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言思索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机发了几条信息,江弦生也从餐边柜上拿起与舒明言同款的老式按键手机,编辑了几条信息点下发送。
然后,舒明言走到沙发边,拿起放在坐垫上套着手机壳的手机,找出盛越熙的号码按下拨出。
嘟嘟几声过后,盛越熙接通了电话。
“熙熙,你还好吗?我看见新闻了,节哀。”
“现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一定要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
“阿弦也很担心你。”
“能应付吗?你一个人要不要紧?”
“需要我们就说,我随时赶过来。”
“好,那我不打扰你忙了,熙熙再见。”
哪怕是敌对关系,在这个特殊情况下,舒明言到底是有些关心盛越熙的,听出她的疲惫,舒明言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难免多了几分真心在关心里。
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键,舒明言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盛越熙会杀死她们,舒明言仍旧会把她当作最亲的妹妹。
眼下,恐怕是连表面上的和平相处都维持不久了。
江弦生知道,时间,恐怕快到了。
几天忙碌过去,网络上翻来覆去讨论盛世集团这些年来的丑闻,不仅是盛越熙父亲的历任情人,连早年病去的盛越熙母亲和自杀的哥哥都被网友拉出来讨论。转眼就到了2046年4月10日,盛越熙父亲的葬礼现场,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他到底曾经是盛世集团的掌权人,葬礼还是很隆重。
盛越熙作为新的集团掌权人,主持了这场葬礼。
天空中布满乌云,阴沉沉的,有风吹来,有些凉意,盛越熙今日穿了一身长款黑色旗袍,即使是上了妆容,也掩盖不住她久病带来的苍白。许是突然丧父,多日忙碌,让她看着有些虚弱。
“熙熙节哀。”
“盛小姐节哀。”
舒明言和江弦生亦是穿着一袭黑衣前来,舒明言上前抱了抱盛越熙,低声安慰。
“谢谢明言姐和江姐姐今日前来。”盛越熙哑着声音回道。
后面还有人,舒明言宽慰了盛越熙几句,没有多留,带着江弦生到一边入座。
葬礼总是沉重的,不管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好是坏,来悼念的人们是否真心,至少在灵堂,大家都面露悲色,安静地等待最终宣告。
大约是死亡的氛围感染了众人,一些随父母前来的世家青年,或是低声与父母说着什么,或是与身旁的恋人小声交谈,一双手紧握的手映在盛越熙眼中,舒明言和江弦生交握的手也是如此。
盛越熙用余光打量着,低下头看着冰棺中的老人,眼中情绪一闪一闪,里面蕴含了什么,让人看不真切。
葬礼在沉重的气氛下结束了,前来的众人也纷纷离去,舒明言本想要多留一会陪一陪盛越熙,却被她婉拒了,盛越熙神色恹恹地和舒明言道别。
“明言姐回去吧,我没事的。”
盛越熙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到底不好强留,舒明言带着江弦生坐车离去。
车子启动,后视镜中的盛越熙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
舒明言握着江弦生的手,两人头挨着头,一言不发。
见状,钱语也没有说话,沉默地开着车,余光从内部后视镜中瞅了一眼靠在一起的两人,很快又回到前方,专心开车。
葬礼一别,盛越熙没再联系舒明言,似乎是专注于接手公司工作,舒明言总能在新闻上看见她的动向,电话打过去也常没有人接,偶有几次接通,都是君浩在那头,说着“抱歉,舒小姐,越熙这段时间太累了,已经休息了。”类似的话语。
时间走到五月,舒明言也开始进入工作,早在去年中旬,舒明言就开始逐步接手杜商衡的企业,她学习能力不差,加上原本金融学专业知识,短短几月她就上手了不少。年前,舒明言就和小姨舒风羽沟通过,大幅度减少演员活动,将事业重心转到商业方面。
江弦生的演员活动本就少,除了日常写作和与朋友们的交际,多数时间都陪着舒明言一起上班,也和她一同处理工作。
六月开始,大家都变得十分忙碌,舒修月的工作区域也出了些许问题,常常忙得不着家,杜氏集团也有几个项目出了问题,杜商衡和舒明言忙得不可开交。
网络上一条信息悄悄进入网友们的视线里,某个知名打假大V发了一篇文章:天才还是抄才?知名演员兼作家竟是拷贝手!
江弦生陷入抄袭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