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尘音网购的女装到了,可爱黑白女仆装、还有件高开叉天蓝色印花短款旗袍加软白猫耳朵,店家还贴心赠送一双高筒渔网袜。
女仆是戴秋铖选的,高开叉旗袍加猫耳是姬尘音想看的。
心痒着期待到周六,傅一宇要和秦司霁去看展览,临走前戴秋铖拉着傅一宇到角落,让他今天能不回来就别回来。傅一宇秒懂,借走车钥匙,保证自己消失两天一夜。
愉快的二人温馨周末得到放肆保障。
但在角色分配上出现分歧。
戴秋铖让姬尘音换先换上女仆装,不然他就不换猫耳旗袍,姬尘音不想换,“两人一起穿女装?你当是玩过家家的欢乐小姐妹吗?”
“只我自己穿很奇怪。”戴秋铖坚持自己的观点。
“要的就是奇怪啊,情趣不懂?”
戴秋铖摇头。
满腔热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灭,姬尘音抱起衣服气鼓鼓准备离开,“你真无聊。”
难得清静的二人世界,还没开始就结束?那可不行。戴秋铖拉住姬尘音,“听你的,但我有个小要求。”
姬尘音回心转意,撩起鬓角碎发到耳后,“你说。”
“一会儿你叫好听些,不然没成就感。”
成就感?这要什么成就感?姬尘音对这个要求嫌弃到撇嘴,但还是答应了。
戴秋铖执意去卫生间换,让姬尘音坐床上等。等了将近十分钟,还不出来,以为他穿不好,走过去敲门,“需要帮忙吗?”
“不用。”镜中肤色润泽肌理均匀的青年包裹在微紧略绷身条曲线的天蓝旗袍里,领口太短系不上只能开敞着,右侧上片的胸肌若隐若现。原本以为无袖款可以少些束缚,但还是高估了详情页里手工测量尺寸的实际差距,尤其是腰那里,绷得紧实,还有开叉的地方,稍微走动都能看到半边圆实的……肤感虽然不难受,但这样走出去好尴尬,比不穿还尴尬。
他双臂撑在洗手台台面上垂头逃避现实,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刀之后无数刀,要是今天开了这个头,让姬尘音尝到甜头,往后岂不是要一直?
可是现在反悔……那不光白借傅一宇车了,那俩沙雕LSP现在指不定怎么编排调侃他呢,没做却被议论,岂不很亏。
横竖一死,拔刀相见吧。
姬尘音很默契地又催了声,“好了没?”
他身体准备好了,心理还处于崩塌状态。对着紧闭的玻璃门,窗光打进来朦胧透着姬尘音的身影,戴秋铖不想自己拉开,莫名感觉羞耻,所以心里一直祈祷似得念着,「你来开吧,你快拉开就行了,不要问了拉开吧……」
姬尘音才不会做这么没礼貌的事,又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戴秋铖憋屈地拉开条门缝,“你不能笑我啊……”
“我干嘛笑……”话说一半,顺着戴秋铖的动作合力拉开门,“噗——”
“喂!说好不笑的!”戴秋铖羞得脸色通红,有些气急败坏抗议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姬尘音本身笑点低,看戴秋铖一板正经潦草穿着不合身的旗袍装的违和画面实在搞笑,他尽力克制但也停不下来,抿嘴憋笑颤抖着返回床前抓起猫耳发箍戴在戴秋铖头上,有股强行逼恶从良既视感,憋不住了,“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这么好笑……”
戴秋铖看他弯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切齿将姬尘音拦腰抱起摔到床上,可非但没能阻止笑声,反而笑得来回打滚。
“真有那么好笑?你能不能严肃点。”
姬尘音抹泪,“不行了…哈哈……”看一眼笑一声,“我真没想到你穿上是这个效果,怎么跟推特上的那些人拍出来的效果差这么多。”
戴秋铖眉头一皱,“你还从网上看别的男人这么穿?!”
“看看又怎么了,人家穿的比你养眼多了……”姬尘音又看了眼,“噗,人家穿着是好看,你穿着是好笑。哈哈哈!”
很好,好笑是吧,马上就让你哭。戴秋铖怒气值飙升到MAX,朝床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姬尘音扑了上去。
另一边外出的两人堵在节假日车流量高峰队伍中,傅一宇无聊敲着方向盘,“诶,你说老三……他俩以后就这样了?”
半躺半靠在副驾驶的秦司霁斜眼看他,“你有啥看法?”
“看法……嗐人家俩的事我能咋说。”傅一宇咂咂舌,“我就说啊,老三这对象一个接一个的,月老把一年的KPI全砸他一人身上了?也是给我分点桃花瓣子啊。”
秦司霁扭头看他咧嘴笑,俩小虎牙呲着,“怎么你这些年都没看上的?”
傅一宇费解道,“你说也怪啊,我们公司那么多小丫头,天天花儿一样在眼前转,怎么就一个也不心动呢?”
秦司霁坐起来,“没有跟你告白的?”
“没有呗,虽然我平易近人,称不上多帅也不丑吧,可她们的眼睛都盯着老三,也是,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我说好听点是合伙人,其实也就是个打工的。”
“不在那个,”秦司霁摆手打散他的负面思想,“我猜你啊,因为对谁都亲切,一视同仁,谁希望自己对象是中央空调啊?”
“合着这意思,我得挑一个对眼的偏爱?”
“对呗,暧昧朦胧的阶段最让人动心的不就是,”看傅一宇一脸茫然,恨铁不成钢道,“你没看过古早爱情偶像剧?不都是男主冷酷无情,遇见女主就开始小鹿乱撞嗷嗷反常还不自知吗?然后疯狂双标,对别人爱答不理,高度情人滤镜只做女主的舔狗,都这个套路。”
傅一宇眼底抽筋,“让我做舔狗?门都没有。”
“所以你没对象。”
“搞对象就非得做舔狗??什么逻辑?”
