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霁提着东西傻乎乎,“你这白毛是假的?”
“大仔你过年在家光吃浆糊了吧?怎么都接不住我抖的包袱了?”
“那还天天说相声?”秦司霁上前几步去按红棕色大门的门铃,“老三,我们到了,开门吧。”退远两步驻步仰望这栋独体三层别墅,“老三家真气派啊……上学那会儿完全不知道。”
“知道了吧,真正的富豪从不炫富。”傅一宇欠儿欠儿地,“所谓家财万贯圭角不露,腰有十文振衣作响。”
秦司霁嘿嘿笑,“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大门打开,还没见到人,一股浓烈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戴秋铖像打农药一样对着俩人型‘果树’狂喷约摸半分钟,傅一宇把秦司霁圈胳膊底下护住脸直躲,“我靠你想弄死我俩啊!消毒也得让人喘口气吧!”
戴秋铖紧接着盘问,“你俩最近没接触乱七八糟的人吧?有没有去过人流量多的商场、公园、公共卫生间?家附近有确诊的么?”
“没有。”
“没有。”
戴秋铖松口气,“也是,你俩都很宅。”
招手让两保姆把他们带来的拜礼拎进去,哥仨走在后面,傅一宇比较关心一件事,“你跟小姬有进展没?”
戴秋铖摇头,“我特意把我妹留家里助攻都没用,毫无进展。”
秦司霁问,“妹妹也在?”
“是啊。”
“你居然告诉你妹自己出柜了?!”
“我没说啊?”戴秋铖嫌弃傅一宇大惊小怪,“我告诉她姬尘音现在很多麻烦,心情不好,让她帮着减少烦恼。”
傅一宇哼哼,“他前男友暴毙外加重新比赛才能高兴吧。”
秦司霁雪上加霜,“难,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呢。”
“……你俩要不回家吧,我心情也不好了。”
“又不是来见你的~”傅一宇深吸一口气,“是生是死就看今天了。”
看他如临大敌,戴秋铖摸不着头脑,他只想到了一个比较符合情况,难度真的很大,“你是来上门提亲娶我妹的?”
“疯了?你爸还不吃了我?你妹就适合自己,谁来都是个完蛋的完。”
秦司霁奇怪戴秋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秦司霁刚要说,戴德远从门出来笑脸迎接,“小傅!哈哈!快来!叔叔等你半天了!”
“叔叔新年快乐!”傅一宇屁颠颠过去,哥俩好似得拍着肩膀进屋了。
戴秋铖直觉不好,“老六背着我计划什么了?”
“你等等看就知道了。”
他哪里还等得住,抛下秦司霁飞奔追进去了。
姬尘音看见他冲进来,话还没说出口便从他身边略过,秦司霁慢悠悠进来,姬尘音奇怪,“怎么了?”
“大事儿,这俩人今天指定吵一架,咱预备着点,你盯老三,我盯老六。”
“……”姬尘音觉得他俩这是在纸上谈兵,真闹起来,他既拦不住戴秋铖,秦司霁也拦不住傅一宇。
书房外,李澜拦下欲冲进去的戴秋铖,领到上一层拐角闲置许久的电竞房,她坐到靠墙的小沙发里,拍了拍让戴秋铖坐到她旁边,戴秋铖没有,心不甘情不愿抽出转椅面朝她,开门见山,“是不是公司的事?我爸从我合伙人那下手?”
李澜不直面回答,而是转目环视这间布置酷炫的房间,“还记不记得你和珩津第一次在这里玩游戏的那天?”
戴秋铖蹙眉不知她想说什么。
“你也许不记得,那时你们还都小。我记得,那会儿你爸忙生意,顾不上家,你们一吵着见爸爸,我就带你们去家附近的游乐园玩,每次都抢着玩射击和赛车,好几次还打起来,我就和你爸说了,”李澜看着戴秋铖笑,“我以为你爸会买些电子玩具机回来,没想到他居然联系国外的游戏公司,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最新款游戏机,国内还没引进,国外也只有三十台,你们当时特别高兴,还带小伙伴回来炫耀,尤其是你,逢人便说自己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戴秋铖随着李澜的讲述慢慢回忆起儿时的片段,沉默中,李澜又说,“妈妈知道,自从你爸强要求你们入伍,做法是有些偏激,也不爱解释,其实他啊,当年是他的老领导在指挥作战演习时出了严重事故,但那个时候,那位领导不能出问题,否则会被取消当时国际演练交流的资格,于是你爸挺身而出扛下了事故责任,这才下海经商。之后即便在商界风生水起,但在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那处营地,所以把自己这份未了的心愿强加在你们身上。”
“妈,如果当时他愿意好好说,我不……”
“还有就是你瞒着他放弃留学,随便考一个国内的学校去读这件事,其实妈妈也很不理解,即便你想考国内的大学,咱们完全可以再筹备一年或两年,以你的能力也不至于……”
“我当时只想尽快脱离爸的管制。”
李澜叹气,“珩津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才做几年兵就退伍经商,走你爸的老路,让你爸很失望。”
戴秋铖知道一些他哥的情况,但被三令五申不许告诉爸妈,所以他不能解释,“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像我,不会让爸接连失望。”
“你爸只是嘴上不留情,他一直很关注你,每次听说你遇到困难恨不能伸手帮忙,怕你不喜欢,在家干着急。你看他那么喜欢小傅,不也是在变相嘱托人家多照顾你嘛。”
戴秋铖挺起腰杆,“所以啊,我爸他到底想干什么?傅一宇墙头草,他真的会看重利益倒戈!那我的公司不就名存实亡了!”
