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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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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那样不动如山地对视着。

夜幕下坠,厅堂内的昏暗就差将两双对视眸子中的光亮也要剿了去。

“长公主殿下,天真的要黑了。”凌文袤沉沉语气无奈尽显,伸手扶住骆苕的后颅,不容分说直接将脑袋按入胸膛,“你脖子还不酸?”

他真是服气她无声的僵持。

骆苕也没挣脱,脸面贴着他的胸被人揽在怀中,悬垂在侧的手臂无处安放,动了动五指,索性勾在了他的带銙上。

心里揣着事,她没工夫去安抚还有闲暇满脑子浑念头的人。

方才凌晖问骆苕可还有要事要说,她那时不想再继续说了,故而摇头称无,她坦露的已经够多,即便将心事和盘托出,凌晖亦不可能完全消解。

防了她如此之久,今日她还开口留骆炎一命,凌晖怎么可能松懈对她的防备,从前她至亲的父皇还猜忌她企图勾结外人谋权篡位,如今的凌晖怎能不怀疑她有勾结旁人的心思。

但总有让凌晖为之信任的,譬如提醒他中州存患,当先行解决中州。

凌文袤把人抱起,还没拢神的骆苕骤不及防,冲口而出急道:“凌文袤,我不要周公大礼!”

凌文袤没出声,直直抱人就走,待骆苕察觉是出厅堂往里疾驰,便使劲挣扎着要下来,这个浑人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馊主意用在她身上。

在这尘灰满地的泽陂苑还不如回府。

这次凌文袤没有顺着她让人挣扎着下来,穿过腋下的手掌完完全全贴合在襦裙侧襟,人越动扣得越紧。

骆苕吃疼着想抠掉他的手掌,但被他整个人顺势往上抛起一颠躲了过去,骆苕被颠得嗯唧声从咽喉里窜了出来,又想掐他脖子,可被他用同样的方式躲去不能遂愿,在习武之人手下,她真的像只被随意拿捏的泥人。

斗不过突然就安静了。

“凌文袤,你混蛋。”垂着头低低说完连挣扎的念头都无影无踪,只是望着摩挲在胸前的手掌慢慢松懈,抽着嘴角很想咬上一口。

内院亭台三楼,凌文袤将人放下来,一脸正气:“这里敞亮,还可以再说上一会儿话。”

骆苕人虽默着但七窍已然生烟,双脚着地整理襦裙:“公主府要敞亮的地方随你挑,什么话不能说,非要在这破泽陂苑说话,等天真正黑去再冒雨摸黑回府,想想都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凌文袤先是一笑,后快速敛笑冷着眼眸看着骆苕,把先前在厅堂内的戾气一并翻出来,说:“你可不是什么常人,我也并非常人,所以别想着那些正经八百的规矩,根本不适合你我,在泽陂苑把话说完,送你回公主府后我便走了。”

先前骆苕当着凌文袤的面,在凌晖面前那番有恃无恐的说辞,连敷衍都未加敷衍,确实让凌文袤有想吞了她的冲动。

骆苕动了动唇没说话,纳罕着不是滋味,就这样便走了,心里有些空,连方才从脚底冒上来的气愤瞬时消遁而去。

说好的践行呢?

如此天色,明日便要启程,也不好再作挽留。

等他归来何尝不可。

凌文袤汲取她失落的神色,眸光转暖,挑过她的下巴,轻声缓道,“难以遵从内心嫁于凌五郎,恐令凌五郎家宅不宁,其实这句完全可以舍去,你却故意说给我听,只当你是太在乎我,才特意告知。”

不论真意如何,他完全可以将她的意思扭曲过来为他所用。

扭也扭这么多回了,刺痛并乐和着。

骆苕后撤一步下巴挣脱开来,下意识去回想那句话是否可以舍去,出口的却是:“你连后话都未听完便离席,自然不晓得是何用意。”

只见凌文袤收手,莫名哼哧了两声。

“你的那些后话,无外乎将自己的日后安排地妥妥贴贴,听了又有何用呢?”他转身面向亭台外,挺拔的侧影稍显清冷落寞,“人事无常变幻难测,有些事你根本左右不了,安排的再好,在变故面前都是虚幻。”

大嵘硝烟四起,骆苕在过去的十九年里,前十四年,完全是在事事顺遂里度过,说明她被保护的很好,后几年的骤然变故,如今她能毅然站在他面前。

其实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坚韧,只是选择了半死不活。

凌文袤一时的正经叙话反倒令骆苕没能适应,她思量片刻,道:“不费心纠查过往,不担忧明日之祸,等到那时我便可以真正出家为尼。”

凌文袤侧回身睇眼过来:“我可不陪你做和尚,倒可以在家中给你建座佛堂,你折腾你的,我折腾我的,看谁能折腾过谁。”

一顿,“摊上你,横竖家宅已经不宁。”

骆苕怔忪哑声,只能顺着他随他去,就如他说的谁都无法确定将来变幻几何。

二人沉默了半晌,听见凌文袤问:“歧城汇顶山的易时安是谁?”

骆苕眼眸一定,方觉把这个人给忘记了,她长长叹过一息,心平气和回道:“从南峪逃亡而来的名门之后,是已故昌乐公主收在府中的养子,昌乐公主薨逝后,驸马的几位儿子对易时安拳脚相向,即便易时安被赶出了公主府,还要遭受当街凌辱,是我凑巧救下他,秘密送往歧城汇顶山小破庙,命清苦僧侣好生照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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