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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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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事和人永远最吸引人。

阁内还在推杯换盏,廊道内小厮、舞伎穿行,在那尽头,凌文袤再次出现,二人遥遥相望,有那么一瞬的错觉,所有的光影都在为二人效劳,柔情且催情。

他的酒没喝完,迈开矫健的步伐,拐进“纵”阁,消失在廊道。

渐渐,骆苕只觉身子开始发凉,不知过了多久,登高吹风的女宾“轰”地一声蜂拥而至,两阁瞬间充盈,声色俱全。

不知又过了多久,慢慢平息下来,只余阁内零星几声,畅饮后的怒吼。

他们该散宴了。

贺兰融携着李印仪从“横”阁出来,骆苕深躬项背,头低得再深一些。

夫妇二人同时跨入“纵”阁,贺兰融将手一拱:“诸位,我随夫人先行回府,还请你们招待好东刕的贵客。”说完朝史吉和契勒再一拱,“二位执事,楼外车马已经备妥,稍后请自便。”

李印仪应和:“二位执事,告辞。”

礼数已到,也不再多讲那一些虚话,史吉和契勒二人礼节性地鞠礼,与人作别。他们二人也已经醉去七八分,为了了结后续,已尽量克制。

宴上的男人们,大多横七竖八地趴伏着,只有慕容余还算清醒,见女宾陆续离场,连贺兰融都弃他们不顾,慕容余招呼门外的守卫进来,安排善后,他望向一旁趴伏着的凌文袤,直皱眉。

醉酒的人比死人都难伺候。

等人被安排的差不多时,慕容余推推凌文袤,只见凌文袤蠕动身体,强撑起眼睛,朝他含糊不清呓语:“别忘了……忘……把我的美人给我……给我带回去。”

“知道,知道。”慕容余一脸嫌弃的苦相,廊道内的骆苕自然不会落下。慕容余又想了想,于是招呼二位东刕美人,决定带她们一起走。

倒也稀奇,东刕人这次竟然改邪归正,把大嵘送给他们的美人全部留了下来,一个都没收,还倒送了两个。

今晚酒宴单独送了凌文袤两位绝色,也不知是加木暗嘲凌文袤骑射不佳,还是另有所指。

“二位执事,你们先行。”

临了,慕容余见史吉和契勒还在踟蹰,不免提醒。

那二人没有滞留的理由,于是先行一步,后脚慕容余便架着凌文袤跟在身后,史吉没敢回头看一眼廊道尽头。

史吉决定先回驿站,一路把事情经过好好梳理一遍,再向加木禀明。

庆远楼外,东主和主事的一排站立,谢礼恭送。

见慕容余几乎是扛着将凌文袤架着出来,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赤眉和一青赶忙上前接过凌文袤,一左一右仔细地架往马车。

这二人是凌文袤的贴身随从,旁的一概不管,只负责郎主的安危。在京都城,凌文袤任职玄雀卫统领,当值时,勒令其二人不得相随,不当值的时候凌文袤也全在府内,所以他们二人,看似毫无用处,反而成了碍手碍脚的家奴。

慕容余轻声吩咐车夫:“带凌统领回春官府,让人好生伺候,我稍后再回。”掀开帐帘,嘱咐,“你们二人记住了,别让女人碰凌统领。”

厢内的赤眉谨记,一青更是留心,五郎主对女人的态度他是见识过的,不高兴说丢就丢。

“去吧。”慕容余跳下车驾。

车夫马鞭一扬,绝尘而去。两架马车,一架乘着凌文袤,一架乘着东刕美人。

秋官府大司寇贺兰启臻掌管接待四方宾使事宜,作为春官府大宗伯慕容霆彦的儿子,慕容余却对其中门道轻车熟路。

目送东刕人的最后一驾马车走远后,慕容余不待停留,抬步往庆远楼内走,东主狐疑:“慕容公子,你可是有东西落下了?”

“你去忙你的吧,此次东刕人,美人一个都没要,我再去看看那些美人。”

闻言,庆远楼东主连连称是,忙请人入内。今晚的美人都是“乐营”准备的,与他庆远楼毫无瓜葛,也不便置喙,官府的事本就归官府管。

庆远楼属百年老店,食材桂馥兰香,五味俱全,食后其回味无穷。听传言,是祖传的几味食方令庆远楼名声远播,根基稳固。又有京中勋贵大肆加持,自然宾客满盈,如今又得官府青睐,接待外宾,看似是喜上加喜,锦上添花。

对于庆远楼而言,若非皇命,万不会接这锦上添花之事,树大容易招风,况且招待的是蛮夷,往年这帮蛮夷在皇家御苑没折腾够,如今开始霍霍百姓来了。

慕容余从廊道内把骆苕以小厮身份唤来,让她随意拿了些一早准备的,佯装落下的几把腰扇,趁着夜色溜回乐坊。

乐坊留着门,门房瞧见是慕容余,默不作声地放人进去。二人上雅间,慕容余挡在骆苕身前,进去时只见那真的小厮,卧在楼板上睡着了。

骆苕退到屏风后面,慕容余拍醒小厮,又往小厮手中塞银钱,说:“回去的路认得吧,自己回去,出了这个门就把今日的事给忘了。”

小厮战战兢兢,揉揉惺忪的眼睛问道:“东主问话,小的该怎么办?”

“就说慕容副统领,我,”慕容余指了指自己,“把你打晕了绑走了,后来又把你放了,其它的事你一概不知,听明白了没?”

小厮点头如捣蒜,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其实慕容余也不知,今日之事会不会露馅,牵扯了那么多的人进来,庆远楼,乐坊,玄雀卫这些地方,想查都很容易,估计瞒不了多久。

管他的,难得表阿姊愿意,跟长公主又没什么干系。也把他父亲的告诫,先抛诸脑后。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慕容余也顾不上不避讳,打通关系,定下这乐坊雅间,是费了好大的银钱。

他坐向一旁的凳榻,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又倒了一杯,抹了把嘴才道:“阿姊,你今晚就宿在这里,明日一早我再送你回去。”

其实慕容余想再待上一会儿,有些不好说的话,天一亮就很难再开口。

灯台里的烛油将要见底,火捻子上的火焰在不断雀跃,骆苕移步过去,挽起衣袖,慢慢往灯台里加了些烛油,拢好宽袖坐在一旁。

她好像许久没有听见慕容余,这么痛快地喊她一声阿姊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都只叫她长公主,还总是躲着她,虽然后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说:“明日,阿姊自己回去,如何来的如何回,不必麻烦你来回跑,坊外有玄雀护卫在,阿姊很安全。”

慕容余想了想,郑重点头。

骆苕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于是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静静地等着。

“阿姊,”慕容余慢慢吞吞,含糊不清地小声说,“那个……那个凌文袤,你若……你若喜欢,就……就痛快地喜欢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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