李澜无奈笑笑,“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或多面,你的公司能有今日规模,小傅也从中出不少力,我听说公司业务一直是他在谈?那从业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向他抛出橄榄枝,但他一直任劳任怨留在这里,对吗?你细想想。”
戴秋铖无话反驳,蔫声蔫语,“我不能让出公司……我真的不想在爸手下工作。”
“唉,爸爸妈妈老了,一年一年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变得如此优秀,欣喜之余,也想放手出去走走,追忆回归我们相识之初的日子了。”
戴秋铖看李澜说得恳切,信了几分。心头绷紧的弦也松了些。
「书房内」
简单寒暄之后,傅一宇开门见山,“叔叔,您的想法我都清楚,作为老三的合伙人兼朋友,我自然也希望公司和谐共赢,越做越好,想必您也理解我的想法,”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文件袋,“这里是经过我反复琢炼的合并文件拟稿,您过过目,还望以您丰富的阅历再给些更专业的指导意见。”
戴德远点点头戴上眼镜认真翻阅,这份文件不像大企业里编撰的用词严谨且工整,有许多很符合傅一宇说话格调的不恰当措辞,不明白的地方问得多了,傅一宇从坐在对面逐渐溜到戴德远身旁半弯着腰一条条解释清晰。
约摸一个半小时,腰酸僵硬难直,戴德远才稍放这本满是圈圈点点修正的文件,“你提出的这个……”忘词儿低眸看了一眼文件,“这个把公司更名设计组,入迁集团提另承接创意项目的想法,很新颖。但乐意内部在职人员太多,集团项目组有人员标配限额,也有相应的考核制度。这部分由我们集团的人事与法务人员细谈。”
这话水分太大,合并或解散他只能提议无法裁定,他的目的是最大争取员工福利,“叔,现在旅游业前景广阔,为首的各家企业竞争厉害,细微之处不留神就容易被对方踩下去。乐意员工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留下的精干力量,对广告的宣传策划制作流程非常熟悉,相信您也了解过乐意往期为其他合作商创造的商业价值,我们在广告业内能力突出,如果因合并计划流失人才,对乐意、对悦和都是损失。”
戴德远双目深邃思量片刻,笑了,“叔知道你的想法,你帮叔解决了大问题,叔记得这份情。”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戴德远器重地拍拍他,“进来后好好干,叔对你、珩津和秋铖同样,寄予众望。”
傅一宇跟着笑,这种话他只听听,不会当真。
从书房出来,戴秋铖黑着脸站在拐角,把傅一宇吓一跳,“干嘛?”
“跟我来。”
傅一宇叹气,这种情况他也想到了。
秦司霁和姬尘音早早候着怕吵起来,听到他们上楼的动静匆忙跟上,被拦在戴秋铖住的套间外面,傅一宇关的门,“放心,没事。”
转过头,戴秋铖已经靠在窗边的书架旁双手抱臂端起兴师问罪的架势,傅一宇外套一脱甩沙发靠背上,大摇大摆坐下,“你不理解我也没办法,我全是为了公司。”
“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你自己?”戴秋铖在门外听到后面一小部分谈话内容,但足以明确傅一宇把他们合伙的公司打包出售给集团的事实,“老六,我们当初创立公司的目的是什么?你当初拿到大厂offer都没去,我提一嘴开公司,咱们赤手空拳跟那些老牌企业拼,五年了,我们这五年怎么过来的?结果你现在!”
“对,我想创立一家不世俗、不低俗、能上世界排名的设计公司,可我们五年的努力,也只是在北京崭露头角,同行间的竞争比那些奇葩客户还烦,我五年里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处理他们创造的麻烦,我真正做设计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我还剩多少对这份职业的热情陪着他们耗?理想美好,但不能当饭吃!”
