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言一瞬明白了顾新世的意思,他一边起身,一边拨通了一则电话,把手机递给顾新世:“老白头回去那天,和老华头两个人猜拳决胜出了一个人来暂代市局工作,处理那些烂摊子,老华头赢了,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要到了。据说这回带了一堆我们的人,比起托关系找人,用自己的更安心吧?”
老白头即是许千然的师父白炀,而老华头华杨山是何欢的师父,两人并称中央的绝代“双阳”,是一对几十年的老搭档,如今也是中央刑侦局正副局长。
顾新世定定地看了眼曲明言,就听手机里传出一声不怒自威的“有屁快放”,接过了电话。
何欢吐槽曲明言,“你和许千然可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欢儿啊,你可别把我和许千然混为一谈,皮肤黑的只有许千然一个,我全身上下白得很呢。”说着,曲明言全副武装了脸部,打上伞,离开了庭院。
到孤儿院后,曲明言第一时间进了保安室,他把许千然和江仲远留在保安室的东西踹进自己口袋,就躲到了暗处观望。
二十分钟后,一辆卡车听到了孤儿院门口,十几个穿着潜水服的人鱼贯进入了保安室。
曲明言即刻给顾新世发了消息,于是华杨山带着了人劫持了车,并派了大部队尾随下去的黑衣人,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顾新世本想让何欢趁着机会见一见三年多不曾见过面的华杨山,然他看华杨山黑着脸,目不斜视盯着保安室,一副似乎并不待见何欢的模样,抬手就要推走何欢。
谁知不苟言笑的华杨山突如其来大喝一声:“我让你走了吗?”
顾新世不急不慢地停下步子,何欢却被这么一声吓得一抖,随即弓着背,耸起肩,好像鸵鸟一样藏起了自己的头。
“人留下,”华杨山又咬着牙说:“小顾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顾新世看了看何欢,又看了看华杨山,回答:“是。”然后他绕去了孤儿院后方,吕斯周、苏岩硕和罗启瑜守在那,后方的湖面上已经漂浮起了不少骨头。
顾新世走后,何欢一动也不敢动,明明他和华杨山就一步之遥,可这一步之遥在他眼中,却仿若是山崖的另一头。
可师徒情谊不可能因为三年前的事情而撇得一干二净。
他紧张地双唇直打颤,哆哆嗦嗦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问候:“师……师、父。”声若蚊蝇。
“别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华杨山紧跟着就冷漠无情回了句,冷飕飕的话语如同一记沉重的巴掌打在何欢的脸上。
何欢心底一沉,霎那,身体停止了抖动。
他把本就垂下的脑袋埋得更低,两只手慢慢放到手把上,默默操控着椅子打算离开。
“回来!”华杨山陡然又拔高了嗓音叫到。
但何欢仿若未闻,华杨山果断迈开腿,一把抓住何欢的椅背,把椅子拖回了保安室的门前。
“多大的人了……”把人连人带椅放在了自己身旁,华杨山的语气一瞬温和,他伸手按着何欢的头顶,“还哭,丢不丢人。”
黑衣人纯纯是个花架子,看上去一身黑以为多厉害,实际上郭游一脚,就把人撂倒了。
“来吧,老实交代。”郭游用自己的皮带绑住了黑衣人的双手,一手在黑衣人面前晃着刀,活生生扮演出一个恶霸的形象,“谁让你来的?”
黑衣人愤懑地瞪了他一眼,别开头一言不发。
郭游见状忍不住咋舌,“行吧,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许队和江哥铁定能撬开你的嘴。”他故意用刀尖在黑衣人的面罩上划了划,“不过不是我说啊,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玩这一套,也太古老了吧,是中二病吗?”
老旧的打扮似乎一样戳到了黑衣人的槽点,黑衣人冷哼一声,别着头,终于不情不愿开了口,“拿钱办事,我能有什么办法?”