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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昔我往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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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一声,又一个身着灰袍的道宗弟子倒了下来。

截至目前,这一对师兄妹已经解决了三个巡逻的人。加上先前那一个,恰好四个。

换上了这些道袍,拿着令牌,又有两个对道宗情况极为熟悉之人带队,四人一路顺利地出了城北门,朝着海岸走去。

赵璟一路默默地看着他们手起刀落,颇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风采。这么凶悍,是怎么被抓住绑起来的?

李寒山似乎很擅长察言观色,解释道:“我们是中了奸计,才被绑到这里来的。”

赵璟问他:“那你们打算去哪里?”

李寒山怔了一下,道:“原本计划是南下,兴许在长江边挑个宜居之地先待着吧。”

赵璟思索一会,认真地建议道:“可以去广陵那一带试试,那里驻扎的仙门大隐隐于市,也不看重弟子出身,暂时做个委身之地还是可行的。”

李寒山忍不住笑了出来,削瘦的身躯在月色下颤着:“没想到这么多天来听到的第一句好话,竟是你说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若日后尘埃落定,只要不会被当场打死,我一定登门道谢。”

他笑容不变,忽然压低了声线,道:“北方最近在准备祭典,与散落各地的聚宝盆有关,千万小心。”

赵璟闻言下意识眉头轻蹙,不动声色道:“好。”

用同样的法子解决掉巡逻的一波人之后,水波粼粼的海边,两条船的锚被取了。李寒山先将桑蓁蓁推上了船,然后自己才上去。

桑蓁蓁回头望来,兴许是即将离开,她看着已经从先前的不安定状态中恢复不少,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份恩情我记住了,来日必然涌泉相报——对了,说到恩情,你们宗门的《道情夜话之帝仙恩仇录》所载属实吗?”

怎么突然话题转到这儿来了?赵璟想了想,这本他印象不多,但能冠以“道情夜话”的名头,八成是个内容不好说的本子。他有些凌乱:“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还以为你会消息更灵通呢。”桑蓁蓁眯着眼笑了下,转过身去拿起桨。夜风扬起她搭在肩头的鬈发,在那一瞬间,她抬手擦了擦脸上,手腕不受控般轻微颤抖着。

她没有回头,扬声道:“江湖偌大,有缘再会吧!”

月夜海上,一方渺小的舟子,当真是沧海一粟。

赵璟见到这副景象,心中蓦然生出些物伤其类的悲伤。

曾经见到这两人时,都是一副骄傲冷静的模样,虽不知平日里是何性格,但总不会是如今这般压抑而焦灼的。

有靠山就能风头无两、熠熠生辉,没有了,便也都靠自己摸爬滚打。曾经他以为仙门百家都是教习长老口中那样光风霁月,后来这种过于理想的念头破灭了,如今只是更彻底地撕开那一层泡沫,得以窥见其中冰冷的人情。

他们过去在宗门中习以为常的东西,或许都是在构建红尘世界里的一场镜花水月。

赵璟与燕流云也上了船,用灵气控制着船身往北。小舟轻漾,潮音轻响,一叶扁舟载着满舱月色,向深蓝处摇摇晃晃地去。

雪狐睡着了,安安静静地窝成一团趴在赵璟手边。

不知过了多久,燕流云轻叹了口气。“现在想想,我们宗门虽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好歹还算有人情味。我再也不说道清宗穷酸了。”

赵璟也默默地回想。在宗门遇到的师长除了损坏公物需要赔钱的时候都很和蔼,遇到师父之前,最大的烦恼就是分组练习时他的固定队友兰凌枝被别人抢了——这对他的考核成绩实在影响很大,关乎拿到甲等还是乙等的问题;遇到之后的烦恼也都是甜蜜的烦恼。

之前不觉得,如今跟浮萍似的在水上飘,忽而就有些想念了。

他探手摸了摸狐狸,看着天上这一轮皎洁的月,心中不禁念叨:逍遥峰现下也有人抬头望月吗?

燕流云就地躺下,枕着胳膊仰面晒月亮,眼皮半睁半闭的:“现下是谈心的好时候吗?”

赵璟一下一下顺着狐狸的脊背,认真答道:“想谈就是好时候。”

“那我要问了,”燕流云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你看起来总这么平和,心里也是无波无澜吗?”

赵璟无奈地笑了:“我心里是很跌宕起伏的,只是面上不会有太大反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与那些生来便热情洋溢、极富感染力的人相比,他更像截木头,或是石头。

一个念头忽而冒了出来。

或许当局者迷,有些他烦恼之事,燕流云会更懂呢?

赵璟往睡着的雪狐身上贴了道隔音符,又给自己和燕流云拉了道结界,方才放心开口。

他斟酌着措辞开了口:“燕流云,你平日里爱说爱笑,认识了许多人,想过与其中的谁结为道侣吗?”

燕流云坐起来一些,睁开眼正色道:“小赵,虽然师兄我外表英俊潇洒身材更是火辣,但世间事并非强求就能有结果,我劝你还是苦海回头,早悟兰因,早点放弃……”

赵璟哭笑不得:“喂!能不能认真点?我要是喜欢你怎么不早说?”

燕流云心安理得地躺回去了:“也是。你是对一个同样人缘良好之人上心了吧?”

这所指霎时就缩小到可以精准点名的地步,赵璟如芒在背,生怕他下一句话就要说“我猜到了你就是觊觎江峰主”,但燕流云没有再往下推测,而是认认真真地剖析起来。

“这等人若是在意你,那你自然能感受出来不同。其实这种事上,也不是谁看起来经验丰富谁就全然主导的,再风流之人对上心仪之人,也会小心翼翼地揣测真心。”

赵璟又问:“那若是已不需要揣测心意了,为何还若即若离?”

“那或许……在担心着什么吧。”燕流云看着头顶缓缓旋转的星空,一时有些眼皮发沉,声音也弱下去些,“但只要是两情相悦,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怎么,你已经表白心迹,但对方不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

赵璟迟疑道:“主动过,但我觉得这样没名没分的,像玩儿似的,就拒绝了。”

闻言,燕流云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拍大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糊涂啊,要什么名分呐!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赵璟不解:“可没有的话又是以什么身份?是否有些太轻浮了。”

燕流云铿锵有力道:“你都修道了,还信那一套老黄历?那我问你,但凡那人有些责任心,花前月下水到渠成,你再装装可怜,之后还能不给你名分?”

赵璟哑口无言。

“再者说,就算一辈子不给你名分,但凡事都依你陪你,也如寻常道侣那般亲密,没那个名头又有什么差别?”

赵璟被说服了。

果然经验就是智慧。

夜夜流光相皎洁,白日里御剑晚上走水路,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顺利无碍。

这般日夜疾驰,天山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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