“你这么做就能专心做设计了?你知道大企业里勾心斗角的事情有多少么?你一个半路插进来的高管,人际关系玩的转么?原先那些小派别相互暗斗,你这一进去倒好,团结他们重点攻击你!”
“难道我们现在就不是同行重点攻击对象么?盗用咱们的创意、挖咱们的员工、还到处诋毁咱们,你不用出面处理,你当然说得轻松!”
“你有难处跟我说啊!我有让你一个人扛吗?什么事我没跟你商量?可你总想背着我做些主意,这是集体利益公司,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
“我逞英雄?怎么叫我逞英雄?你跟你爸矛盾这么大,不处理只会让我们接下去的日子更艰难,我趁你爸还能商量的时候给大家安排好有什么不对?真等最后被各方压垮,你灰头土脸回家服软就行了,我也可以拿着漂亮的从业履历和资源逍遥去,其他人呢?现在北京就业环境这么差,你让他们怎么办!”
戴秋铖看不惯他的英雄论,“北京讲究实力,优胜劣汰,如果离开咱们公司就活不了,说明本身就不适合留在这里,你操什么心?再说,拿着咱们公司的工作履历怎么会找不到下家?”
傅一宇气得肝疼,“我不想跟你说话。”
戴秋铖白眼,“好像我想说跟你说似得。”
房间安静下来,门外侯着的两人疑惑互视,姬尘音眨眨眼,“要进去看看么?”
秦司霁摇头,“再等等。”
戴珺洁睡到自然醒,走出自己房间便看到两人鬼鬼祟祟贴在她二哥房门口,好奇地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凑到那两人身后,“干什么呢?”
“!”那俩人吓得撞到了门,怕里面的人发现偷听,秦司霁第一时间拉着姬尘音向下逃离现场,果不其然,戴秋铖不约开门,发现原地发愣的戴珺洁,“你站着干嘛?”
戴珺洁转了转呼扇的大眼睛,“叫你吃午饭?”
“无聊。”丢完一句黑脸关上了门。
“嘁。”戴珺洁转身下楼。
房间里,傅一宇已经站起来要出去了,“我不想和你吵,若非这些外在因素,我也舍不得。”
“我也不想跟你吵,”戴秋铖依旧黑脸,“可你办的事儿不对,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先跟我商量就贸然出牌,我爸可是商场老手,他怎么可能会让你占到便宜。”
“我已经尽力了,就算最后结果不如愿,我也没办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傅一宇挑起的麻烦,后续还得靠他负责摆平,再者,他之前偶然也动过这样微妙的念头,既然事已至此,只愿接下来的发展顺利些,认命地叹气,“唉不说了,对了,群里通知他们下午三点开线上会议,布置一下未来两月居家办公和定期到公司值班的具体安排,合并计划只是拟案,没签约前我们还是自由的。”
“什么时候居家办公了?还要去公司值班?”
“上午决定的。”
“呵呵……”傅一宇皮笑肉不笑,“你看你,做决定不也没通知我么?双标。”
“这性质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看他理直气壮就来气,“你坦白吧,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戴秋铖听到微愣后突然笑了,“对!我就是有意见!”
傅一宇笑骂,“妈嘞个巴子你现在一点不装了是吧!”
戴秋铖摆烂,“都这样了我还装什么?赶紧排班,就等着你干呢。”
“我靠!那么多员工让我干?”
“别人排会有私心,你排很客观。”
“你别告诉我排班里也有咱俩。”
“不,咱俩不用。”
傅一宇松口气,但戴秋铖说话大喘气,“咱俩天天去。”
“……?!”
「家属院」
单粱的伤口大部分结痂脱落,除了肩膀上的刀伤太深还需注意,其他部位恢复不错。
“老板,石膏什么时候能卸掉啊?”
“认真看书。”
“……啊~无聊。”他嘴上喊着无聊,但学习态度已然转变,不再像以前漫不经心混日子,再看整篇英文时已经能磕磕绊绊理解多一半,进步神速。
戴珩津留意到他光速消耗的草稿纸,上面净是些难辨认的鬼画符,“学习就是枯燥的,踏下心来,总会有收获的。”
他向戴珩津隐瞒了自己的学习情况,抽查时继续装一问三不知,想突然某天给戴珩津来一次惊吓,对他刮目相看,美滋滋绷住炫耀的心,“真的好枯燥,我们不能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转换一下心情么?”
