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多少次,她还是那么的诡谲多变,仅仅几眼,就能轻易地勾缠起人内心追寻的渴望。
“你们知道4月8日那个问题的答案吗?我知道哦。我知道当死神的力量超乎了上帝的控制,远超了上帝的能耐,它就能够肆意改变这个人世间的一些规律,它可以引发山崩海啸,它可以召唤牛鬼蛇神,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不存在的形态、事物化无为有,化简从繁,以此来当作要挟上帝的筹码。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
“因为你就是当事人之一,你就是死神,故事里的另一个主人公。”陈清闲正对着她掩不住笑意的眼眸,打断了她后续的话语,说出了那显而易见的从最开始她就告诉了他们的答案。
自始至终都不存在什么出人意料的黑科技,也没有内外接应的同伙,赵多全等十九人的死亡、作案经过中以死者唯一的视频、来自天南海北的以恶制恶的工具,于死神而言,掌握在手,简单到就和呼吸一样容易。
只要她想,她就如临现场;只要她想,事态便随想而走;只要她想,常理为之倾倒。
那上帝补偿给失去死神之力的死神的能力,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心想事成。
她不是玫瑰街21号房间——55号车库里的那个孩子,但是她暂时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就是那个孩子,她对那个孩子的一生了如指掌。
因为那个孩子在车库里生活了多久,她就生活了多久。
她在那里,有了一个令她甘愿违背死神规则,不顾一切搅动天地,守护至今的人。
她是55号车库里经赵多全拐卖去的白隅安生来跟随的死神,她是人们看不见希望只剩下最后一条祈求神佛之路降临的死神!
兴许是由于每一次审讯的开始,她都会说些神神叨叨的言论,无数次暗示着他们,以致于事到如今,陈清闲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意外,反而认为本该如此。
她咧嘴付之一笑,半露的贝齿藏在红润的□□中,恍如是夹在丰腴的蚌肉间大方展示的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我就是喜欢和又聪明又有能力,还无条件信任的我的玩具说话。”她冲陈清闲挥挥手,狎昵的态度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密好友,“好久不见呀,陈警官。我说过的,你会是我拥有的最长久的那一件玩具,我没骗你吧。”
陈清闲冷静地凝视着她,“何警官必须死吗?”
她眼帘一掀,清澈的眼底眨眼就多了抹饶有趣味的打量,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法,稚气的孩童双眼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陈警官这反应,好像是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然而陈清闲没有回答她的这个试探,“何警官必须死吗?”
他再次重重地问了遍。
不过她也就此获得了想要的答案。
她纵意笑着,上扬的嘴角挂着她真情实意的心情,那层吹弹可破的假面被她亲手摘除,现下每一个毛孔都是真实的。
“没错,何警官啊,必须死。”
陈清闲攥紧了隐在案桌下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拳,一字一句打咬紧的牙关缝里撕扯着挤出:“为什么?”他上下齿遏制不住切磨着。
“唔……”她倏忽收起了笑颜,嘟囔起水润的双唇,扮作思考的纯真样。
在她转了几次眼眸后,她如同装不下去了,重新笑了起来。
“这样吧,只要陈警官你明天可以把许警官带到这里,接下来不管你问什么,我都回答,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