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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哥们儿你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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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两人闲聊的语气,但氛围有些认真的沉静,“我对感情的定义很模糊,看别人爱的死去活来就觉得假,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迷恋且执着,甚至歇斯底里闹得无法挽回,我觉得很傻,你经验丰富,不如给我讲讲?”

这问题幼稚,也有些深刻,“我说不太好,只能说,你真的还没遇到带你进入这样世界的人。”

“对你而言,姬尘音是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是,但可以是。”

“你喜欢他什么呢?漂亮?还是性格?还是其他的?”

“……我很难说喜欢他确切的地方,喜欢就是喜欢,”戴秋铖轻叹,“他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可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想和他在一起。”

“那他为什么拒绝你了,这次。”

“他说我们在一起路走不长,明明还没开始就先推算结束。”

“说到底就是害怕呗。”傅一宇想了想,突然抓到一丝大家都没察觉到的重点,“他害怕跟你开始会草草结束,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考虑跟你在一起过?只是因为胆小,不敢再失败受挫,所以才拒绝你,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戴秋铖蹙眉疑惑看看他,“那我应该怎么做?怎么证明你说的对不对?”

“向他证明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可是你有那么多前女友……”

戴秋铖黑脸。

傅一宇还添油加醋,“而且还都是那些女的主动追的你……你来者不拒……”

“你有完没完?”

“所以从现在开始塑造你的专一形象?”

面对傅一宇饱含期待的建议,戴秋铖欲言又止,“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更喜欢的。”

傅一宇恨铁不成钢,“你承认吧!你就是看脸!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大尾巴狼!”

这事实戴秋铖反驳不了,但嘴硬,“废话,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我们全家都这样,遗传,我哥也是啊。”

「海南」

正值中午,阳光充足,晴空万里,戴珩津突然打个冷颤。

“别抖啊,”单粱嫌弃确认照片,“啧,又拍模糊了,你这次不要动了,坚持一下。”

画面里单粱戴口罩靠在宽敞高顶的金碧辉煌餐厅的皮质沙发里,可可爱爱摆出剪刀手,在他后面,是背对着他坐着以调整N次角度端咖啡杯的戴珩津,为了抓拍一张不经意的同框工作照,手都酸了,“好了没?”

“在拍了别说话。”他选坐在可以观海光线充足的大玻璃窗旁的座位,拍摄角度几经调试终于能把人物、餐厅、海滩以及碧海蓝天全部收入画面,取景成功后兴奋地修图,短短两天时间成功吸引三万多粉丝,上千条评论夸赞和崇拜,极大满足他的虚荣心,他简直爱死这份创收了。

“Hi,等久了吧。”

“还好,也没闲着。”

单粱好奇回头,发现戴珩津对面位置来了一个细碎短发精致休闲装男,成熟干练,五官有些异域感,像是少数民族。

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啊?单粱放下手机扭过身去乱抛媚眼,想不注意都难。

“这位是?”赫克麦提似笑非笑眼神示意问戴珩津。

戴珩津回头,单粱立即老实收起挑逗乖乖等待介绍,“我的新助理,受伤在这儿疗养。”

“哦。”简单介绍后两人继续单粱听不懂的话题,直到戴珩津接电话暂离,单粱才找到机会蹦蹦跳跳过去,赫克麦提伸手扶他,“?”

“你好,”单粱坐下后主动伸手介绍,“我叫单粱,以前是演员,现在是我老板的助理。”

赫克麦提友好的握了握手收回,“赫克麦提·阿都吉力,你老板大学同学。”

“哦~”单粱托腮歪头,“那你们宿舍颜值都好高吧~”

赫克麦提笑出俩酒窝,“确实。”

两人聊得热闹,单粱逮住机会问了许多戴珩津的事,赫克麦提也算知无不言,所以等戴珩津回来看到单粱凑近赫克麦提笑容灿烂的时候,眼底抽筋地抖。

萌生把单粱关起来只能看见他的冲动。

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清醒,这样做没有意义,他不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呼吸平复心绪,上段感情时隔许久依然影响他的精神,令他厌恶。这也是他再没与任何人交往的原由,他不想被后来人分手后宣传成为精神病患者。

又有些无奈,怎么就对单粱松懈了?目光紧盯着此刻那张不知所畏的笑脸,大概是因为对方比他还有故事,比他还病得不轻。

如果拿自己的过去换他的过去,不知愿不愿意?

