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喝了一口鸡尾酒,甜甜的葡萄味在她的舌尖打转,“这不算什么事。”
阮清禾看了一眼她眼前的胸牌,已经从实习生变成了正式岗,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恭喜你啊。”
何晓瑞反应很快,连忙和她举杯,“托您的福。”至于她上位心中仅存的那点对吴昕的愧疚都消失殆尽了。
酒喝了一巡,开始了行酒令。她们今天加上工作人员一共才八个人,除了谢京就两个男摄影,闷闷地也只知道喝酒。
“谢导演,这么干玩也没意思,不如玩行酒令吧。”杨漾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羽,妩媚地笑了笑。
谢京扫了一圈,红着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精光,自然没意见。
阮清禾是出来陪酒的小角色,可如果她太特立独行反而奇怪了。
杨漾望着坐在对面的阮清禾,莫名地笑了一声。
行酒令玩了几轮,阮清禾喝了几杯下肚终于明白是冲自己来的,她微微后仰陷在沙发上,直到新的一轮酒又到了面前。
“我不喝酒了,还是做惩罚吧。”阮清禾摆了摆手,何晓瑞朝她投以担忧的眼神。
“今天大家都玩得不够尽兴,不如清禾你去敲隔壁包厢的门,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杨漾樱红的嘴唇此刻如同大开口的鲨鱼。
谢京还不知道,自己去谈生意的功夫,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够他触目惊心了。
“可以。”阮清禾答应得很爽快,她又不是公众人物没什么顾及,大家出来玩不该扫兴了才是。
何晓瑞想拉住阮清禾,可杨漾她也得罪不起,左右思量一下,她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阮清禾打开了天台门,空调风吹得她浑沌的脑子变轻了些。
酒吧里的劲舞歌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她推开一间名叫卡特兰的包厢。
里面在打麻将,大家的脸在灯光下模糊不清。
“这位小姐,不如你让你的朋友过来玩?你知道这屋子里的都是谁吗?”
门口站着一位俊朗的少年听了她的话干笑了两声,烟几乎喷到了她的脸上。
阮清禾皱了皱眉头,这屋子里大家都淡漠着脸,怀里搂着全妆的妞,一身的金钱腐败味。
“大家不都是来找乐子的,谁又比谁高贵呢。”阮清禾扔下一句。
顾琛今天本来就兴致不高,连摸了几盘臭牌,脸更是沉了下去。
他扔出了个风牌,抬眸去看门口的闯入者。
样貌出众,可神情瞧着比他还冷冽几分,尤其是说话更有意思,将他也一起骂进去了。
“小姐,来了不喝一杯再走吗?”阮清禾转身的时候,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
是个白面公子,唇红齿白。
可她遇到过那样皎如明月的人,更明白要远离这些人。
“顾公子,难得见有拒绝你的女人。”友人嘲讽了他一句。
顾琛把玩着手上的银色打火机,敛下了眸子。
“听说傅家那位又有动静了,最近又抛了一笔,a股可动荡得很。”友人聊着金融形势。
“怕什么,最近的风向还不清楚吗?傅家倒台是早晚的事。”顾琛嘴里叼着烟,烟雾里可见他锋利的眼神。
阮清禾回包厢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手指滑开点开小红点,是他问自己今天顺不顺利。
阮清禾打了一句又按了删除,“挺好的。”
“呀,怎么就阮小姐一个人啊。”杨漾夸张地捂住嘴惊呼了一声。
那间包厢里有谁,她比谁都清楚。这么看来,阮清禾就算再清淡如菊,也同她一样,是被拒绝的命。这么想着,她心中那口气缓了下来。
“谢导,今天还继续拍吗?”阮清禾记得还有一part是入住她家,名曰体验各地风俗人情。
谢京半握拳轻咳了一声,“阮小姐,听说您还有个博物馆,我们和漾漾商量了一下,觉得明天录制一期博物馆或许会更有看头。”
“这不是我的博物馆,谢导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阮清禾直接拒绝了他。
她既然上了这条船,他们就是命运共同体。那间博物馆,藏在光下的交易她得护住。
杨漾嘟了嘟嘴,这个消息她可是打听了很久才有一点风声传出来的。
“既然要宣传,清禾你就不要这么小气了,或者只带我们参观一下嘛。”
阮清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谢导,这实在是不太方便。如果我的意见您不听,这次合作还是算了吧。”
场子冷了下来,其他人都不敢说话。谢京酒被灌得上头了,其实也是听说那位投资人出了点事,而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清禾,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大家喝酒喝酒。”谢京左手边一位短发女士出面打圆场,阮清禾记得在车上她们喊她袁姐。
阮清禾去厕所洗了把脸,谢京在门口等她。
她今晚心情有点浮躁,平常她会按耐得住的。
“刚刚的事,清禾你别放在心上。”
阮清禾走了过去,“是傅屿白出事了吗?”黑夜中,她那双眸子闪动不减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