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芷问道:“左书年被关在哪?”
碧霞:“世子的屋里。”
温沅芷蹙眉,吩咐:“去把人带去江澧兰房间,我要审问他几句。”
碧玉立刻去拿人,南风正在楼下帮助朱逾白,朱逾白的屋子里无人看守。
临走前,他命南风将一大包软筋散倒进左书年的嘴中,碧玉推门进去,左书年倒在地上,眼睛被黑布蒙住。
碧玉像拎麻袋一样,将他扔到江澧兰的房间。
温沅芷来到江澧兰房间,蹲在地上,掀开左书年眼上的黑布,光线骤然闯入,左书年眯了眯眼,带看见温沅芷二人,丝毫不感到意外,“我就猜到是你们,蝇营狗苟!”
江澧兰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淡然问道:“这里是滇南一带最喜欢养殖的虫物,左少主不知是否听闻过?”
听闻到滇南虫物,左书年的脸色骤变。
江澧兰轻笑,“知道就好,从现在开始,我若是再从左少主口中听到半句不逊之言,这些虫物就全部倒进少主的口中,让少主亲自尝一尝,传言中的蛊虫。”
左书年瞪着他,双唇紧闭,敢怒不敢言。
事不宜迟,温沅芷问道:“你二叔既然将朝云公主的事对你说了,你现在说说,你们左氏和朝云公主什么关系?”
左书年嘲讽一笑,撇开眼。
温沅芷朝江澧兰看了一眼,江澧兰微微地摇头,将白瓷瓶收回腰中,道:“作为前朝掌权公主,朝云公主一定有自己的势力,你们左氏就是其中一家吧?”
左书年怒目:“你们偷听我和二叔的谈话?”
江澧兰道:“看来叫我猜对了。”
左书年:“......”
江澧兰又说道:“难道朝云公主在颍川的故居,其实就是你们左家?”
左书年这次学乖,无论后面江澧兰问什么,都不回答。
须臾,江澧兰换个方向攻击,“你杀季方,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但你可知道,季方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左书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被江澧兰捕捉到,江澧兰不动声色,兀自沉思,他思考的时候,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
“季方是不是撞破了朝云公主和左家的秘密?其实是左家想要杀他灭口,他为了自保,才会先下手为强?”
左书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白眼狼,他活该。”
江澧兰轻笑,神色骤然一厉,道:“活该吗?左家助纣为虐,一旦被发现,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季方审时度势,用一招釜底抽薪的办法,救你和你二叔于水火,这也是活该?”
左书年一怔。
温沅芷双手抱拳,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左书年,左家叔侄为家族所累,十多年性格偏激,以致癫狂,却丝毫没有发觉,当局者迷四个字,季方行为偏激,却当真是保全了左氏一门。
虽然,这一门,已经只剩下两名男丁,但血脉尚在,若这叔侄二人支起门庭,百年之后,左氏真正回府当年实力,也未可知。
“不是的,”左书年怒视二人,双目赤红,“我杀他是他应得的,左家养着他,他掉转头,想要对左家不利,吃里扒外的家伙,早该死了。”
“那你说,他为何要吃里扒外?他有勇有谋,又才华出众,有左家做他靠山,他想坐拥富贵,不是轻而易举?”温沅芷反唇相讥。
左书年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想套我的话?哼,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功归一篑。
温沅芷顿时没了耐性,将他嘴封住,说道:“你就发疯吧,以为窦家会一直容你?做梦吧。”
江澧兰见温沅芷离开,起身跟上去,走至门口,不忘今晚一行的目的,转头说道:“你以为今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左书年轻蔑地翻了个眼神。
江澧兰淡然道:“是裴家,裴家觉得是你们保护宝藏不当,致使渔翁得利,才对你们施展报复。”
说完也不等左书年回应,推门出去,当室内只剩下左书年一人,左书年终于卸下原本傲慢的眼神,坚定的心有了一丝动摇。
他们从京都才来三日,为何知道当年还有一个裴家?是裴昭出卖了他们?有可能,裴昭本就是长乐公主身边的人,与清阳郡君结交,极有可能。
思及此,左书年咬碎了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