戴珩津目不斜视专注自己手中的书页,“……别想,不做。”
“哼哼~”单粱坏笑,“可是我想做诶~~好些天没做了~~~瘾得难受~~~~”
戴珩津换了个姿势,还盯着书故意不理会。
“嗯~~~~”
戴珩津全身鸡皮疙瘩都被这声娇激起来了,严肃放下书,“不要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身为成年人更该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且你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那些动作,别再提了。”
单粱故作天真无邪揶揄他,“可是,喝酒撸串儿要什么大动作啊?”看到戴珩津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甚是得意,又故作恍然大悟,惊讶道,“天呐,你想哪儿去了?我是病人啊!禽兽!”
“……”戴珩津恨得牙痒,低头继续看书。
真经不起逗,单粱皮一下很开心,不过他也好奇,“老板,感觉你很久没工作了,难道公司要倒闭了?”
戴珩津唰地翻了一页,“过年谁工作?”
“我啊,”单粱立即回嘴,“大过年的还得跟老板在一起,没自由。”
“打着石膏还想要自由?”戴珩津不理解,“你想出去?”
“是啊。”
“现在外面不安全。”
“不就是那蝙蝠病毒么,我小心点就是了。”
“它跟蝙蝠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是吗?可网上不都说是那两个女的吃蝙蝠……”
戴珩津耐心解释,“眼见不一定为实,尤其网上传播的图片信息,是有合成嫌疑的,整个事件更像是伪造证据,在武汉出现病毒,但武汉不是发源地。不然,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找这两个当事人骂,但有找到么?”
原来是伪造的新闻?单粱知道演艺圈为炒作制造假新闻的例子很多,但他不明白这种大事也造假图什么,“不是因为蝙蝠那是因为什么?”
“还记得那个闯进来的特工么?”
“啊。”
“他就是在找丢失的实验数据芯片。那就是一部分制造病毒证据。”
“啊?!”单粱一下坐得笔直,“那那那病毒是国外的??”
“对。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定点投毒。”
“……哇,这真是……”震碎单粱三观,“好好的制造这干什么?吃饱撑的?”
“是吃的太多,胃口撑得越来越大,不满足于富足的餐桌,把世界物化妄想一并吞下,彻底抛弃做人底线了。”
他说得云里雾里,单粱听不明白,“所以那个证据到咱们手了?”
戴珩津如实相告,毕竟这枚芯片能顺利带回,单粱功不可没,“已经在解析数据了,很复杂,而且他们在造计划里并非只有这一项。”
“妈耶……”单粱倒抽气,气愤又着急,“那赶紧说是他们投毒啊!不然一直抹黑咱们!”
“在做,成效需要时间。”正要着手操办网络战时,好巧不巧被当做嫌疑人管制,现在停职待处分,眼睁睁看着舆论把国家推向风口浪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心里更着急。
“直接把证据公布出去啊,说都是他们干的!”
“只能参考,不能公布,会被反咬窃取他国情报。”
怎么这么复杂。单粱胸口堵得慌,“听不了一点儿,难受。不行了,我得出去散散步,我要憋死了。”
戴珩津也有些心烦,夹好书签整理好桌面走过来扶单粱,“要去就去远点。”
单粱来了精神,心想终于可以去嗨场约帅哥了,“真的?那我叫媛儿过来……”
“不用麻烦她,我带你去三亚。”
单粱悲喜交加,他是很喜欢感受阳光海浪沙滩,但他唯独不想跟戴珩津一起!“三亚太远了吧?万一公司有事呢?比如哪个艺人黄赌毒之类的……不得您处理?”
“我不直接管公司的事。有代理。”
“啊?”那他是怎么被戴珩津开除的?合着从一开始就故意针对他呗?单粱气气,“我就去郊区附近的景区转转,不想去那么远。”
“嗯?”
戴珩津单字的质疑压迫,什么都没说,就足以让单粱感受到威胁,最后小声抵抗,“…你刚才不还说外面不安全么?那么远……会不会更不安全啊。”
“不去景区,去我的别墅,也有海滩。”
单粱心在哭泣,头次如此痛恨财富,因为他真的渴望自由……
如果他没倒霉地碰倒那件古董花瓶,现在说话至少能硬气点吧……
「戴秋铖家」
大家都聚在客厅里围坐,很有大家族过年的气氛,戴德远在欣赏傅一宇给他带来的拜年礼,一对精美的陶瓷摆件,深得戴德远喜爱,赞不绝口。
戴秋铖看着眼熟,“你是不是送过一对差不多的?也是青花双耳的来着。”
“是吗?我忘了。”
戴德远爱不释手,“都喜欢,叔叔都喜欢。”
戴秋铖努嘴,“我家老房子都快被你送的陶瓷堆满了。”
“只有老房子?”傅一宇笑眯眯怼他,“看来我还得再接再厉,把这里也堆满。”
戴德远大笑,“好!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