“现在不都流行怕老婆么?短视频流行的「求生欲」,「妻管严」之类的,美名其约男德标杆,说不好听的不就是把男人奴隶化么。”
听老大对爱情的锐评,傅一宇想了想,“感情的事,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嗯?”
“没搞对象之前男的估计都是咱俩这么想,搞上了就不一样了,你看他们在网上吐槽自己的艰辛,被女朋友欺负的跟三孙子似的,那要真不愿意干嘛不分手?变相秀恩爱呗。”
“嗯……”秦司霁思考片刻,“你说的也有点对。”
“话又说回来啊,老大个爷们儿让女的欺负着,你说这得爱成啥样?我还是偏向相互尊重,关系平等的感情。”
“嗐不讲那个,要不说你没搞过对象呢。”秦司霁摆手笑话他,“这世道不讲公平,尤其是感情,除非你不爱,爱了就会付出,付出多的一方必然辛苦,付出少的一方则坐享其成,慢慢地越来越得寸进尺,不但不讲公平,起初的尊重也会拉降,甚至突破底线,不然网上那些被戴绿帽子的、情杀仇杀的新闻都哪儿来的?”
“啊……你分析的有道理。”
“是吧,”得到认可很开心,秦司霁甩两下头发,喝口水,“这下不想搞对象了吧?”
傅一宇摇头,“非但没有,反而跃跃欲试了呢~”
“你看你这人,不听劝。”
“哈哈,我要听劝那还是我么?”傅一宇大笑,“不过老大,你这几年也没搞对象?”
“相过几次亲,也有跟我告白的,都不太合适。”
傅一宇八卦,“怎么个不合适法?”
“要不就是条件太高,要不就是嫌我没学历工作也不好,还有就是……我也不是很动心,难道要跟长辈们那样,随便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先婚后爱?我有点接受不了,”秦司霁难得害羞低头,“我心里还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活泼开朗事少,有共同兴趣爱好,能玩到一起去,生活上彼此扶持依靠的。”
“我也想找这样的。”傅一宇赞同,“我太阴沉了,需要活泼开朗的,我还事儿多,再找个同样事儿多的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你?”秦司霁挑眉诧异,“你哪儿阴沉了?”
“我社恐啊,我内心可阴暗了,都是装的。”
秦司霁不信,“那你装的还挺像样。”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傅一宇脑子冷不丁地发抽,“这么一看啊,咱俩挺合适。”
“!”秦司霁瞪眼一脸不可思议,“你疯了?”
本以为说说就算了,结果傅一宇还认真盘算起来了,“首先啊,咱俩对待感情的观点很一致,择偶标准也类似;其次,我也不嫌弃工作也不嫌弃学历,我还是你设计风格的唯粉;三啊,你看我现在事业有成,咱们两家条件也差不多,不会互相嫌弃,我年收入不算分红税后得有八十来万,外快也不少,这水平,你不上班也够折腾的。”
秦司霁听着别扭又好笑,“听这意思,只要我现在点头说交往,你养我啊?”
傅一宇开玩笑,挑眉点头,“是啊,就看你了。好好想想,就咱这钻石王老五的条件,过这村扒着眼珠子都找不着第二间了。”
秦司霁哈哈大笑,“那就同意呗,费用你全包,我又没损失。”
“你说的啊!来,”傅一宇也呲着牙乐,“先叫一声老公听听。”
“你真中,”秦司霁笑骂锤傅一宇几拳,“怎么不是你叫我老公?”
“我有钱啊,我出钱诶。”
秦司霁纠正,“有钱是叫老大,不是叫老公啊靓仔。”
傅一宇翻白眼,调侃道,“你看你,还矜持上了。万年老司机了还害羞。”
“害羞毛线,”秦司霁觉得差不多就行了,“难不成你还真想跟我做老三他俩现在正做的事儿?下得去嘴?”
“这有什么难的,”车拐进展会馆停车场,他们来得早,车位空余很多,就近停下,傅一宇麻利解开安全带扭腰往秦司霁身上凑,当然也是开玩笑,没想动真格的,“来呀,我这可是初吻,珍贵得很,今儿便宜你了。”
“客气客气,六弟不必如此大礼。”秦司霁一边笑一边推,傅一宇玩疯了也不懂收敛继续闹。这一推一凑来来回回,结果一个没坐稳,一个手滑,玩笑开大了。
虽说没亲到嘴,但亲到脖子也够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秦司霁还下意识抱住了傅一宇的肩膀勾住后脖颈,姿势很暧昧。
这下没心情玩闹了,迅速分开尴尬地彼此归位干咳整理衣服,傅一宇开始翻箱倒柜,“卧槽票呢,票找不着了。”
秦司霁看他,幽幽说道,“不是扫二维码么……”
“……啊对,二维码。走吧下车。”
秦司霁看某人光速闪出二人密闭空间,撇嘴嘀咕了句,“小胆儿吧~又怂又爱玩。”
傅一宇下车猛揉胸腔怦怦跳动的地方缓压,有些心动怎么肥四?要命嘞。都怪戴老三,一定是受他感染,自己也变的不正常了。
“阿嚏——”远在邻区家中的戴秋铖打了个冷颤。
“冷吗?”
“你现在应该没空关心我冷不冷。”
(往下删减,找评论)
「设计展会大厅」
两人从一楼逛到三楼,三楼又逛回一楼。展会设计作品整体流行趋势概括一个字:丑,两个字:倒性,四个字:剁手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