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铺子里都摆得琳琅满目,叫人移不开眼,光口脂的颜色,就有几十种。
吴怀夕并不多买,她挑了两瓶面脂,一盒嫩粉的口脂,与两瓶润手的膏体。
春寒料峭的,面上容易起皮。而她的手一天到晚,总是要浸在水里许久,是一定要润润的。
至于口脂,那盒擦在唇上实在是好看,晶莹透润如水蜜桃般,谁不会喜欢!
这样下来,又花出去一百文。
“小娘子看看首饰吧。”
首饰掌柜叫住了路过他铺子的吴怀夕,他递来一只青玉镯,“瞧瞧这青玉镯,光亮通明,结构细巧,太称您了。”
吴怀夕拿在手里一瞧,透着光,竟瞧不出镯中一丝杂糅,其中没有半分瑕疵。
冰种翡翠!
“咳咳......”
吴怀夕讪讪地将青玉镯放了回去,恐将它给摔了,“那,那个,它多少钱啊?”
“不多不多,只需十两银子。咱们这玉石啊,出自南山,那儿产得玉石,那叫一个好,那叫一个通透,那叫一个......”
首饰掌柜捧着这只青玉镯滔滔不绝,“哎!哎......哎!小娘子,您别走啊!啊......”
抢抢抢......抢钱啊!
掌柜娘子喝完茶,出来拧了一把首饰掌柜的耳朵,“谁家做生意上来就捧着贵价的卖啊,这小姑娘瞧着水灵,你卖她两只迎春绒花簪,与她这年纪相配得很,也才三十文。给我老老实实做饭去!”
“得嘞娘子......啊哟喂,您轻点拧,别伤着您手。”
西市里依旧喧嚣热闹,吴怀夕提溜着今日的战利品,又去她卖菌子的那家食肆买了一壶烧刀子。
从前她就想尝尝了,酒香浓烈,闻着实在是醇馥幽郁,只不过那时她的一文钱要掰作几文来花,自是舍不得的。
今日可不同。
买!
等吴怀夕回了小食摊,天色渐渐暗了。
她拿了一把剪子,将螺蛳的尾巴全都剪了去,又简单打理了小鱼小虾。
小鱼先下砂锅中煎得外焦里嫩,盛起备用。用葱姜蒜爆香锅子,切了小段的辣椒,炒熟雪菜,将鱼虾与螺蛳一同倒入,加水焖煮。
等出锅时,放些干豆腐,撒上一把韭叶与葱花。
煤球还在煨着砂锅,“咕嘟”作响,香味围绕在小食摊周围,野狸子都被吸引得喵喵叫。
夹一筷子鱼肉,柔嫩爽滑。螺蛳新鲜,只要一嗦便能从螺壳中脱出,肉质紧实弹牙,咸香的汤汁也顺着吸进了唇舌间。
小虾已被汤汁浸透,鲜甜诱人,连壳都不用剥,嚼了便能咽下去。
砂锅不断冒着热气,酸菜放在米饭上,酸香可口,脆爽多汁。
在此时,喝上一口回味悠长的烧刀子。
赞叹一声。
谁说这不是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