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裴瑛站起身来,一伸手,而早就拿着家法等候的仆从立即恭谨地将家法递了上来。
裴瑛垂眸,修长的手握住了那两尺长,四寸宽的檀木板,裴家果真是大家,就算是惩戒人的家法的手柄出竟然也雕刻出了形形色色的奇珍异兽。
裴瑛将那家法在手中颠了颠,而后确定正好适宜之后,便示意裴明绘伸出手来。
这是裴瑛第一次以兄长的身份教训裴明绘。
“伸手。”
裴明绘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手指始终弯曲着没有办法伸直,裴瑛见状,便伸出手来,一根一根地将其捋直,冰冷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柔软细腻的手心,激起一片异样的酥麻。
畏惧,愧疚,与这异样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陌生感觉,叫裴明绘的心悸动着。
“唯其疼痛,才会让你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裴瑛平稳的声线像极了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将人世间的道理娓娓道来,将其教给自己的妹妹。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清脆一声,家法就重重落在了裴明绘的手心,顿时她白皙的手心就突兀地多了一条红痕。
裴明绘咬着牙,忍住疼痛与汹涌而来的羞耻。
裴瑛那握住自己指尖的手,冰冷而又坚定,每一次戒尺落下的时候,她的手都会不由自主地往下逃,而他的手就会握住她的指尖。
疼痛与羞耻之下,那股陌生的酥麻叫裴明绘的心一下一下如急促鼓点一般。
裴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明绘这幅咬牙挨打的模样,终于还是微微勾起了唇。
显然,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哪里又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呢。总是由着自己的性情行事,最后定然是出事的。
他不加制止,谁知道又会生出怎样的惊变来?
看似毫不留情,实则处处皆在掌握的十下落了下来,顿时裴明绘的手心处便是十条交错肿胀的红痕。
“至此,此事也就过去了。”裴瑛收起戒尺,居高临下地看着隐隐泛起泪花的裴明绘,“若有再犯,可不只是十下这么简单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
裴明绘低低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