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澧兰皱起眉头看她,遭来温沅芷不满,“什么眼神?我也就比温临差点,绑个人还不行?”
江澧兰无奈地摇头,“行吧,若是危险,你先保护好自己。”
温沅芷挑眉,“当然,我可不会为了救你不顾自己。”
二人商议,决定当晚行事,日头西沉,颍川街市陷入沉寂,换了身黑衣,脸上蒙面,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其他护卫分一半紧跟其后,在左家出来之后的路口接应。
左家宅院地形并不复杂,叔侄二人住的较近,大部分的庭院因多年无人居住而荒废,白日温沅芷已经粗略看过左府地形,带着江澧兰来到距离叔侄住所较近的东北角。
二人计划是,先潜进去找到左书年,解决左书年身边的护卫,再引他出府,在府外抓住他。
计划的前提是,左书年今夜心情不会太好。
基于这点,二人对左书年的性格进行了各自分析,最后二人的观点不谋而合:凭借左书年阴晴不定,骄纵乖张的性格,一旦知道朝云公主的存在,或是兴奋,或是生气,总之不会平静,定然要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我们分头。”温沅芷将袖箭在腕上绑好,问道,“还是一起?”
江澧兰道:“一起。”
温沅芷眨眼,“这里不是裴府,不用跟的这么紧。”
江澧兰淡淡瞟她一眼,“是裴府,你就不用进了。”
说完,抓住她的手,二人同时用力,越墙而入,未发出一丝声音,连墙角卧伏的猫都未惊动。
虽说左家主子只有叔侄二人,护卫不少,但分布在府里各处,是以,进了院子深处后,发现周围的护卫比想象中的少许多。
三三两两的护卫,在庭院中巡逻,江澧兰拉动温沅芷,朝上示意,温沅芷明白过来,二人选了个隐秘的角落,沿着墙壁攀岩而上,居高临下,想要找到左书年就方便多了。
白日所在的花厅正院里,侍女方服侍左二喝完药,左书年正立在床前,白皙纤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送走温沅芷之后,左二立刻命人前去窦氏,将温沅芷前来一言一行具以告之,随后腿疾就犯了,大夫实施针灸之术,一个时辰之后方才好转。
屏退左右,左书年并不打算在此时逼迫二叔,但左二不放心,准备将关于朝云公主的事和盘托出。
温沅芷二人找到这里,慢慢地掀开屋顶上的瓦片,露出巴掌大的空隙,室内的灯火悄悄渗出。
正听到:“......二房和窦氏结交,他们以为窦氏诚心与他们交好,谁知引狼入室,窦氏打的就是宝藏的主意。你太爷爷知道时,已经晚了,若不是季方,你太爷爷回来也会被二房给气死。”
“在你太爷爷发丧之际,你祖父感染风寒,病重不起,你爹为了保住我们,趁着二房动手之前,将你我送出城外,这才保住了我们,而他,和二房一起饮了毒酒,但到底还是让窦氏得逞了。”
左二脸色阴沉,乌云密布,像是地狱中厉鬼,充满怨愤和怒气,“窦氏心狠手辣,贪得无厌,今日左氏之耻全部拜窦氏所赐,是窦氏欠我们的,他想用一个季方就想摆平我们,不可能,欠下的,就让他窦清海全部吐出来。”
提起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左书年心中想起的是一个勇敢果断,有责任和担当的伟大男人,想到自己自有丧失的父爱,他对窦氏的愤怒比左二更甚,“那就让那两位去查,将窦清海查个清清楚楚,看他还能不能高枕无忧地掌控我们。”
左二吩咐道:“他们是不是在挖鸡鸣山?去找几个帮手,帮一帮他们。”
左书年迟疑,“鸡鸣山中不是?”
“不管了,”左二抬手,道:“我左氏祖祖辈辈奉献一辈子,也该为自己考虑一次。”
左书年恭敬地弯腰行礼,道:“是,就听二叔的。”
说完,左书年从正院走出,温沅芷和江澧兰伏在屋顶,矮下身子,互相对视一眼,朝着左书年前进的方向追去。
前方有一池塘,岸边绿树丛荫,新春尚未发出嫩芽的柳条遮掩住另一边方向投来的视野,这边的护卫巡逻又恰好擦肩而过,左书年独自一人路过岸边。
就在此时!
温沅芷和江澧兰从上而下,分头行动。
温沅芷朝护卫所在方向略去,落地时不巧,踩中地上枯枝,发出清脆的声响,护卫闻风而动,“谁在那里?”
左书年听到一丝动静,尚未作出反应,一转头,只见江澧兰从天而降,掌风迎面,心中顿觉不好。
江澧兰一掌劈过来,谁曾想,左书年作为世家子弟,并未好好习过武,只一招就被擒住。
左书年反手被剪,立刻大喊:“来人——”
江澧兰顾不得思索,一掌将他劈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