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公主回京也许算不得大功一件,但大周需要借此机会对乌孙进行一次敲打,尤其是在乌孙刚刚与柔然经历了伤筋动骨的大战之后,大周更要在这些边陲部落树立威信。
江澧兰若是将此事办好了,回京的仕途可想而知。
温沅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江澧兰就是这么汲汲营营的小人。然后见他领旨后与尚泉低声说话,声音很小,忽然,她见尚泉抬头,目光朝二楼看来,顿时脸色微变,立刻掉转头,准备离去。
却已经被尚泉看到了身影,扬声喊道:“郡君请留步,君上让奴才给郡君带了话。”
接下来,程树看到,已经替君上带了许多话,自从走进花楼,一直挺着腰杆,说话吊着眼尾的尚掌印,猫着腰一路小跑,脚步轻盈地上了台阶,嗖的向温沅芷追去。
看得目瞪口呆。
温沅芷听了话,哪里还能再走,等尚泉到达跟前了,揶揄道:“假传圣旨,小泉子,你胆子长肥了哦。”
“哎呦喂,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尚泉哈着腰,苦笑道。言语一派轻松,含笑的眼睛里,蕴着奉承。
尚泉单膝点地,“奴才给郡君问安。”
先帝在位时,内侍掌印尚德海就将尚泉带在身边,当做干儿子养,李思登基后,尚德海隐僻内廷,尚泉就坐上了掌印的位置,如今正是李思身边的第一红人,他向温沅芷下跪,温沅芷避开一半礼数。
道:“你说吧,君上让你带了什么话?”
尚泉:“君上说,郡君此趟回去就不要直接回清阳了,还是回京都吧?”
温沅芷哼了一声,道:“我这辈子,除非成亲,否则都不会再入京都。”
尚泉一听,面露苦笑,“郡君如此,叫君上为难啊。”
他深知,温沅芷此话并非戏言。
大前年年末,就是先帝薨逝而君上还未登基时,朝臣心思各异,虽有先帝安排的五位大臣辅佐在其左右,但仍然不能令众人信服。
就在这时,清阳郡君携带丰厚的供礼,代替安靖侯前往京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君上叩头跪拜,气势熊熊地站在百官面前,言辞铿锵,重重地斥责了君前失仪的大臣。
文武百官都看出来,君上背后不仅有先帝留下来的五位大臣,还有与先帝一起开创大周江山的温氏。
这本是君臣之义,但一夜之后,却被人添油加醋,增添了许多风花雪月。
有人将君上流落民间的消息散发出去,立刻流言四起。
君上与郡君是青梅竹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定是早就有了私情,所以,郡君才会坚定不移地帮助君上。
等君上登基之后,定会迎娶郡君,入主后宫。
甚至有人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桩赐婚。
羲和二年,天下初定,身怀六甲的安靖侯世子妃入宫给温皇后请安,羲和帝给世子妃赐下一道旨意,旨意言明,若是世子妃生下儿子,便是下一任安靖侯世孙,若是生下女儿,那就赐婚给皇太孙。
君上是先帝的独子,也算皇孙一列,郡君与君上,这真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
至于那位就快成为温氏乘龙快婿,却还是收到任命书,被扔到了扬州某个犄角旮旯里去的状元郎江澧兰,定是因此惹得君上不快,才得此遭遇。
可悲可叹!
众人唏嘘不已,君上却是焦头烂额,在御书房内还想着如何辟谣,结果还未等一夜过去,郡君就留下一纸书信,回了清阳。
君上气得好几日都冷着脸,就连中枢来议事,也没缓和下去。
尚泉道:“郡君放心,此番江县令出使乌孙,功不可没,君上已经开始着令吏部整理京都空置官职,到时候,郡君和江县令一同回京,谣言不攻自破。”
说罢,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折,递交给温沅芷,谄媚道:“这是侯爷写给君上的密折,侯爷的意思,也是如此。”
温沅芷一听是祖父的奏折,立刻拿了过来,打开仔细阅看。
奏折中,祖父说的很清楚,温二叔违反家规,已经不配入朝为官,但君上身处烦忧中心,需要拥有自己的势力,所以请君上在朝中为温氏女谋一官职。
奏折中言简意赅,没有委婉铺垫,直接言明上呈奏折的要事。
温沅芷看完之后,抿唇不语,女子为官,祖父真敢想。
忽而,她看到了系统波动,又有了新的信息传来。
温沅芷凝目。
“查,温二犯错缘由,补充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