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青年强调了下,就不再纠缠于这件事,表情重新变得沉稳、可靠,“尤利娅发泄了情绪,也让我们知道了,她很在乎我们……尤其是珊德拉,她也因此从战场带来的后续影响中脱离。”
“反正是件好事。”
你的描述能力真实堪忧,回去肯定得进行相关的联系才行……腹诽了几句,索希尔回想之前的场景,发现确实如此。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走上战场,就面对了这样惨烈的胜利,肯定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缓和过来。
但尤利娅这样一哭,而且还是这样让人心疼、让人怜爱的一哭,那些情绪就被冲散了。
最后可能还会有残留,但不会到能让人做噩梦的程度。
“她不能说话。”
“所以显得格外痛苦,或许这就是她内心的感受……小孩子心里的一件小事都是很大的。”索希尔呼出一口气,“她确实很在乎我们。”
阿尔贝特不知道他是刚意识到这个事实,还是在之前尤利娅拿出一份份珍贵药剂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
反正虽然队友也在自己的内心占据了一定的地位,但也绝对是比不过尤利娅的!这是来自于血缘,无法斩断的联系!
也正因如此,在尤利娅接连拿出神奇物品,给出奇迹般的帮助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陷于担心中。
——他不想妹妹因此付出太多。
但是在他们也一次次回馈之后,在尤利娅越来越开朗、随意之后,作为哥哥,阿尔贝特认为这是个偏好的变化。
于是就没有过多干预,而且不管是哪个人,都很有分寸,都不是理所当然的接受……
“我们以后要更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次是没有办法……尤其是你,队长!”
“你可是她唯一的亲人!”
阿尔贝特点头认同,“我会注意的……”
……
留在屋子内的两位女性再次把小孩检查了一遍,并多次确认了她没再有任何不适,才找了圆凳坐下。
“你们那边情况很凶险吗?”
多维娅已经通过尤利娅的表现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做好了他们回来之后可能会少掉一根手臂或是丢失一条腿的准备。
但看见行走的队友之后,她的心神在完全被小孩占据的情况下,一直都未主动问起。
现在混乱总算平息,也没有后续,她总算能履行自己职责,询问好友的情况。
珊德拉本来已略有些放松的五官顿时被阴影笼罩,嗓音变低,“是呀。”
“我之前一直认为,武者都是非常急躁、不够善良的人,尤其是这两个公会中的,总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就像我们之前经历的那样。”
“但我好像把驻守边境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了……我现在好像、好像能原谅他们了。”
她抿起嘴唇,整个人都有些颓靡,“只要进入公会,就要随时接受调遣,虽然边境有很多能赚取金钱的机会,但大多数还是被武器消耗……只有很少的部分寄回家。”
“就算有一点性格上的、品格上的不好,只要没造成无辜生命的逝去,我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多维娅安静听完,然后才轻声询问,“你应该分清楚,公会,和公会的武者,其实是两个部分。”
“你有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区别吗?”
棕发黑眼的女孩茫然看向好友,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什么?”
“那些公会的主要人员,也就是以我们为媒介,想对另一个公会制造一起粗糙阴谋的人,和普通武者是不一样的。”
“他们占据着绝对丰富的资源,享受着完善的教育与底层人的服务,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傲,大多数对生命是漠视的。”
多维娅一点没掩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至于让你产生了这样情绪的守边者,本质上是和你一样的人。”
“他们来自普通或是相对富裕的家庭,通过一定的资源成长起来,因为自己的理想以及其他的原因来到了这里……他们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至于前一部分,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其实大部分都是蠢货。”
她毫不客气地展露着自己对莫斯维尔原本的最高领导人的蔑视,“之前的那件事情,根据我之后收到的消息,是一个意外。”
“根本原因,是因为阿拉德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得不知天高地厚,觉得只是针对平民制造一起事件,还是非常简单的……之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这是多维娅从未在小队中说过的事情,听得珊德拉双眼呆滞,“那……那个孩子呢?是谁?是什么结局?”
“对了,之前还有传言说他失踪了?”
棕发女性脸庞皱起,很不情愿地猜测道:“难道是被藏起来了?是他逃过惩罚的借口……”
“这确实是个借口。”
勾起嘴角,多维娅露出个笑容来,“但却是遮掩另一件事的借口,因为那个蠢货已经死了,而且还死得很奇怪……因为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都已经被处理,我无法详细知道。”
“而来处理的米布利家族的那个人,也在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莫斯维尔。”
珊德拉的内心再次被迷茫充斥,不明白要发生怎么样的事情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啊……那这是件好事?”
“是的。”
多维娅点头,“也就是说,之后过来的人,要么会指派手底下的人处理莫斯维尔的事情。”
“要么,就是那种摸不到核心权利的,完全不知情的人接替阿拉德的位置。”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新来的不要太愚蠢。”
“不过,呵呵,如果米布利想给我多送些补偿,我也不会拒绝。”
在这样的交流中,珊德拉慢慢地找回了正常的心情,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不少,于沉思中开始动手给尤利娅的午饭准备热水。
而且还得先擦擦她的脸,不然可能会在吹过冷风之后就开裂……这方面不能随意处理。
边把锅内已经冷掉的麦草羹倒入碗中,她边和好友诉说自己的兴奋和害怕,“跟你说,昨天晚上简直是我最高强度的战斗,如果不是之前有训练,我肯定无法坚持这么久……”
……
莫斯维尔城外,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它整体不算惹眼,但在隐蔽的地方,有着个不隐蔽的徽章,上有两把斧头交错,簇拥着一颗真正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