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芷:“继续说。”
安安:“我找了两个地方,废了许多功夫,她看我敬业,就想找我做这一单生意,美女姐姐,不,郡君大人,您知道我的,我初来乍到,在京都人生地不熟,想要活下去,除了偷没有其他办法,但是您上次已经教训我一顿,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我决定,以后不能再偷东西了。”
碧玉偷偷用余光瞟向温沅芷,按照她的了解,少主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温沅芷奇怪了,“我何时教训过你?”
安安睁大眼睛,眼神透着清澈,“上次您带我去花楼,让我亲耳听见那群姑娘的对话,不就是想告诉我,人不分贵贱,不能以貌取人?”
温沅芷一脸莫名,她当时什么也没说。
安安兀自解释起来,“一开始我是以为她们都是一群娼妓,瞧不起她们出卖自己的身体,跟随您一起偷听她们说话,我才知道,她们都是被家里卖进去的,后来为了证实,我还找去那个青柠姑娘的家里。”
担心温沅芷已经忘记青柠是谁,她补充道:“花楼被程大人疏散时,说过想要回家的人全部可以回家,花楼里许多姑娘都没走,唯独青柠早早就被家人接走。”
“青柠的家就在凉州,我找到的时候,还抱有一丝希望,结果您猜怎么着?他父亲为了二两银子,又将她卖给了一个过路的富商。”
安安胸口有一股气,但又说不上有多生气,就是上不上,下不下,令人感到有些沮丧,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女儿呢?
花楼的姑娘们说的没错,与其离开,不如就留在楼里,至少还能填个温饱,不想做,当个浆洗衣裳的粗使丫头也行。
商人重利,谁知道在半道上会不会又卖给其他人,这辈子就如同阴沟里的烂泥,洗也洗不掉。
安安说道:“后来我又去花楼里打杂,发现那些姑娘们果真如她们所说,将花楼重新开张,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听说又出事了,有人在楼里闹事杀了一个姑娘。”
“总之,是郡君大人您,教我看人不能看表面,人也不能分贵贱,所以我就决定,下次打家劫舍之前,一定要先打听清楚,这么一来,我就发现,这京都可都是秘密。”
完蛋,一不小心说漏嘴。
安安小心翼翼地瞟一眼温沅芷。
温沅芷冷哼,幽声问道:“我温府的秘密,是什么?”
安安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我保证,没有窥探温府的秘密。”
温沅芷也就是随口一问,偌大的温府,就她一个人,能有什么秘密?就二叔那点事,满朝文武早就知道了。
却不料,安安想了想,不敢心存侥幸,又道:“也就知道,郡君府上住进来一个男人。”
温沅芷又是一愣。
碧玉啐了一口,“胡说什么?那是郡君的未婚夫,到府上来借宿几宿,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说完,惊觉不对,未婚夫就能住在府上吗?但又无法反驳,她眨巴着眼,呆愣地看向温沅芷。
温沅芷双目怔怔,她让江澧兰住进来时,当真是忘了他还有一重身份。
谁知,安安听后两眼放光,“所以,郡君大人您去凉州也是找男人?”
碧玉瞪眼,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叫也!两个江湖骗子的话也能信?她都说是少主的未婚夫!
“你给我听好,现在住在府上的那位,是我家少主的未婚夫!知道什么叫未婚夫吗?就是老太爷过目,家族长辈定下的亲事!名正言顺的那种!”
碧玉吼完,尤觉得可气,偏偏郡君对此人虽然严厉,威逼恐吓全部加上,但作为少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她分明感觉到,少主对此人的放纵和宠溺。
她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少主把这个小乞丐当女儿在养,十分的宠,抛开洁癖的宠。
安安瞅着暴怒的碧玉,点头如捣蒜,“嗯嗯,我知道了,郡君去凉州不是去找男人,是去捉奸,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
“哈?”
安安抬目,疑惑道:“我记得,江郎君私下和公主十分交好,郡君大人难道不知道?”
碧玉面上血色全无,瞠目结舌,“你不,不要瞎说。”
安安很认真道:“是真的,当时我做的第一笔买卖,就是在回京途中替公主打探江澧兰的消息。”
“郡君大人,您这个未婚夫三番两次,要不得。”
温沅芷:“......”
论审讯是如何一步步跑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