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无耻,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要不是你伙同容蕙算计朕,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阿竹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我是不是伙同她算计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无非是为你的卑劣行径找个借口罢了。”
沈行舟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算计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僵了一瞬,过了好一会,他的脸上才重新挂上如沐春风的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折子没批,皇姐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在来看你。”
太阳从云层里冒了个头,映在雪上,冰雪微融,已经是春天了。
阿竹站起来,倚靠在门边上,面无表情看着庭院里的花团锦簇,问旁边的宫女,“容蕙郡主呢?”
“嫁人了。”
“嫁给谁了?”
“郡主去年就嫁给了裕平侯府的肖世子。”
阿竹垂眸,肖世子跟容蕙年纪相仿,还算沈行舟有那么一丝良心。
晚膳时分,沈行舟过来陪她用膳。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阿竹用玉箸夹了片藕,她不说话,沈行舟也不主动开口,气氛严肃,她突然有点怀念越州城了,一家子人坐在一处,周嫂虽然只会烧些农家菜,却也比宫里的山珍海味要有滋味得多。
阿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片刻后,她开口,“如果我是陛下,我不会再找一个知晓自己众多秘密的皇姐回宫。”
“因为我知道,皇姐不会把这些秘密泄露出去。”
阿竹笑了,沈行舟把她拿捏得真死。
皇嗣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事关她母亲、外祖父全族,还牵扯到周国江山社稷的安定,哪怕她疯了,也会死守这个秘密。
“我有些礼物想要送给皇姐。”
宫人将锦盒呈上,阿竹看了一眼,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便宜首饰。
珊瑚耳坠是阿胭的,手帕是小菊的,她送给子钦的毛笔,竹蜻蜓是她在越州时给苗苗买的……
沈行舟看了眼她抓紧膝盖裙子的手,笑了,“我想,你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
阿竹咬牙挤出两个字,“卑鄙。”
沈行舟轻笑,靠近阿竹,“虽然他们的性命在朕眼中不值钱,但我想你应该很在意这些人……皇姐可得想清楚了。”
阿竹平日里从不喜形于色,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沈行舟看着她控制不住轻颤的身体,勾了勾唇角,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朕不会再动你的。”沈行舟理了理衣服,站到一个不会给她压迫感的距离。
阿竹原本的手紧抠着裙子,闻言松了口气,还是不确定的问,“当真?”
“朕是天子,自然说到做到,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