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芷道:“而且,她为何选择定居颍川?一国公主,对颍川很熟?她的宝藏又是被谁拿走了?”
江澧兰骤然道:“你有没有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温沅芷顿时不寒而栗,有!
二人同时答道:“《悦潸》”
“花劫。”
二人对视一眼,温沅芷连忙起身,在床头的枕下将《悦潸》找出来,她翻阅开,二人俱是一目十行。
每略过一个字,都仿佛那位胸怀伟略的公主站在他们面前,诉说自己的生平。
出生高贵,父亲荒淫,母亲软弱,与长姊携伴长大。
因长姊远嫁,她亦远走他乡,在异乡的书舍读书,结识了诸多朋友,性格却渐渐孤僻。
长姊死在异地,她悲愤交加,毅然离开安逸的书舍,回到家族,发现整个家族在父亲的治理下,更加落寞。
于是,开始着手帮父亲掌管家事。
最关键的是,她说,叔父对父亲的产业虎视眈眈。
说的可不就是庆王殿下。
所有的轨迹都对得上。
天下为家,君王为父,在社稷危难之际,力挽狂澜。
“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江澧兰问道。
温沅芷回答道:“碧霞从滇南带回来的。”
江澧兰蹙眉,漂亮的丹凤眼中寒光乍现,“有人在跟踪你。”
温沅芷道:“会不会是你身后的人?”
“有可能。”江澧兰沉吟片刻,说道。他拉着温沅芷的手走回到窗前,在案几前对坐。
温沅芷闻言,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江澧兰道:“杀渡月河边农家夫妇的是一对主仆,女为主,男为仆,主子几乎不与我说话,教授我功夫的是仆从,名叫何青,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京郊三十里外的外贼是他同伙。”
“他善易容,但他不给自己易,因为他脸上有道疤,十分打眼。他给女主易,我从未见过女主的真容。”
“这对主仆有很多秘密,乌孙的新任昆弥名叫翁归靡,称呼他师傅。我在弘文馆中查过,这个翁归靡还有一重身份,他的母亲是大魏的和亲公主,正是朝云公主的长姊容华。”
“这么看来,这对主仆和朝云公主很可能有关系,也是他们引导我前来京都复仇,不过,我一直未弄明白,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温沅芷疑惑,“他们不是想复仇?难道他们还想反周复魏?”
江澧兰肯定道:“都不是。”
温沅芷看着他。
他解释道:“他们对兵权不感兴趣。”
温沅芷明白了,“这么说来,的确很奇怪,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江澧兰倏地笑了笑,“不必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知道背后是他们就好办了。”
温沅芷灵机一动,“该如何做,他们会提醒你?”
就像系统给她提醒一样。
想要达到他们的目的,先将路引到关键位置,待到了中间卡壳点,剩下的路才留给他们,最终目的地正是他们要的终极目标。
江澧兰微笑:“是。”
但温沅芷不行,她不想要如此被动,被动只会在他们画的圈子里被锁死,和他们一样找不到答案。
半响,温沅芷忽然道:“我们去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