戴珩津像一只大号怨灵杵在他们座位附近观望着,单粱笑嘻嘻地不经意往那边瞥了眼,险些吓出心脏病,猫悄地微微弯下腰,手挡着嘴说小话问,“我还好奇一件事啊,我老板上学那会儿也总爱黑脸瞪人吗?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赫克麦提挑眉,往单粱视线方向看了眼,发现戴珩津笑容阳光打打招呼,转过头来回他,“他那会儿挺阳光的,不过现在我们岁数都不小了,不苟言笑也不能说是脸黑吧?”

单粱讪笑不予置评。

“在聊什么?”戴珩津坐到单粱旁边。

赫克麦提笑着,“聊咱们上学那会儿,现在回想起来蛮有意思的。”

戴珩津转眼问单粱,“你感兴趣?”

“呵呵……我就是……随便聊聊……”

戴珩津面无表情看看他,随后跟赫克麦提说,“临时有工作,要先回去了,下次有时间再约吧。”

“好,再见。”赫克麦提也向单粱摆摆手,“下次见小助理。”

单粱美滋滋扶着戴珩津挥手,“帅哥再见~”

出大厅坐上车,“他孩子都上学了,你不用惦记了。”

单粱不以为然,继续p照片,“我又没想怎样。”

戴珩津开着车,“都聊什么了?”

“就一些有的没的。”

没说他和齐严的事?

“啊,对了,他还说,”单粱诈尸一样,在戴珩津逃避又期待的心情下,说的话让人大跌眼镜,“你们宿舍一共四个,还有俩我没见到的更帅!”

“……”戴珩津手里的方向盘遭老罪了,被捏的吱吱作响,“有一个你见不到了。”

“?”他本来也没想见啊,不过还是好奇问,“为什么?”

“死了。”

单粱惊讶,“哇!这么年轻就没了?”

这语气怎么回事?戴珩津不悦,“你怎么听上去一点也不沉重。”

“我又不认识,为什么要沉重?”

听到单粱这么无所谓,说话分贝提高,“一般人听到这种话都会沉重地表达一下惋惜同情吧?”

单粱莫名其妙,戴珩津凭什么因为一个他认都不认识的人大声吼他发脾气,于是他也发泄心中不满,大声说道,“死掉的人有什么好同情的?悲伤或者喜悦都体会不到了,反而是忘不掉那些死人的人更值得同情吧?要一直活在「失去」的悲伤中啊!”

他的话不但令戴珩津心惊,自己也恍惚茫然,沉默的时间里,戴珩津继续开着车,他继续埋头修着图。

“其实,”戴珩津低沉的嗓音打破伪静,“你见过第三个了。”

“嗯?”单粱轻疑转动头脑思索,“啊?不会是船上那个……”

“嗯。”

单粱失望道,“也不帅啊,我看欧美那边的人都长一个模样,欣赏不来。”

戴珩津笑了笑,似乎已经从刚才崩乱的回忆回归正轨,但单粱察觉自己方才语失想要弥补,张口又把戴珩津拉进深坑,“第四个……很遗憾吧?是怎么弄得啊?”

戴珩津双手绷紧,心悬若停,坦白无力,“……因为我。”

单粱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捅大楼子了么这不?干嘛多嘴问,刚才直接掀篇儿就行了呀!

他鸵鸟似得埋头不再继续问,可戴珩津偏跟自己过不去揭疤,“叫齐严,是我第一个对象,我追的他。”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能不能别说?此刻不去深究戴珩津骗他没谈过对象的谎话,如果可以,单粱真想把耳朵闭上,他双鱼座,很容易感性,同情心泛滥,直觉知道太多戴珩津的私事会很麻烦,宝宝心里叫苦。

可沉默被视作聆听,经过数次确认事实后换来的麻木,才能像现在这般平静陈述他与齐严的恶难,单粱默默听着入神,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背负着那些,继续如常生活。

他们的故事并不长,时隔太久记忆也模糊斑驳。

“你很想他么?”单粱问。

他悲伤对方离世有他间接的责任,且一段感情在最热烈时戛然而止,终意难平。

自责大于思念。

轻摇头,“很久没想过了。”

单粱意料之中的伤感了,别看学没上几天,青春疼痛文学一本没少看,“如果他没死又来找你了,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戴珩津匪夷所思,“死了的人怎么来找我?”

