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周围的黑水都在沸腾。
“你怎么了?”吉娘皱起了眉。
“组长......我、我马上就起来......”她的喉咙滚动,腰背不断弓起,大腿抽搐。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没能控住的分舌在黑水中掠过。
【手、手痛吗——】
舌尖在空中跳舞。
“你没事吧?”水梧桐觉得哪里不太对了。
由下往上。
直白的仇视目光。
小伯青着一张脸,嘴上不给水梧桐留任何情面:“你别以为我站不起来......”她的鼻子扩的老大。
“我这就......这就站起来给你们看看!”
哗——
【啊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白骨上仅挂着些肉筋。
小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去。
“组长......我站起来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含着刀削般的凌冽。
【开心吗?兴奋吗?】
电话中的脓包人脸又喷出股股黑水。
【自己造的孽,就由你的研究员承担——】它的话还是讲不清楚,大部分舌身都在水梧桐她们手中。
【这种感觉,熟悉吗?】
“我马上就去抓它......”
半个小臂都没了肉。
强行支撑的身体下也是空荡荡的小腿骨头。
“你的本事还挺大的嘛!”
吉娘根本不管它在说什么。她的眼里,只有再次发现新发现的欣喜。
水梧桐有些厌恶。
诚然小伯的所作所为让她不想多说。
但吉娘,她真的毫无怜悯。
她又伸出手冲着巨舌扬了扬。小伯的脸更加苍白,瞬时凹了下去。
“你......”
水梧桐想要阻止。
她看出,那家伙是把作用全部加给小伯了。
【你继续扬,她继续痛——】
吉娘的眼睛更亮了。
她眉毛高高挑起,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上扬。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伯激烈地惨叫起来。骨头上所剩不多的肉筋一点点被拉出,连带着完好的肉块,猛地撕裂。
“啊!”
她的身体完全向后弯成后桥。
【啊啊啊——啊啊啊!】
巨舌学着小伯的语气。
它被吉娘不断扔上各类化学试剂。旁边,小伯的肌肉全部被牵制,扭曲着,随时都会疼痛加码。
“够了。”
水梧桐再也忍不住。
她松开自己摁着分舌的手,匕首用了全部力气刺下,将分舌钉在了桌上。
“不要再撒了,你的助理会死的千万倍惨烈。”
她回头望着吉娘。
“那是她的福气!”
吉娘不为所动。
“能为研究献身,是每个研究员至高无上的荣耀!”
“那换成你是她,你会愿意这样去死吗!”
疯了,真的是疯了。
“只要有效果就可以!”
“你看看,现在它的活力还能和五分钟前比吗?十分钟前呢?”
“不是我这样做,你会看见它的能力吗?”
......
“人是最没有用、最软弱、最无能,随时都可以替换抛弃的东西。”
它的活力确实是比前面平静不少。
但吉娘的话一出,它霎时又活跃起来。
电话里人脸上的脓包多了一倍。
它的目光也由玩乐转为了彻底的怨毒。分舌从她们的手中消失,脓包里,正在孕育疯狂逃窜钻进□□的刺虫。
【无用!无能!】
它愤怒着。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听够了!】
【说了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你还要说多久!】
刺虫们在它的皮下爬行。
爬到脓包处,虫儿们汇合、相识,一起用它的肌肉当自己的第一顿饱餐。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样对我!】
【毒蛇!】
【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就是个蛇蝎......】
【该死!该死!女人全都不是好东西!你们都该死!】
“她又没对着你说你激动什么呀?”
小神仙抱起了胸。
她看着眼前这个从电话里分裂出的变异鬼种,心里更不屑了。
变异的这么反胃,还是个爱对号入座的玻璃心。
【我包发哪里对不起你......】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和我弟弟在一起......】
【该死......你该死......】
刺虫好像更大了。
【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呜不行,包达是我弟弟......你是我妻子啊!我不能杀,你们是我的家人......】
“你姓包!?”“你也姓包!”
不可思议的三道女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