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角落里需要休整才能再发挥作用的武器,尤利娅想起自己还未把预计给维尔的东西拿出来……
【算了,看情况,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轮到他们。】
沿着前人走出的道路,他们穿过了大片营地。
期间,没人关注他们,顺利的来到了预定的位置,并找到了一个长有苔藓,有些狭窄的屋子。
似乎正式狭窄的特性,对于部分武者来说空间不够,没人选择这里。
他们进入其中,简单清扫后就将行囊放下,因为尤利娅在,他们打算将这里作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营地。
至于漏雨的情况,他们很快就弄出一个木质容器接住——这能用于入口之外的所有事情上。
基本收拾好,小队坐到一起,准备晚饭,并商量之后该怎么做。
在阿尔贝特的主导下,初步定了两个方向:配合守边者、收集有价值的骨头。
前者是支援者必须做的,而后者则是公会弄出来的鼓励手段……正常的守边者会每个月上交,收获只有一部分会换为卢兰、卢米发回来,其他的都归属公会。
而他们这样的不用。
得到多少,就能拿走多少。
多维娅甚至怀疑这是队长决定过来的大部分原因,毕竟队里只有她知道,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青年到底背负了多大的债务压力。
不过面对那张相当正经的脸,多维娅没因为好奇而询问。
“其实我觉得这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珊德拉周围没什么人能接触边境上的事情,学院的课程也还没到那个部分,因此所有的印象仅源自猜想。
她觉得肯定是有一块望不到边际的大森林,然后双方在其中你来我往,战斗激烈、血肉横飞……
“哪里不一样?”
多维娅递过去一杯热汤,“你想象中的边境是什么样子的?”
描述了自己的想法后,珊德拉拧着自己下半部分头发,“但是这里没有那么的,那么的……威严?”
想了许久,她才找道了一个合适的词语,然后对此进行解释,“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去到野外会先制造营地,有了一定的基础才进行其他。”
“边境大体上是固定的,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索希尔解释道:“但是在定下边境之前,他们可能确实像你说的那样……而现在我们只能保持不后退,无法再前进。”
“因为现在它们的反应不是非常激烈,一旦我们想再进一步,就会被暴躁、无差别攻击的异兽潮冲击。”
“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让长期驻守在边境的武者们睡泥地吧。”
“而且现在这样,能有效地把医者、医师以及比较重要的那群人人都集中到一起,加以保护。”
“原来是这样……那这里距离真正的战场应该还有一定的距离吧。”
珊德拉望向隐约有吼声传来的方向……“我现在,才感觉有点害怕了。”
“你喝了药,别怕,如果受伤很严重,回来找我。”
在这里,武者们听力都很不错,医者不敢说错话……而之前索希尔说的那些,对有家族里有底蕴的孩子来说,不是什么难接触的事。
珊德拉想到了之前的那些话,顺利理解了背后暗藏的意思,“维尔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她还打算说点什么来缓和自己内心不自觉被感染上的紧绷——这来自走过但没人说话的房屋,来自空气中让人不安的氛围。
突然,尖锐哨声刺穿雨幕,传到了营地的每一个地方。
阿尔贝特和队友同步站起,确定卜丽诺跟着尤利娅后,他们带上武器,急匆匆地跟随一个个从房屋里出来的、皮甲加身的人。
他们跟着这些人一起涌出这片区域,去到白骨散落、绿草不生的战场上方。
但他们没有跟着那些人从高高的石崖上跃下,因为有人发现了穿着的不合适,将小队的人拉到一旁。
那里堆着皮甲的部分,挑选合适的套上,能在关键时刻抵挡异兽的几次攻击,让身体不那么容易被摧毁。
在守边者的指导下,三人都穿上了这已被雨水洗刷,但依旧缠绕着死亡气息的保护层,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边界,带着武器翻身而下。
山崖下面,是片绵延一段距离就断开的平坦石原。
人类那方牢牢占据这边的区域,一个个小型队伍结成的防线总会有遗漏,但冲过来的异兽很快就被第二道抵抗住……
阿尔贝特抬头看了一眼,夜色下,断开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异兽爬上,宛如无边潮水奔涌而来。
不再多想,他落到地面,拿出了背后的武器,“索希尔你不用只看着我们,我和珊德拉可以互换位置,和别的人互相照应。”
黑发打缕的青年看了队长一眼,没有说话,提着武器脚下几动就消失在了夜色的遮掩下。
旁边的一个人出声,“你们只有两个人?”
阿尔贝特看了眼他破损的保护层,“是,医者留在后面。”
那人听完就道:“那跟我们一起吗?我们队伍的、的战士,刚刚死了……所以退到后面来了。”
调整了一下侧面的皮甲,他点头,“好,我是战士。”
珊德拉咬着牙道:“我也是!我也可以!”
她的嗓音让那个守边者有些诧异,“你们年纪都不大……怎么过来的?”
“学生,出来训练,跟着森林里的守边者过来的。”
简单解释了几句,阿尔贝特没再说话,握着直剑,专注看着前方队伍刻意留出的缺漏处。
早在空中的那几眼,他就已看明白:一条条战线正是筛选异兽的器具,实力较弱的那些,会留给后面的人处理。
层层筛选下来,到这里就剩些水平不怎么样的异兽冲到最后一道。
它由那些失去了同伴、受了伤但还能战斗的守边者组成;由他们这样从各方过来,但实力不达标的人组成。
如果海浪涌到这里,那边境线的破碎趋势将不可逆转。
逐渐变大的雨珠似乎预示着不好的事情,但每个人的内心都没有丝毫动摇。
只是在雨水让视线模糊的时候抹一把脸借助雨水洗刷不安,然后迅速重新凝聚起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