笑,将茶杯递给江弦生,江弦生伸手接过却没有拿稳,茶杯掉落在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碎成几片。
啊……610万就这么没了,江弦生有些心痛。
江弦生和舒明言同时蹲下碰到碎片,一不小心都被划了一个口子
“嘶。”
舒明言吃痛,江弦生闻声抬头关心,无人发现,血液同时滴落在碎片上,很快滑落消失不见。
伤口很小,用纸巾压了一会儿就不再出血,江弦生将碎片捡起,随手将它们放入西装裤的小口袋中。
离去时,仍旧是钱语开车,会场在市郊,到安阳时代城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三人聊着工作和家常,眼前忽地出现一阵刺眼的光,车子感受到猛烈撞击,舒明言失去意识前看见了头上正在流血的江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