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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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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静。

张牧鞭笞完凌文袤,直接脱掉官服扬长而去,预示他已经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这人人嫌弃的刑部看来即将变天。

吴主事无力长叹一气,此时反而没了先前的焦急,语音平和吩咐众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去把大门关上。”转到凌文袤身后解开绑缚着的绳索,再叹一声,“凌郎中,您去监舍歇着,我去给您拿药。”

绳索不好解,吴主事拔出腰间佩着的短刀,直截了当割断了绳索,收刀飞速离开去取清创以及敷伤口的药。

众人不敢在这面逗留,赶紧提着脑袋纷纷遁逃。

夜沉如水,天幕上的乌云盘踞游走吞吐高月,天地间漏下来的凉风灌进凌文袤被刑鞭抽碎的衣袍,安静地舔着伤口。

他伸手褪下绳索顺势掸了掸衣袍,仿佛身上的鞭伤与他无关,放眼往天际久久遥望。

风已起雨将至。

这第一场入秋的雨将要在今晚落下,不知会持续多久。

申怡回望身后携着乱风走来的骆苕,颈间垂裙被风撩起飘飘扬扬,未完全脱离广袖约束的飞丝失去原本的庄重,恣意乱舞。

申怡垂下眼退去一旁。

凌文袤视线从天际收回,定在骆苕的脸颊双眉渐舒,话音别有深意:“方才你说要去监舍?”

“嗯。”

骆苕肯定地应过一声站在几步开外没再靠近,查看他伤口的目光很复杂。

张牧下手不轻手法老练,鞭鞭掀碎衣袍直取血肉,伤口从肩胸一寸一寸铺盖至腰腹,他自己讨来的这一顿鞭子多少有点啼笑皆非。

“倒是识趣。”凌文袤也不知她留着那几步的间隔有何用,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迈去将人横抱而起,“去给我上药。”

即便已有防备,骆苕退步时还是被伸来的双臂抱了个恰到好处,像逮幼犬那样简单,她吸了口凉气不敢挣扎,虚浮着身子避开他的胸胛。

那些伤挨不得。

二人一入监舍,申怡自然而然地在外候着等吴主事送药过来,她也该沉下心来好好思量一下埋在表象之下的局势了。

今日刑部如此汹涌,起因是无缘无故牵扯进来的长公主,几个时辰地动山摇,申怡都没顾得上想一些旁的。

凌文袤平日行事作风在申怡的印象里虽不太体面,但也不会差到给他扣个愚不可及的帽子。

申怡同样抬头向天际久久遥望。

她为了报少时长公主的救命之恩,被皇太后亲自选中入公主府打理日常琐碎,她万分感激。但公主府的小小天地,困不住任何人。

皇太子骆奂病逝五年,长公主也在宫中不断反复囚禁沉寂五年,先前长公主为皇太子骆奂所铺的路随着皇太子骆奂病逝,被孝玄帝逐步敲碎成碎渣。

孝玄帝骆炜诠为了后来的骆骞,骆炎,忌惮长公主背后势力过大,又猜忌长公主会勾结外族篡位,便亲手断了长公主后路。

可最终让真正的黄雀——凌晖得了利。

如今,长公主在徒手捡起那些碎渣。

申怡收眼往监舍内投去一眼后再次收眼垂首。

里屋并未掌灯,黑沉沉静悄悄,骆苕被凌文袤圈禁在窄床上,脸面被他的气息缭绕,她闭了闭眼,轻道:“凌文袤,去掌灯。”

上面的人不为所动,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短促一声颇为无奈的叹息后,听见他说:“躺着别动。”

凌文袤抬身收手,在窸窸窣窣中不过片刻明灯被点亮,屋内豁然开朗,他扭头看了骆苕一眼跨步往外间去。

这一眼给的明明白白,是让骆苕别动的意思。

他掐算时间又恰到好处,在外间门口迎来了吴主事飞奔送来的药,两瓷罐清创药和两瓷罐褪伤药,是刑部褪伤上乘的良药。

吴主事心思细,他差人烧的滚烫热水也随后送了过来,离开时吴主事说:“凌郎中若还有别的吩咐,您让宫官喊一声下官,下官随时候着。”

凌文袤嗤了一声,不温不火学起张牧的词句:“这刑部谁爱干谁干去,上好药我也该回府了。”

吴主事一哑,抖了抖双眼无声退去,申怡在送进里屋滚水后也退去监舍外,立在屋檐下盯着天际一动不动。

里屋的骆苕看着铜盆内袅袅升起的水烟,伸腿下床想去拧巾帕,凌文袤提步按她回床,坐向床沿,笑问:“会替人宽衣?”身体随着话音往上再挪一挪让她能够的着,指了指帯銙说,“不会我教你。”

骆苕气也不是烦也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谈笑自若地逼她躺着伺候人。

只能顺着他,伸手解去他腰间的帯銙,解完之后身体向上挪了挪蜷腿坐起来,寻到衣袍系带抽解开,轻轻掀开外侧衣襟,再慢慢掀着粘黏住的里侧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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