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k此刻刚复活,一想王翔上局那惨状,不禁打了个寒战。
【(全部)Wink:已老实,求放过嘤嘤嘤。】
这把开局Faith青训队就有五个人掉点,经济差距直接拉到一个超绝逆风状态。
戚樵的打野节奏极好,根本没给对面破绽,辅助直接脱离己方ad和他开节奏,两人几乎住在了法布提野区。
而且Wink发现,戚樵似乎对法布提特别有执念,前头好几次他带着辅助能反两组野,结果一碰见法布提,二话不说越塔强杀。
因为是青训队训练赛,双方没有约定快打完时退出,所以一直等推进Faith中庭之树,才算结束。
这局打了13分钟,除了Wink勉强拿了五个人头,打成正战绩,其它Faith的队员都是负战绩,尤其是王翔,身为打野经济却几乎垫底。
王翔看着界面上Monster与Faith2:0的战绩,终于坐不住。
他面色铁青地把耳机砸在桌上,忍无可忍吼道:“你这人他妈的到底有什么毛病,两场都针对我,我是挖了你家祖坟吗?!”
因为王翔就坐在戚樵对面,此时情绪极为激动,脏话透过玻璃,隐约传进戚樵耳里。
戚樵没有说话,唇角一弯,比了个口型。
“看微信。”
王翔咬牙切齿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微信最顶上,Ghost给他发了张图——
【0—12—4】的战绩一点一点刺激着他的神经。
Wink正站起来准备安慰一下王翔,偏头却不小心看到了他微信上的内容。
Ghost:
“这水平。”
“也配合Devil比?”
做完这些,戚樵在Wink震惊的眼神中干脆利落的转身,推门走出模拟赛场。
临行前他堪堪看了眼裴酩。
隔着一层玻璃,他能清楚的看见裴酩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裴酩长睫半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看他。
戚樵紧抿着唇,关上门后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也许他刚刚推门离开的背影很拉风,但只有戚樵知道,自己花了多大力气才让身体显得不那么颤抖。
打开洗手间一个隔间的门,把自己关进去以后,戚樵紧绷着的神经才轰然溃泄。
为什么刚才不看我?
这局是不是打得太过激了?
会不会怀疑我故意欺负他青训队的打野?
戚樵摊开手,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模拟比赛场·裁判室:
“哎呦我去,这小绿毛也太变态了吧?”姜姜一脸震撼地抱着手,“要不是知道这俩不认识,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
Bang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
裴酩盯着王翔,不知道在想什么:“你等会问问他什么情况。”
说完,裴酩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去趟洗手间。”
*
戚樵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扫了眼上头的时间。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他呼出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脑中虽然还有无数个问题交替,但手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颤抖。
差不多了,待会儿估计还得接受Bang的盘问。
戚樵抿唇,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伸手打开门栓。
“啪嗒”一声,门锁拧开。
戚樵推门而出,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洗手间灯光微暗,昏黄犹如烛火般映照在巴洛克风格的瓷砖墙面,折射出暧昧的光晕。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半倚在洗手池边。
裴酩单手撑着台面,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根烟。
他并没有发现戚樵,吐出烟圈时,狭长眼帘微垂,有几分颓丧的美感。
妈的。
万宝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
不知是不是意外被烟呛到,裴酩忽而咳嗽了两声。
肺炎——
戚樵气血上涌,两声咳嗽终于让他脑中紧绷的弦崩裂,抬脚不受控制地朝那边走去。
裴酩夹着烟,放在唇边,正准备再吸一口,腕骨却被人猛地攥住。
他挑眉抬眼。
“啪——”
裴酩的手被打开,吸了半支的万宝路黑冰顺着指缝滑落。
烟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辨。
戚樵眼睛赤红,抬头咬牙瞪视着他:“你不是说戒了吗?”
裴酩眸光微滞,垂眼望向面前的人。
少年此刻情绪激动,不仅眼圈是红的,白皙得近乎透光的脖颈也染出一片红晕,微微颤抖的指腹上似乎还有烫伤的红痕。
就像只被逼急了的狼崽子。
裴酩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开口:“一年了。”
戚樵鼻尖一酸,眼泪终于克制不住,从泛红的眼眶涌出。
裴酩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抬手摩挲上他的脖颈。
戚樵触电般一抖,下意识向后退去,肩膀却被裴酩锢住。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薄荷冰凉的烟草味向他靠近。
裴酩俯身,将他抵在角落,洇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垂上。
戚樵的背脊蓦地僵直。
他垂头,话音清晰的传进戚樵耳里。
“哥哥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