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沈玉萱对宋连钰无意,而宋连钰心有所属。”提到心有所属几个字时,她的神色清冷,语气平淡无波,仿佛跟她毫无关系。
沈行舟忍不住笑了,“好一个心有所属,宋连钰胆大包天,竟然敢觊觎朕的皇姐。”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难道还不许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吗?我对宋连钰无情,你没必要在意他。”阿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已经是食不知味,她将筷子放下,“我用完了,先回去了。”
她正要起身离开,沈行舟手腕用力,阿竹便被他拽到了腿上坐下。
沈行舟的手指抚上她冰凉的耳垂,贴着她耳朵的动作暧昧缱绻,“皇姐,你去见宋连钰,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恰好在茶楼碰到,好歹是越州城的故人,叙叙旧罢了。”阿竹对上男子深邃漆黑的眸子,倒是坦荡。
若不是宋连钰突然闯入了她的生活,招惹来了沈行舟,她现在应该还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状态,又怎么会被沈行舟禁锢在身边,参加这什么选秀。
于情于理,阿竹觉得自己骗他都不算过分。
……
阿竹刚回到储秀宫,映月便一脸急色地走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凌俏俏出事了。”
阿竹皱眉,“发生了何事?”
“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阿竹被映月拉着到了凌俏俏的屋子里,几个力气大的宫女嬷嬷将她按在了床上,旁边还站着几个提着药箱一脸凝重的太医,看热闹的秀女把里外挤得水泄不通。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其中一个秀女痛心道。
“上午还好好的呢。”
映月带着阿竹到了凌俏俏跟前,凌俏俏发出凄厉的叫声,她不停地用力挣扎着,痛苦不已,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原本如花似玉的脸已经被她挠花了,布满了鲜血和血痂,光是看着就觉得渗人。
太医摇摇头,“体内的毒不难解,只是这已经被挠花了的脸是无法恢复了,日后都会留着疤痕,等解了毒就遣送回家吧。”
另一个年轻的太医于心不忍道,“哪怕是用白玉生肌膏也不能治好被抓烂的肌肤吗?”
“毒素已经渗入到肌肤里,已经太迟了,没法治。”
一旁的阿竹听到这话忍不住沉了脸色。
容颜对于女子来说何其重要,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今往后只能顶着一张毁容的脸生活,日日面对,婚约受阻,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这是一件何等残忍的事情!
阿竹离开凌俏俏屋子之后,忍不住将窗台上插着桃花的花瓶砸了。
花瓶里的水流了出来,糟蹋了开得正好的白色桃花。
她真不明白同样是女人,都明白一张好看的脸对于女人的重要性,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硬生生地毁了别人的下半辈子?
还有沈行舟,他明明对人家无意,为什么还要让凌俏俏成为众矢之的?
映月被阿竹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阿竹姑娘发这么大的火。
“阿竹姑娘。”门口传来司徒婉如的声音。
阿竹平复了下心情,声音清冷,面无表情,“司徒姑娘请进。”
司徒婉如进来时,混着着花枝和水的瓷片溅了一地,映月正拿着扫帚收拾地面的狼藉。
“司徒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凌俏俏的事情,你有什么头绪吗?”
阿竹摇了摇头,秀女都住在储秀宫中,每日吃穿住行都会不可避免的接触,至于物证恐怕早已经毁尸灭迹了。
窗外的风吹进来,拂动她耳畔的发丝,阿竹的目光落在司徒婉如柔美的侧脸上,“与你有关吗?”
司徒婉如闻言,举起左手指天发誓道,“我司徒婉如发誓我与凌俏俏中毒之事毫无干系,若有撒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身为高门贵女,我也有自己的骄傲,下毒暗害,毁人容貌,这等卑劣下作的事我还不屑于干。”
司徒婉如的态度光明磊落,过了片刻,阿竹才凝神道,“我相信你,若有朝一日你成为陛下的嫔妃,也希望你能坚持今日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