“我说如果。”

戴珩津蹙眉严肃,“会被吓到。”

“你这个人,”单粱无语,“怎么死脑筋呢?我不是说死人,我说如果他还活着!”

“没有如果,死了就是死了。”

对戴珩津的同情都多余,一点浪漫细胞没有,他故意气戴珩津,“他电话里说死了就死了?要我说没死,兴许你爸给的钱太多,人家在国外逍遥快乐不想搭理你了呢。”

戴珩津为齐严正名,“他不是那种人,不要诋毁他。”

嘁,还说没感情了,这么护着,“是是是,只有我是这种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放以前,戴珩津会说“你知道就好”,但现在他不想再贬低单粱,解释道,“他家境虽然不好,但不重钱财,勤奋刻苦乐于助人,而且跟我在一起时并不知道我家境富裕。”

“好~我知道了~他清高,他视金钱如粪土,我低俗,我视金钱如父母~”单粱拉长音敷衍。

戴珩津无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借由策引,“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可以说些你的事?”

“我?”单粱没料到他会问,没有防备,“我,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您的天南海北精彩,不好听。”

“我缺的就是柴米油盐,说说吧,反正也没事做不是么?”

“……”要说么?他不想说,不光彩。可是戴珩津刚才的故事也不光鲜,纠结,交换过去是人与人之间拉近距离的新里程碑,他没有接纳戴珩津的想法,可又觉得人家把丢脸的事都说了,自己不说不够意思。

看他纠结,戴珩津故意拐弯绕远,今天这故事,听不到就别想下车。

酝酿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得喝两口,不喝说不出来。”

戴珩津勾起嘴角,单手开车一手输导航,“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小酒馆。”

「SEA 日落吧」

他们选在小院露天的边缘露营伞位,时间还早,外加疫情当下,几乎没有客人光顾,倒成全他们有充足私密空间吐露些心底话。

本想迷迷糊糊说,事后反悔也可怪在酒上,可今儿这酒越喝越精神,想糊涂都难,戴珩津看他逐渐放逐猛灌,拦下已经启开的第六瓶,“算了,别为难自己。”

“我不为难,”单粱有些大舌头,“为难的事儿多了,喝酒算不上。”

“……回去吧,你醉了。”

“诶诶,刚坐下就走?”单粱拉住他拿钱包的手,“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儿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确实很想知道,可眼瞧平日那么欢乐活泼的一个人哑巴吃了黄连似得闷头灌半个多小时,由此想象到单粱的过去该有多糟糕,他于心不忍,把椅子搬到一起,拍拍单粱,“不说了,回家吧。回家睡一觉就不难过了。”

“喂,你哄孩子呢?”单粱挥开他的安慰,“别可怜我,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

真的醉了。戴珩津无声叹气,后悔带单粱来了,叫来服务生点了些暖胃的小食,“那就吃点东西再回去,空腹喝这么多会难受。”

海风呼暖呼凉,扑在醺红的脸颊上格外舒适,单手倚着下巴,眯起眼睛望着模糊的海滩,心也慢慢平静下来,若此刻画面出现在影院巨幕荧屏上,海鸥旋飞时远,伴随悠扬的旋律,为观众奉上一段主人公淡然悲喜的独白,“我出生在海的另一边,很小的时候被我爸卖给陌生人换瘾钱,关在黑漆漆的铁盒子里到了中国,遇见了敏姨。我的名字、身份,是她给的。”

「回忆」

“姐,这孩子不能留,我昨天还在警局遇上他,现在警察肯定在找他,指定是个大麻烦,快把他送走。”

