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上面色难看的人,温沅芷伸出手指,抚上他的脖颈,这是她一直想触摸,但一直忍耐的地方,触手的肌肤滑腻,凸起的骨骼抵住指腹,有不一样的感觉。
江澧兰眉头一蹙,眼中暗含警告。
温沅芷噗嗤一声,将人拉下来,暗示他,“在我们清阳,民风开放,没有婚前守节这块。”
她的呼吸温热,带着独有的馨香,以往闻到过,还以为她换了熏香,今日方才知道,是她的体香。淡淡清雅的香气混着汗水,飘散在纤细白皙的脖子间,仿佛一种甜腻的迷香,令人沉醉。
江澧兰顺着醉意沉浸其中。
“嘶——”
忽然,温沅芷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惊呼,“你干什么?”
江澧兰抬起头,眼里的迷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雨后清明。
他不信清阳民风,但信清阳郡君的胆大妄为。
他也没忘了今晚的目的,虽然,自己的确难忍得很。
温沅芷推开他,跳下床,跑到桌前打开妆奁的盒盖,果然在脖颈上见到一块紫红色的牙印。
“江承之,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温沅芷恨得牙痒痒,她的第一次啊,往后是不是会产生阴影?
江澧兰还是被推开的姿态,身子斜卧,一只胳膊撑着身体,宽敞的衣袖挡在身前,遮住不堪,但他面上含笑自若,丝毫看不住狼狈。
闻言,脸上的笑意进入眼底,他就这么看着立在床前的温沅芷,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自己猜。”
温沅芷看着他这样,哪还有心思猜。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上面,叫人如何不遐想连篇?她可是在某方面有特权的女人。
这种事,在这个世上没人可以管得了温沅芷,就像公主可以养面首一样。
况且,他们还是经过长辈认可的未婚夫妻。
温沅芷耳廓一阵发热,眼睛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瞄,脖颈处的伤口似乎都不疼了。
江澧兰眼睛一眯,顿时发出危险的信号。
“呼!”温沅芷倏地转身,打开窗户,“这个房间太热,你还是先回房,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过了一会儿,江澧兰觉得自己不大好。
他被方才温沅芷那一眼看得火起,一时半会好像回不了房。
“你去厨房,给我打盆冷水上来。”
温沅芷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澧兰撇开眼,凶道:“还不快去。”
温沅芷耳廓更热了,“我不去。”她不要面子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到半宿,她纡尊降贵地去打水,碧玉碧霞乃至整座楼的护卫,看到了都能猜出来二人做了什么。
江澧兰咬住牙,愤恨地瞪着她。
温沅芷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咬?活该!现在想让本郡君帮你,晚了!
她的幸灾乐祸维持不过片刻,就只见江澧兰真正的上了床,将被子往身上一盖。
温沅芷:“......”
温沅芷目瞪口呆,蓦地转身,赶紧把窗户关上。
时间格外漫长,许久之后,温沅芷试探地问道:“好了吗?”
床上一片寂静,半响传来极轻地一声:“嗯。”
温沅芷耳朵温热,慌张道:“那现在怎么办?”
江澧兰轻声喟叹,“麻烦郡君去我房里,取我换洗的衣裳来。”
温沅芷此时哪里还管得了纡尊降贵被发现了怎么办,空气中传出来的靡靡之气,让她落荒而逃。
启明正在屋里将干净的衣服叠起来,目光朝门口看去,心道,郎君怎么还不回来?三更半夜的,再不回来,就要传谣言了。
猛地见到温沅芷立在门前,启明倏地站起,“郡,郡君,你怎么在这儿?”
温沅芷蹙眉,她就说这小子不够机灵,此时不该问一句“郡君,您来做什么”吗?
“你家郎君被茶水湿了衣裳,我来替他拿换洗的衣裳。”温沅芷直接道。
启明忙道:“茶水烫不烫?郎君有没有伤到?还是我去送吧。”
怎么这么麻烦?温沅芷冷声道:“给我就行。”
启明被郡君翻脸的样子吓到了,讷讷地将衣裳放到温沅芷手上,叮嘱道:“郡君能不能让郎君早点回来,我看看伤势?”
回给他的,是温沅芷扬长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