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尾红色的锦鲤从水面跃起,落在了池塘边的石板上。
鱼儿离了水,摆动着鱼尾挣扎,阿竹垂眸,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现在的处境,罢了,一草一木也是世间苍生,她从亭子里起身,抓住了那一尾锦鲤,将它丢回池子里。
鱼儿回到了水里,摆了摆尾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刚转过身,便看见了一身白色常服的沈行舟。
他突然出现吓了阿竹一跳,差点便失去重心往身后的池子倒去,幸而沈行舟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
“你……”阿竹刚想说什么,沈行舟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侵略过每一个角落。
梨花纷飞,男女的发丝被风吹拂交织在一起。
阿竹被花粉吹进眼睛,迷得眼泪泗流,沈行舟一怔,用冰冷的指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皇姐,朕……”
他的话没说完,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沈行舟头偏至一旁,脸上传来微微的炎热感。
“滚!”阿竹语气愤怒地道,神情厌恶地擦着被他吻过的嘴。
撞见她眼中的厌恶,沈行舟神色微不可见的冷了下来。
沈行舟离开后,过了很久,阿竹才感觉胸腔的怒气稍微疏散了一些。
回廊处传来映月的惊呼声,“不好了!陛下落水了!”
沈行舟似乎没有挣扎的意图,任由自己沉入水中。
阿竹感觉大脑一阵空白,来不及思考便跳入水中救人。
冰冷的湖水淹没视线,片刻后,沈行舟被阿竹救出水面。
“咳咳……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朕,否则刚才不会那样奋不顾身地跳下去。”
阿竹浑身都湿透了,沈行舟拿过映月手中的披风给她披上。
他深邃粘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如同一只布置好了陷阱的猎人,沈行舟明明不通水性,却要伪装落水,只为了试探她。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温暖的披风给浑身冰冷的身体带来了一丝暖意,阿竹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意,“哪怕我厌恶你也好,恨也罢,但是都没有办法改变你是我弟弟的事实。”
许是从落水之后又吹了凉风,第二日阿竹便病了,鼻子堵塞,喉咙还一阵痒,昏昏沉沉,头晕脑胀的。
阿竹心里忍不住骂了几十遍沈行舟疯子。
“张嘴。”沈行舟端了粥喂她。
阿竹看着沈行舟近在咫尺的脸,“我不吃。”
“要么自己张嘴,要么我用嘴喂你。”
“……”
阿竹沉默了一下,脑袋昏昏沉沉的,过了半晌,她才看着喂到自己嘴边的粥,低头尝了一口。
粥里加了南瓜和红枣,熬得软糯糯的,病人喝最合时宜。
她根本没什么胃口,张嘴张得慢吞吞的,一碗粥沈行舟喂了小半个时辰。
喂完粥后,沈行舟用浸湿的帕子给她擦了手和脸,“继续睡吧。”
阿竹闭着眼睛,很快就睡过去了,瓷白莹润的脸庞,衣领锁骨下方的皮肤白皙,若隐若现,沈行舟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别开了目光,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