别看黄江甯在外畏畏缩缩,在家里说话相当硬气,她们父母离开的早,父母给她们姐妹俩留下两套房产,姐姐黄江敏让着她,主动让出平米大的那套房,自己独居五十平米的筒楼,靠做清洁工谋生,因为自身不能生育离过两次婚,所以非常渴望有一个孩子。

男孩小小的手紧紧攥住黄江敏宽松破旧的裤子,半躲在腿后向上胆怯凝视凶神恶煞的黄江甯,黄江敏察觉到他的恐惧,蹲下把小男孩抱在怀里安慰,“宝宝哪儿也不去,宝宝就留在妈妈家里。”

小男孩抿嘴握拳伏在黄江敏肩头不说话。

“姐!”

“你快去接孩子放学吧,这个孩子我留定了,不要再说了。”

“不行啊姐!你不可以留下她,如果你要是担心将来老了没人给你养老,有小耿啊!”

黄江敏摇头,“你们老了也要靠小耿,你们上面还有四个老人,而且将来还要结婚,亲家那边也需要他,压力太大了,照顾不了我的。”

“咱们是一家人,不谈这话,再怎么说也有血缘,这种来历不明的孩子,说句难听的,你都不知道他父母什么时候找来,或者什么时候自己就偷偷跑了,万一长大以后不……”

“姐苦了半辈子,就像身边留个人作伴,看命吧,长大想走我也没办法。”

“你!唉!”黄江甯顿足捶胸,咬牙恶狠狠瞥黄江敏怀里的不速之客一眼,抓起塑料餐椅上的小皮包摔门走了。

见她走,小男孩直起身子看看近在眼前笑容慈善的黄江敏,“MaMa……”

“敏姨,宝贝,不要叫妈妈,叫敏姨。”

小男孩听不懂,黄江敏又连续教了好几声,他才慢慢发出不完善的音节,“明……意……”

“宝贝真棒,慢慢学,来,带你去吃饭饭~”

粗茶淡饭,小孩儿却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黄江敏半趴在对面桌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宝贝,你叫什么?”

小男孩听不懂,停下勺子歪头呆呆她。

“name,名字。”

“……米特?”

“米特?”这名字真奇怪,“home……where?”

小男孩对家这个词如临大敌,他怕说出来后,黄江敏也要把他送回那个阴森黑暗布满垃圾恶臭的家,他指着黄江敏,装傻,“You,My home.”

黄江敏听他这么说开心地忘乎所以,绕过桌子半跪在地上抱紧小孩,下决心舍弃全勤的两百块,请假带孩子去入户籍。

因为是捡来的孩子,入户手续繁琐且流程严格,整日没闲下来不停奔波,终于赶在下班前二十分钟到了最后一步录入信息。

取名字却犯了难。

这时,黄江甯打来了电话。

“喂?”

“姐!我同事说看到你带着一个孩子再入户?!你随便养养就好了,还让他入户籍?!你自己生活都吃紧,怎么养孩子啊?”

“妹,妹你听我说,我……”

她还没说只有入户籍孩子才能读书的原因,妹夫蔡朝男接过电话非常严肃地跟她说,“姐,小甯要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办这么离谱的事呢?大街上随便捡一个孩子就入户?那他长大了是有继承权的,你要把咱家的财产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这绝对不行的姐,如果办理了赶紧撤销,你要实在想养这个孩子,周末到家里来,这么大的事我们需要坐一起好好谈谈。”

黄江敏又气又伤心,默默挂断电话,想她这辈子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孩子,却被妹妹那一家白眼狼视为眼中钉,她心里清楚,妹妹妹夫在意的不是她的生活,而是她那套房子……向来坚强的她不想让孩子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因为这是需要她保护的人啊。从前妹妹也这样躲在她身后,现在才看出那些付出与忍让多么不值得。背过身去偷偷擦干眼角,一双小手突然摸了过来,捧着她粗糙的双手,没有说话,却得到充足的安慰。

“我们想好了,”她领着孩子到办事窗口,“孩子叫单粱。”说完低头欣慰而宠溺地轻抚小孩的顶发,长大后一定要善良啊,不要变得像那些心思复杂的大人一样。

(下一篇是单粱同学从小到大的事迹,争取一篇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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