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宇第一个不服,“你来!你来!做不出来是孙子!”
两人杠上了,老二发挥出他毕生所学还原视频,一番花里胡哨的操作后,画面逐渐清晰,那个像老大的身影因为角度和拍摄问题始终无法看清具体样貌,似像非像很朦胧,但另一个人的脸已经足够辨认,是秦司霁最近往来频繁的课业教授——何幸阳!
见傅一宇神色凝重,老二无比得意,“哼,老六,刚才不还嘴硬呢么?你隔三差五去办公楼找老大,这是谁,你比我们清楚吧?”
是啊,装潢、陈设,就是秦司霁临时工作室隔壁何幸阳的办公室,想否认都找不到理由。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样震惊全校的大新闻竟发生在自己身边,换谁都会无语。
老二依不饶,恶意连怼傅一宇,“你跟老大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他背地里干这些事你不知道?还是,你早就知道,甚至也参与了?”
“你TM别嘴贱!”
傅一宇恼羞成怒要动手,被老四老五拦下,“老六,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他说的是人话吗?你们都TM聋了?!”
老二还继续挑衅,张嘴刚要说话,戴秋铖看不过去了,“老二,你别说了。”
老二暗里知道他背景深,不敢跟他硬杠,悻悻抱起自己电脑,“惹不起我躲得起。我怕染脏病,你们不怕就继续待着。”
余下没人再离开,也没人再说话。昔日热闹的宿舍落针可闻,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安静,外面却喧嚣,老二离开宿舍连去图书馆都等不及,直接坐到景观路旁的长凳上掀开电脑疯狂发帖,也不管另一个人是不是秦司霁,疯狂diss校园疯传的视频主角是何幸阳和秦司霁,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很快,关注这件事和没关注这件事的都知道了。
当时何幸阳已经下班去酒店赴鸿门宴,还不知自己已被讹传,把秦司霁废寝忘食改好的论文交到李贺生手里更改姓名提交发布,何幸阳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料,李贺生远不满足于此,紧接着对他发号施令,狮子大开口,“我开了一家公司,最近资金紧张,你交出五十万来,算你入伙。”
“五十万?!”
“你没有?还是,”李贺生扬眉头,把五十万说的像五块钱那样轻易,“这点小钱都舍不得?你没有你那个明星小男友总有吧?要不我直接打电话找他要?”
“……有,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上午就去办。我明天没课。”
“可是我有课。”
“那你就请假,找代课!”
张施泽早已等得不耐烦,衬衣都开敞许久了,也不见步入正题,“喂,你们忙完了没有?我专程来体验何老师的服务的,就这么晾着我?”
李贺生笑容猥琐,“诶呀,看看,等不及了,来,来,工作先放一放,咱们先办正事~”
何幸阳来前虽有预感做足心里建设,但真当面临仍十分抗拒,恶心不适与外受折磨令他痛苦不已,这一晚受尽了摧残。
「第二天」
秦司霁又在工作室里通宵设计展衣,舒展腰骨出办公楼,打电话叫傅一宇出来吃早饭,准备吃完回去睡一个小时就去上课,连打三次都没接,换做平时不等他打电话就主动来了啊?
难道病了?
他带着疑问赶回宿舍,其他人都在睡觉,只有傅一宇正坐在电脑前安静画画。
见他回来,看了一眼便转了回去,面无表情。
怎么了?
秦司霁过去拍他,小声说,“你又没睡?走啊,吃完饭再画。”
傅一宇好似不愿理睬他,皱起眉头盯着屏幕,五六秒后才放下数位笔,保存扣屏幕,“走。”
清晨的校园静悄悄的,平整干净的路面只有他们两个,察觉傅一宇情绪不好,秦司霁还安慰说,“一会儿我请你喝羊汤,再来三两包子?”知道傅一宇讨厌茴香,故意开他玩笑,“给你买茴香猪肉的,沾大酸醋。”
换做平时傅一宇不等他话音落就开怼了,可现在却冷漠异常,抿着嘴,很犹豫又很怨愤的样子,收起玩闹心思,也认真起来,“你怎么了?”
又走出几步,秦司霁还在跟着看着,傅一宇停下,扭头质问的语气,“你昨晚跟谁在一起?是何幸阳吗?你俩什么关系?”
“……啊?”秦司霁一头雾水,“我就自己啊?你不是知道吗?我在赶进度。何教授又怎么了?什么什么关系?”
傅一宇深觉背叛,都证据确凿了,眼前视作终身挚友的秦司霁还不承认装无辜,从兜里拿出手机,随便点开一个帖子就是那段视频,“老二那混蛋,昨天把你和老师S床的视频还原了!你还在这儿装!”
“啊?啊啊?!”秦司霁扬眉诧异夺过手机查看,难以置信,第一眼连他都看错了,“什么时候?!”
“承认了吧!我当你学习多用功,凭自己拿到这么好的机会,还写那么出色的论文!感情是那自己换的!亏我还为你的事儿怼老二!你恶不恶心!”
秦司霁头脑混乱,眼前是毫无记忆的污点视频,耳边是刺耳的谩骂,他抬手叫停,“这一定不是我,只是衣服跟我很像,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啊?这些天我连酒都没喝过!再说我也不喜欢男的啊!”
傅一宇冷眼相待,被昨日在老二维护老大结果被打脸的屈辱怒火冲昏了头,此刻秦司霁说什么他都不信,“除了你还能是谁?饭你自己吃吧!”
傅一宇转身要走,秦司霁可不想沉默背上这口黑锅,拉住他,“不是,你先冷静,来,咱们坐下,我给你分析分析为啥不是我。”
“有什么好分析的!”傅一宇虽然这么说,但口嫌体正直,吹胡瞪眼跟着秦司霁坐到路边的长凳上。
秦司霁放大视频,墙上正好有一面时钟,“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几号?几点?”
傅一宇凑近,眯着眼辨认了半天,“这咋了?这能证明啥?”
“我这个时间是不是跟你在食堂呢?咱俩那天哐哐一顿吃,吃了一个点儿,忘了?”
傅一宇看看他,翻眼向上回忆,他为了能周五约戴秋铖的大哥见面聊开公司的事,赶工期好几天没好好睡觉,脑袋转不动了,只好掏出手机翻通话记录,果然对上了。
“还真是……”傅一宇视线转回视频,低声道,“那这个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误会解除,秦司霁把手机还给他,“反正不是我,我那会儿跟你在一块呢。”
傅一宇撇撇嘴,“行,算我错怪你了。”
“就这?也没点表示?”
“嘁……”傅一宇又恢复往日的精神,扑秦司霁肩膀上狠狠往下压两下打闹缓和气氛,“我请你!你请我茴香!我请你羊肉!”(秦司霁不吃羊肉,但是吃羊杂……)
以为视频事件完美解决的俩沙雕,丝毫不知一场导致兄弟绝交的退学风波已然拉响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