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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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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堰和冷笑道:“你乃帝王之女,宫中公主,不想着依宫中之令行事,难不成你还要为我办事不成?”

那抹掠起的讽刺,几乎能将人顷刻磨灭。

陈轻央的视线与他交汇,鸦羽轻轻颤动,那双眼是黑白澄澈的清明,

“你既娶我,自然也懂我在宫中处境。我生母卑贱,皇后不满我已久,我自幼在冷宫长大,太后薨世我被送走就是几年。回宫之后更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若不是三皇兄暗中关照怕就是有朝一日死在澹台殿内都不足为奇,宫中这般待我,我还要为其谋事岂不是傻的?”

她说完这番话,心里头反而平静不少,声音也多了些温度,“我无意对你不利,然我背靠宫中,却又不得不取信宫中,好叫帝后心安,叫他们知晓我还是那乖顺的掌中雀。而我所做不过只求左右平衡,保全一命而已。日后若是宫中有令,我也会提前告知与你,想出制衡之法,望你信我。”

“你这般章法行事,实在是叫我难以信你,”梁堰和毫不留情堵了她的话,目光渐渐凝在一处,眸色一片深霾,“况且,我怎么不会想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让我放松警惕所捏造的说辞呢?”

陈轻央微愣,随即自嘲一笑,声音平添几分涩意也少了一些温度,“我初见你时亦没好到哪里去,犯不着捏造这些事来骗你。”

梁堰和的眸光沉了沉,在听完这番话后,心里那股火瞬息被浇灭一半,他在她对面坐下,此刻他已渐渐冷静。

陈轻央见了神色松怔,果真是少时情意,牵动人心。

他的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也在思索其中的可取之处,他二人成婚本就是合作,如今将筹码搭上,不过是将利益捆的更牢固一些。

“合作一事我会考虑,只不过你这般行事下不为例。”

陈轻央拧了眉,知道他还在因楚玉婉一事心生芥蒂,遂也不想多说什么,她已经解释完了,信不信由他,最后她缓缓开口说道:“我是不会害你。”

……

次日,宫中宣召,天色渐开,日光透过云层渡下一层金幕,彼时之间华光漫天。

挂着定远王府牌字样的马车行至宫门,早有内侍候着,伺候陈轻央上了一顶小轿,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到最近的内门。

再由云进安亲自领着,直入章重宫。

走在路上老太监的步子迈得不大,速度却是很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隐约见着高大俨然的宫墙一角。

陈轻央仰起头见了宫殿叠鸾,章台映瓦,她却突然慢下脚步,云进安也适时停了一步,然而也就是顿了片刻。

他需先一步入内通禀,在经过陈轻央时他还是好意提点了一句:“上回的事情,公主殿下需好好解释一番。”

陈轻央温声道:“多谢公公提点。”

“儿臣给父皇请安。”

陈轻央进殿便跪,反倒叫人不好发作。

殿内的配香不知熏了多久,令人有些脑胀昏沉。

大殿安静,玉璧灯景嵌在椅案之后,两侧是珍玉随石为帘,靖帝阖目,手指压在太阳穴两侧,置若罔闻。

帝王不语,陈轻央跪在大殿正中,眼泪倏地便落了下来,声音盈盈,是说不尽的委屈:“儿臣此番办事不力,还望父皇恕罪。”

靖帝终是睁眼看她,然也只是轻轻一瞥,就愣住了。

他这个‘女儿’可是从来不会哭的。

陈轻央说着,从无声的落泪到染上三分哭腔,“是儿臣无用,低估了定远王,原先想着将事情计划的好,却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话音一落,在一旁奉墨的云进安冒了一身冷汗,要说计划出了纰漏,那不是明里暗里说是派去冥山的人失了手。

这亲自去动手的,乃是陛下近前之人。皇城司掌宫禁宿卫,五军兵马,刺探监察,指挥使薛奉声得圣宠长盛,遇事直禀圣听,执令可出入宫中,与皇骑射博弈,权柄不俗。

六公主这是活腻了吗!

竟去攀扯那鬼罗刹!

靖帝闻言也眸色微恙,皇城司乃他直属,他自然是信得。他任由殿下之人哭,漫不经心一指面前如雪片般的折子,

“你可知这些折子中,有多少是内阁呈上来的,又有多少是皇城司呈上来的?”

陈轻央面露难色,“儿臣不敢妄言。”

靖帝缓缓坐直身子,目光落在那玉石为帘之后的舆图上,位高者算计人心,永远是走一步算十步。

璧影重重,声音渐远,在低头去看殿下之人那张脸让他有顷刻恍惚,似在看她,又似在透过这张皮囊看向已经久远的记忆。

“不懂就不懂吧,先起来说话,何时学了你九妹妹的性子遇事哭哭啼啼。”

全然未提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好似真就只是帝王临时起意的问话。

陈轻央站起身,脸上犹挂着泪痕,单纯无辜的模样显得淋漓尽致,说话间委屈自责:“儿臣先前妄言,也只知自己心思浅薄却妄比天高,自认为能掌握一切,没料想还是不抵旁人分毫,只怕儿臣无时无刻都在定远王府受着监视。”

靖帝深色幽邃,轻呵了一声,“你如今倒是变了。”

陈轻央低头,“儿臣还是父皇的女儿。”

“是啊,你母亲给朕生了个好女儿,”靖帝眸光沉沉,面色喜怒难辨,“梁堰和身边连皇城司的人都轻易接触不到,这人既然是你选择要嫁的,你且自顾在他身边保命就是了。”

“儿臣记下了。”

“好了,无事便先回去吧,今后也别去招惹那梁堰和,”靖帝语重心长的道明,末了,又想起了一些事叮嘱她说,“你此番出计挟持那梁堰和的妹妹,倒是胆子不小,可记着拾干净手脚,莫添话柄。”

陈轻央听了面上不显,心里却掠起一阵嘲讽,这字里行间的威胁还真是一如既往。

她屈身行礼时眸色无异,经年下来,她了解这位王座宝殿上的人,胜过了解她自己。

她的身份地位都是靖帝给的,嫁入定远王府,与梁堰和不睦,最叫靖帝放心。

倘若她有了私心,妄图脱离囚笼,靖帝也能一手将她摧毁。

木秀起于林,风必摧之。

靖帝敲打她不敢。

可她偏偏就要背道而驰,与之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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